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大局為重
天剛亮，七王府傳出洛見荀一聲慘叫，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王爺遇刺了’。
訊息很快傳到南知梁耳中，“他遇刺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
南知梁自是懷疑，畢竟在這節骨眼上，他不能有一絲差錯。
想了想，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張絕，“你可聽清楚了？”
張絕想也不想的回，“奴才確實在七王府外聽得一清二楚，先是七王爺的慘叫，然後王府裡就炸開鍋了。奴才本想進去一探虛實，生怕被王府侍衛發現，索性先來稟告主子。”
“他的慘叫？”
南知梁有些信了，和他相識那麼久，他心高氣傲，不屑用慘叫製造遇刺的假象。加之來到京都之後，他為了等洛見荀回覆，遲遲不肯行動，以至於有些赤砂中人怨聲載道。以為是洛見荀阻礙了他們的前進之路，難道因此去刺殺他？
“主子，七王爺遇刺之事無論真假，我們都無須理會。若是真，七王爺一死，咱將無所忌憚。如今皇城和皇上都在主子手中，赤砂又潛伏在京都內外。只要主子一聲令下，城內外的赤砂將裡應外合，一舉拿下京都，擁護主子登基稱帝……”
“不！他不能死！若他死了，我要這天下何用！”
“主子，您這話什麼意思，奴才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南知梁越想越擔心，快步向宮殿外走去。張絕不放心，急忙跟過去。
“主子，您要去找七王爺？這萬萬不可！若這是個圈套，只怕主子有去無回。而且他們也能趁機救出皇上，那咱滿盤皆輸。無論如何，奴才求主子三思……”
“不行，我必須去看一眼，不然我放不下心……”
“主子！您籌備了那麼久，好不容易有今天，天下也近在眼前，您此時千萬不能分心，不能功虧一簣！”
見攔不住南知梁，張絕噗通跪在他面前。
整個皇宮已被赤砂佔據，侍衛，宮女和太監被關起來。巡邏的赤砂看到這種情況，紛紛躲起來一看究竟。
張絕含淚勸阻，“主子，奴才真的不明白您究竟想做什麼。放著唾手可得的天下不管，非要等七王爺的回覆。如今正是關鍵時候，一步錯可能滿盤皆輸。即便主子殺了奴才，奴才也不能讓主子犯這種錯誤！”
“你以為我當真不敢殺你？”
南知梁臉色鐵青，背在身後的右手猛地攥緊。
“主子向來殺伐決斷，奴才這條命是主子救的，主子要就拿去。只是奴才真的不明白，主子費盡心思想得到天下，為何突然按兵不動？只要主子一聲令下，這天下就是主子的囊中之物。按奴才說，七王爺遇刺死了最好，再沒人能對咱造成威脅……”
“閉嘴！”
一腳踹飛張絕，南知梁怒不可遏。
張絕又急忙爬回來跪在他面前，嘴角淌著鮮血，仍是悲情苦勸，“奴才跟著主子那麼多年，早決定為主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如今這事有詐，奴才絕對不能讓主子冒這種風險。也請主子三思，不要棄大局而不顧。若您真的要去，那請從奴才的屍體上踏過去。”
“你找死！”
南知梁憤怒抬手，張絕認命閉上眼，淚水無聲落下，“奈老大，喬三，唐嶽天，小妖，蒙漢，大圭都已經死了，大家都死了，龍牙只剩下奴才一人。若勸阻不了主子犯錯，奴才寧可一死。”
抬起的拳頭始終沒有落下，南知梁豈會不知道他們的忠心。苦心設計那麼久，龍牙死了只剩下張絕一人，他又怎忍心下此狠手。
收回手，看著天空，許久後丟出一句，“起來吧，我不去便是。”
“多謝主子……”
天都黑了，還是沒等到南知梁現身，夏月至憂心忡忡回房。
見韓斌端坐桌邊悠閒喝茶，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
“不對啊，按你所說，南知梁擔心洛見荀，定然會出現。可是我等了一整天，都沒等到南知梁，你這主意不行啊。”
今早他趁洛見荀還在睡覺，打扮成蘇清俞的樣子，偷偷溜到他床上。洛見荀以為她回來了，滿心歡喜，結果被擺手弄姿，擠眉弄眼的夏月至嚇了一大跳，慘叫由此而來。
“只能說，南知梁身邊有死忠的奴才攔著。他不是不來，而是來不了。”
“南知梁給了洛見荀五天時間，不知道讓他考慮什麼問題。後天便是五天期滿，看洛見荀的樣子，定然不會答應，咱已經沒多少時間耗下去了。”
“少年別急，再急也沒用。”
夏月至激動的站起來，雙手撐在桌上，“我也不想急啊，可是這都火燒屁股了！等時間一到，南知梁大軍殺到，咱必死無疑！不如化被動為主動，先夜襲一波，殺不死南知梁也殺他幾十個手下，就當給這幾天的憋屈出氣了！”
韓斌抬眸淡淡掃了他一眼，不禁搖頭苦笑，“怪不得她說你頭大無腦，腦大裝草，果真沒說錯。”
“這話好耳熟，好像洛見荀也說過……他？看你這德性，也不可能和洛見荀沾親帶故，那你說的他是誰？男的女的？不過這話好像是她……你認識蘇清俞？？”
“傻小子，你這才想明白，難道你不覺著我和蘇清俞氣質很相配嗎？”
夏月至嫌棄打量韓斌一身，頭髮凌亂，嘴邊鬍鬚拉渣，穿了一件看上去就有味道的灰色袍子，簡直像個乞丐。
“說實話，你給蘇清俞做車伕都不配。不過你倆一樣稀奇古怪，滿肚子壞水。你和她怎麼認識的？朋友？好朋友？還是……不可能，頂多是朋友。”
“這個問題，等你見到她，再問她好了。”
夏月至苦惱的甩甩手，“我倒是想見到她，可是暗影衛去找她，她都不來。估計後天一到，我就死了，這輩子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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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斌卻是勾唇淺笑，“放心，她會出現”，他比誰都要瞭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