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懲罰

孔唯九死一生，撿回一條命。回去一看，公寓被燒得一乾二淨，瘋了般歇斯底里的咆哮。更讓他始料未及的是，他和雷坤的關係被公諸於世。蓄意謀殺牧倫的事也被揭了出來，一夕之間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夜晚孔唯一身黑色風衣，壓低帽簷走進診所，讓醫生取出右手臂的子彈。豈料醫生說去拿消毒藥水，其實是偷偷去報警。聽著到來的警笛聲，孔唯暴怒之下捅死醫生，匆匆從後門逃出去。

等擺脫掉追捕後，他也沒力氣再動，癱在草地上氣喘如牛。手上的鮮血深深刺痛他的雙眼，多年努力營造，毀於一旦。看著沒入夜色的都市，路過的三三兩兩人群，孤身一人的孤單落寞逼得他瘋狂，瘋了般追打路過的人群。

“我不能就這麼失敗！我不甘心！我不信命！”

這時獵鷹殺手找上來，他低聲咒罵一句，又開始沒命的逃亡。

好在遇到警車，獵鷹殺手也不敢再追來，他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偷偷壓低帽簷，迅速沒入人群中逃走。

不敢住酒店賓館，只能在天橋下睡了一晚。準確的說，他根本睡不著。紅著眼看天亮，感覺路人的注視在像看一個怪物。再也無法忍受天堂到地獄的差距，他怒火攻心，要去找蘇清俞拼命。

還沒走出去幾步，被迎面走來的獵鷹殺手待了個正著。

“孔唯，老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另一邊酒店裡，蘇清俞正在酣睡，被手機震動吵醒。急忙拿過，眼睛都沒睜開的接聽。

“喂。”

“乖女兒，早上好。”

霎時驚醒，忙走到窗邊往下看。街上已有不少上班族，並沒其他異常。

“雷坤，你果然沒死。”

“如果不是孔唯那混賬自作聰明，老爸還想安靜當一段時間死人，畢竟沒人會防著一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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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一早打電話給我，就是說這種廢話？”

“還記得獵鷹是如何懲治叛徒的嗎？”

“死。”

“不錯，背叛我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來杭溫段天橋。”

雷坤說著結束通話電話。

她遲疑片刻，轉身穿衣服，看到洛見荀已經穿好衣服在一邊等著。

“是雷坤打來的？”

“嗯，他讓我去杭溫段天橋。”

“本王陪你。”

“走……”

一路上忐忑不安，杭溫段天橋還沒施工完成，人煙稀少。老遠看到一個身影掛在天橋的電線杆上，下車一看，是被打得半死的孔唯。

突然繩子被砍斷，孔唯從十幾米的天橋上轟然掉在地上。腦袋像西瓜一樣裂開，鮮血從身下快速湧出，浸染一片草地。

洛見荀本能捂住她的眼睛，讓她別看，卻忘了她早司空見慣各種死法。

這時男人從天橋上探出身，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蘇清俞，老爸說，這就是背叛獵鷹的下場。孔唯一樣，你和韓斌那個叛徒也逃不掉！我願你們多珍惜人生最後的時光，畢竟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哈哈哈。”

男人囂張開車走了，狂妄的大笑卻在瀰漫在風中。

她出神看著孔唯的屍體，是雷坤的殺雞儆猴。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洛見荀有些擔心她。她卻淺笑搖頭，摘過一朵花放到孔唯身上，用公共電話打電話報警，之後帶著洛見荀上車離開。

到了酒店地下停車場，她若有所思的長嘆一聲，癱在座位上發呆。

洛見荀沒說話，把她摟到懷中，有時無聲勝有聲。

“十歲那年我第一次殺人，動手之前我很害怕，可我更害怕雷坤的懲罰。後來當刀子捅進對方身體，熾熱的鮮血噴了我一臉時，我竟覺得那種感覺很舒服。以至於後來一段時間，我都會回味那種感覺。”

“人性本惡，每個人心底都住著一個嗜血惡魔。”

“嗯。後來我更多的是麻木，我開始不斷反問自己，假設被殺的是自己，又會怎樣。我開始想逃離雷坤，哪怕死，也不想再活在雷坤的陰影和控制下。所以當我得知孔唯的事，我除了憎恨憤怒外，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同情和痛惜。孔唯死不足惜，但也說明雷坤處置叛徒的手段。這場戰役，何時才會方休。”

“無論多久，本王都陪你打這場戰。”

“我愛你。”

洛見荀一愣，“怎不是謝謝你。”

“你不喜歡？”

“喜歡，恨不得每天聽你說我愛你。”

“洛見荀，答應我，無論我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照顧好囡囡。小丫頭很喜歡笑，你絕不能讓她哭。”

“你在說什麼傻話，不只囡囡，你也是本王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風來雨來，本王為你擋。刀山火海，本王陪你闖。天塌下來，本王幫你扛。傻丫頭，不要胡思亂想。若非要想，你就想想將來和本王如何到老，想我們老了之後的事。”

“我愛你……”

一個吻，盡訴心頭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