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聰聞言,臉上的疑惑之色更甚了,道:“什麼意思?什麼我叫衡山派的仇人,我衡山派有什麼仇人?況且,這裡可是我衡山派的精英試練大陣,外人進不來的吧?”

且不說,作為本地唯一的大門大派的衡山派有沒有仇人,就算有,他們也進不到這精英試練大陣中來,這裡可不是外人能隨便進出的。

“外人的確進不來,可進來的要不是外人呢?”天鴻反問了一句,天聰頓時更加不解了道:“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精英大陣怎麼會有本地人呢?就算本地人也是我衡山派的吧!”

“唉,師弟,你真的想不起來嗎?”天鴻提醒了一句道:“你忘了,精英試練大陣建成之初,此地可是有一些土著在的。”

“你是說……搶走你們手上符咒的是億萬年前的那些土著?這怎麼可能?他們不是被我衡山派的先祖驅逐了嗎?怎麼可能進到這裡來?”天聰驚訝不已。

作為衡山派的弟子,他自然也聽說過精英試練大陣土著的傳說,但他也知道,這些土著早在億萬年前,就被衡山派的先祖給驅逐到了陣外。

這麼長時間過去,這些土著怕是早已不復存在了吧?

怎麼可能出現在精英試練大陣?

“我知道你不信,我等開始的時候也不信,但這就是事實,我們親眼看到了那些土著,我們身上的符咒也是被他們搶走的!”天鴻說道。

他知道這件事說來匪夷所思,正如天聰所言,這些土著在億萬年前被衡山派的先祖所驅逐,現在應該早已覆滅,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但事實就是事實,天鴻他們親眼看到了此地土著的出沒,並且,身上的符咒還被他們搶走了。

“他們只搶走了你們的符咒,沒有對你們出手嗎?”天聰皺眉,看天鴻幾人的樣子,並沒有受傷,顯然,那些土著應該是沒有對他們出手。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天鴻與旁邊的幾名修士對視了一眼而後說道:“我們碰上他們的時候,本以為要有一番大戰,卻沒想到,那幾名土著並沒有要對我們出手的意思,僅僅只是把我們手上的符咒搶走了,然後他們就消失了。”

“他們似乎是專門衝著我們的符咒來的。”一名修士說道。

“居然還有這等怪事。”天聰身邊的一名修士忍不住說道。

倒是天聰沉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我大概明白了那些土著的用意了。”

“哦?他們想幹什麼?”天鴻幾人聞言齊齊看向天聰。

天聰看著他們道:“師兄,你也知道,這些土著與我衡山派有逐家之仇,他們看到我等,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我等離開的,對吧?”

“這是自然。”天鴻聞言點頭道:“我衡山派先祖曾驅逐了這些土著,這些土著對我衡山派恨之入骨,看到我衡山派弟子,他們絕對沒有放過我等的理由。”

“但偏偏他們放過你們了,只是把你們的符咒搶走了……要是一般的符咒也就罷了,但宗門給的這種符咒只是為了接我們出陣用的,並沒有多大的威力……”

“師兄,你覺得那些土著會笨到不認識這些符咒、瞭解這些符咒的作用嗎?”天聰說道。

天鴻仔細想了想,而後搖頭道:“不可能!那些土著雖然被我衡山派的先祖驅逐了,但他們的實力和修為並不弱,否則也不會存活到現在。他們應該認識這些符咒才對。”

“沒錯,他們應該是認識這些符咒,瞭解這些符咒作用的,但他們還是搶走了你們的符咒,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們是有目的行事的,至於這個目的是什麼……想想符咒的作用應該就不難猜測了。”天聰說著,臉色越發陰沉了。

但天鴻以及其他的幾名修士還是有些不解,問道:“恕師兄愚鈍,師弟,他們到底什麼目的,還請你說清楚些。”

“我們的符咒是用來接引用的,要是沒符咒就沒辦法被宗門長老接引離開,想要離開此陣的話,只有堅持到最後。但陣中十數萬人,只有寥寥百人能最終走出此陣,大部分人都會被接引出去,或者戰死在此……但若沒有了符咒,那些人就只能戰死在此地了……”

“師兄,你還不明白嗎?”天聰問道。

天鴻沉默片刻,隨即恍然道:“你是說……那些土著想把我們徹底困死在這裡?不可能吧?他們有如此的心機?”

