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道生,任順天府尹已十五年有餘,這幾件事情又是在京都發生,想來他應該知道個一二。

到了順天府後,恰巧何道生有事外出。她在後堂等了許久,也不見何道生回來。問府中之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這時捕快王全屁滾尿流的摔了進來,見她在,爬過來抱住她的裙襬放聲痛哭。

“頭兒死了……頭兒死了!!”

她頓時一怔站起來,“你說張彪死了?”

王全早被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一個勁兒的點頭。

怎會如此巧合,查到張彪知曉某些事情,張彪卻在這個節骨眼死了。

想著她一把揪起王全,“帶我去看!”

案發地點在河邊,捕快站成一個圈保護現場,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她三步並作兩步下馬車跑來,捕快們認出是她讓出了條道,她屏著呼吸緩緩走進去。

只見張彪跪在地上,一根尖銳的竹子從後頸直貫小腹插入草地上,鮮血流了河中,將河水染成了血紅。也是因此,洗菜的大嬸好奇走來,才發現張彪的屍體,然後匆匆報了官。

這種死法太稀奇,可想而知張彪死的多痛苦。

可這裡是鬧事,張彪又會武功,怎會被人悄無聲息殺死在這裡?

“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回蘇二小姐,沒有移動過的痕跡……”

王權突然哀嚎一聲,跪在地上嚎啕痛哭,“頭兒死的好慘,是哪個喪心病狂心狠手辣的畜生做的,我一定要將他剁成肉醬餵狗……”

其餘人見此無不低頭抹眼淚。

她唏噓的吸了吸鼻子,生怕有越來越多的百姓過來,讓王全他們把張彪抬回順天府。

仵作是個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穿著已分不清顏色的粗布短打,頭髮凌亂灰白,稀疏的胡渣子,邋里邋遢,叫老崔。檢查過張彪的屍體出來匯報情況。

捕快們見他到來一下子圍了過去,七嘴八舌搞得老崔一個頭兩個大。她忙喝止眾人,走到老崔面前,禮貌作揖。

“仵作大人,結果如何?”

老崔翻著簿子,突然清了清嗓子說道,“死者沒有中毒,也沒有中蒙1汗1藥迷1煙之類的藥物,生前沒有抵抗……”

“不可能!頭兒武功高強,力大無窮,怎會被一下子殺死!”

“你這江老怪倒解釋那竹子是如何扎入頭兒的身體!莫不是頭兒乖乖跪在那裡任由兇手將竹子插入!”

捕快們情緒激動的吵吵嚷嚷,想來他們跟張彪感情很好。

老崔看了他們一眼,忽然把簿子砸到王全手裡,扭頭就往外走。

想來仵作都生性古怪,老崔也不例外。

她忙喊住老崔,勸服眾人先出去。關上門後,畢恭畢敬把簿子遞到老崔面前。

老崔見此才嘿嘿一笑,拿過簿子往椅子上一坐,直接摳起了腳。

若不是心急知道張彪的死因,她真想教訓這壞脾氣的摳腳老頭。想著在旁邊坐下,端起茶喝著。

“請問仵作大人,張彪的死因只有這些嗎?”

老崔把摳腳的手往嘴裡一放,津津有味的巴茲幾下,看得她胃裡翻湧,差點一口茶噴了出來。

“瞧你這女娃子真關心死者,老夫就告訴你一些事情。”

說著老崔從懷裡掏出一些東西直接塞她手裡,溼乎乎的手感差點嚇得她直接扔掉。一想老崔這神秘勁兒,定然是重要的線索。定睛一看是一團紅黃不清的碎紙片,再一看老崔傲慢的樣子,勉為其難的翻找起來。

“請問,這碎紙片從哪裡而來?怎還有股怪味——”

“死人胃裡拿出來的能沒有怪味?”

她一聽胃裡翻湧的更加厲害,只差跳起把碎紙片扔掉。

“看在你這麼有定力的份上,老夫再告訴你一些事情。”老崔穿好鞋襪抹了抹嘴。“紙條是死者死前自己吞下,想來他想保留一些事情。還好發現的早,沒有被胃液消化。至於紙條上寫了什麼,需要你自己拼湊了,哈哈哈。”

說著老崔背著手一瘸一拐往外走。

“為什麼你要刻意屏退捕快們,他們比我更關心死者——”

老崔扭頭看她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些只會嘰嘰喳喳的蠢貨,向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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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後又說道,“不過有一點那些蠢貨說對了,死者是自願跪在地上被竹子插穿身體。之所以我說他自願,因為若是被迫,他的膝蓋,甚至大腿後腰會有明顯的屍斑,可死者沒有。”

說罷老崔仰天大笑出門去。

她聽後一愣,追出門去時老崔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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