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倒下的神水被洛見荀盡用摺扇盡數掃了上去，只聽見呲呲呲，鐵門竟被澆築出一個個腐蝕的小洞。再觀摺扇，冒著徐徐青煙，頃刻間蝕出一個個眼。

摺扇是特殊材料所制，能當刀劍，那神水到底是什麼東西？

“天淨水？你是沙漠邪神賽玫瑰？”

話音落，連狗子也吃了一驚。他雖不涉足江湖，但多多少少聽過關於賽玫瑰的傳聞。江湖第一美人，沙漠之主，在二十多年前銷聲匿跡，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是以一個貌醜老嫗的形象？

這也是洛見荀所不解的，但他熟知江湖個門秘術。而天淨水屬賽玫瑰所有，劇毒帶腐蝕性，眼前這個老嫗必定就是賽玫瑰。

“洛見荀，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賽玫瑰是江湖第一美人，風華絕代，雖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再不濟也不至於變成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太婆？”

夏月至一萬個不信，見他眉頭深鎖，不似說笑，再看金老大一臉神秘莫測的笑，頓時心頭咯噔巨響，“她真的是賽玫瑰？？”

江湖本是男人的天下，二十多年前一次武林大會，一個叫賽玫瑰的女子技壓群雄。武功贏了眾人也就罷了，美貌還奪了眾人的魂魄。自那以後，賽玫瑰成了江湖一個傳說。只知道她住在沙漠，掌管沙漠中的一切。

無數英雄好漢為了一睹她芳容，命喪沙漠。可就在二十多年來的一天，賽玫瑰忽然失蹤。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有人說她死了，有人說她嫁了個夫君，在某一處過著隱姓埋名的平靜生活。

豈料她卻出現在荒蠻小鎮的黑店中，搖身一變，成了相貌奇醜，且是個駝子的金老大。

即便已不在江湖，江湖仍有她的傳說。從一個出塵脫俗的仙女，無數英雄好漢眼中的大眾情人，一下變成又老又醜，臉上皺紋都能夾死蒼蠅的老太婆，換了誰都無法將兩者聯絡起來。

“前輩，你真的是賽玫瑰？”

倒是夏月至這聲前輩，惹得金老大刻意打量他一身，“看你打扮習性，不像是朝廷中人，倒像是來自江湖。”

“我有個乾爹，叫馮春子，曾仰慕前輩。乾爹曾無數次對我說起，有關前輩的光輝事蹟。”

“馮春子啊，好遙遠的人了。”金老大眼中閃過一絲對過去的眷戀，當時她享受鮮花和掌聲，至今想起那種眾星拱月的感覺，仍是激動不已。“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馮春子也變成老頭子了吧。”

“不瞞前輩，乾爹已於幾年前仙逝。他老人家臨死前還看著前輩畫像，說後悔那日沒有赴約。若是那日赴了約，也許人生境況都截然不同。”

這二十多年來，金老大不斷埋葬過去的事情，卻惟獨記得那次和馮春子的一月之約。她在沙漠月牙泉邊等了馮春子一個月，可最終馮春子都沒出現。她落下了人生中第一滴情淚，心灰意冷離去。

“馮春子那混蛋，讓我痴等一月，最終都沒現身。他死得好，死得好！他負我的之恨，今日要從他乾兒子身上討回來！”

“呀！按理說該是故人相逢，淚流滿面，怎又開始喊打喊殺了……”

“躲開！”

一腳把夏月至踢到邊上，神水不慎擦過衣袍，霎時燙出幾個大洞，伴隨著青煙徐徐，刺鼻味不斷傳來。再看摺扇，只剩下個扇骨。

“這幾年來不斷風聞七王爺的傳奇事蹟，本以為是世人誇大其詞，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像你年紀輕輕，竟有常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武功修為，叫老婆子好生吃驚。可惜，你今日註定要死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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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金老大還要倒神水，夏月至情急大喊，“前輩，乾爹絕對沒有負你！乾爹每每說起當年的事，都是追悔莫及。然後看著他斷失的右手發呆。”

金老大一愣，收起神水，蹙眉喃喃，“他的右手怎了？為何會斷？”

“我問過乾爹，乾爹只是說當年被人偷襲，錯過了一次重要的約會。以至於後來乾爹鬱鬱寡歡，借酒消愁，無疾而終。”

“難道當時他趕來了，不過中途被人襲擊了？原來他沒忘記和我的約定，原來他沒忘記……”

金老大不斷痴笑，淚水忽而汩汩而出。

洛見荀趁此擲出扇骨，金老大和狗子倉皇避開，他縱身而上，擊飛鐵門，落到地上，慢條斯理拍了下衣袍。

“洛見荀你個大騙子，不是說出不去嗎！害我和小霞在這破坑裡待了一晚，睡得腰酸背痛！你既能出去，為何不早點出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是你說這荒蠻小鎮高手如雲，本王定是小心行事。”

“你何時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不像你的風格。”

說話間夏月至抱著小霞飛出來。

金老大一臉驚恐，狗子更是嚇得全身發抖。

“金……金老大，這小子出來了，太恐怖了，咱接下來咋辦……”

“閉嘴！還沒交手就先膽怯，沒用的廢物！”一巴掌拍飛狗子，金老大有恃無恐看著洛見荀。“小子，是老婆子低估了你。不過進了這四野客棧，就是老婆子的天下，從來沒人能活著從四野客棧出去！”

洛見荀勾唇淺笑，“請指教。”

“年輕小輩，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老婆子讓你嘗下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