“師兄,你未免有些小看這些土著了!他們能被我衡山派的先祖驅逐只能說明他們實力不濟,並不能說明他們毫無城府心機。事實上,我可是聽說,這些土著性格極其殘暴,城府極其之深,他們能想出這樣的注意,並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天聰說道。

“若真如師弟你所言,那這些土著的目的可不小啊!”一名修士說道。

“何止是不小,簡直是包天的大!他們想把我們這些人全都困死在這裡……只不過,土著終究是土著,固然有城府,但卻沒有遠見。”天聰哼道。

“哦?師弟,此話怎講?”天鴻問道。

“那些土著以為撕掉我們身上的符咒就能把我們都困在這裡,卻忘了,這精英試練大陣畢竟是我衡山派所建,他能搶走了你們的符咒,卻不能完全封閉試練大陣,把我們徹底困死在這裡。”天聰冷笑著道。

天鴻幾人一想也是,精英試練大陣畢竟是衡山派所建,衡山派有的是辦法開啟他,不一定非要用符咒,僅僅是搶走符咒,對衡山派而言,意義並不大。

不過,話又說話來了,對衡山派的影響或許不大,但對這些參加試練的弟子影響卻不小。

畢竟,沒有了符咒,就無法通知宗門長老前來接引,不能通知宗門來接引,他們就等於出於無盡的危險當中。

“無妨,我等幾人的符咒還在,我們可以捏碎,喚宗門長老前來接引,並且把這件事反映上去。”天聰說道。

天鴻幾人頓時欣喜道:“師弟真的願意捏碎符咒嗎?那真是太謝謝師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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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客氣了,其實不滿師兄,我等幾人也已經萌生退意,若沒碰上幾位師兄,我等這個時候怕也已經捏碎符咒,請宗門長老前來接引了。”天聰嘆了口氣說道。

他們幾人的實力和修為其實並不算弱,起碼比白宸強,但在這精英試練大陣,就顯得不怎麼樣了。是以,僅僅才一開始,天聰幾人就有些堅持不住,準備退出了。

他們幾人說著,就要捏碎符咒,等待著宗門長老前來接引。

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周圍的虛空中,正有幾人在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悄聲議論著。

“原來這精英試練大陣還有這樣的過去,看來這衡山派的先祖也不是什麼好人啊!”北冥地聞聽到天聰和天鴻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鄙夷了一句。

陸天羽聞言笑道:“其實,但凡是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人,大都不是什麼善類,因為太善良了,就會處處受制約……北冥前輩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陸天羽的語氣中多少有些調侃的意味,要說惡名,誰能有北冥三老響亮,他們在青鳥大陸可是幾乎到了臭名昭著的地步。

不過,北冥地並不在意陸天羽的調侃,聞言點頭道:“說的也是,做好人就是要吃虧和受委屈一些,所以我就不願意做好人。”

“二弟!”北冥天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呵斥了一句,而後他轉移話題道:“天羽,你覺得那些土著真的像此人說的那樣,搶走符咒是為了把他們困死在這裡,繼而打擊報復?”

“八九不離十吧!”陸天羽說道:“換做我,我也會這麼做的。畢竟,衡山派的先祖不僅強佔了這些土著的生存之地,還把他們驅逐在外,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報復都不過分!”

“只不過手段還是仁慈了些……要是換做我,符我會搶,人也不會留的。”北冥仁說道。

“要是那樣的話就沒意思了。”

陸天羽淡淡說道:“一個人只有一枚符咒,殺了人,符咒搶不搶也沒什麼意義了。那些土著的目的,顯然不僅僅是殺人那麼簡單,他們想讓陣法內的這些修士自相殘殺做困獸鬥!”

“把這些修士手上的符咒都搶走,讓衡山派的人無法來接引,逼得這些被搶走符咒的人留在這裡,同門相殘……這倒是個絕佳的報復方法,只是,這麼做能有多大的作用?”

“此地的大陣畢竟是衡山派所建,他們應該能自由進城大陣吧?”北冥仁說道。

正如天聰修士所言,陣法畢竟是衡山派所建,陣內的修士或許沒辦法出去,但陣外的修士絕對有辦法開啟大陣,進來營救的。

然而,陸天羽卻是說道:“若我沒猜錯的話,此時的精英試練大陣,已經徹底被封禁了。陣內的修士出不去,陣外的修士,怕也進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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