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掃視打量著自己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雨瀟身上,恭敬道:“見過太上長老!”

雨瀟輕輕點頭,而後,一道略帶提醒意味的咳嗽聲自雨瀟身旁的冰映月喉嚨裡發出:“咳咳~”

冰映月引起了薛雲的注意,可薛雲卻並不知道她是誰,薛雲醒來的事,冰傾城早已告訴冰映月,冰映月想要見薛雲一面,可每當她來到莫愁閣時,薛雲都離開莫愁閣去做自己的事,所以,她一直沒能見上薛雲一面,薛雲也不知道她是誰。

薛雲不知道冰映月咳嗽是為何,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恭敬道:“見過長老。”

冰映月無語,望著薛雲道:“傾城是我獨女,你該喚我什麼?”

薛雲愣了愣,隨之曲腰,隆重道:“不肖子孫薛雲,見過外曾祖母。”

冰映月點點頭,滿臉微笑道:“知道叫什麼,還算是不錯,先前不知禮數,我不追究了。”

薛雲抬起頭,望著冰映月道:“外曾祖母胸懷似海,實屬晚輩之幸。”

薛雲說完,雨瀟便疑惑道:“你真是傾城的孫子?”

薛雲輕輕點頭,望著雨瀟道:“確實如此!”

雨瀟疑惑,不解道:“可你不是薛百壽的弟子嗎?為什麼會是傾城的孫子?”

薛雲掃視周圍眾人,眼中帶著明顯的避諱,對此,冰映月笑道:“無需如此,他們都是我飛雪谷太上長老,值得信任。”

薛雲點點頭,而後利用體表擬物結界淬鍊靈力,以靈力激發體內冰魄和雷骨,也就在其體內冰魄、雷骨釋放出威勢的瞬間,除去冰映月外的其餘五人皆是臉色驟變。

晨志雲一臉駭然道:“這是冰魄,先天水靈體,而且他體內冰魄給我的感覺,與傾城體內冰魄給我的感覺差不了多少。”

水延庭道:“肌膚變得透明,骨骼、脈絡釋放出金色雷光,這是雷靈體。”

雪如煙輕輕搖頭,滿臉惋惜道:“只是可惜啊!雖擁有冰魄、雷骨,卻無法修煉,如若不然,此番九州盛會,你一定可以技冠群雄。”

凝玉霜望著薛雲,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而後,她將心頭疑惑問出:“你當真叫薛雲?”

薛雲不敢怠慢,當即抱拳,恭敬道:“稟告太上長老,晚輩確是薛雲。”

凝玉霜沉著臉道:“是鬼族少主薛雲?還是同名同姓之人?”

薛雲道:“晚輩不是鬼族少主薛雲,是與他同名同姓之人。”

薛雲說完,凝玉霜也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其餘四人也松了一口氣,也就在此時,冰映月笑眯眯道:“他是鬼族少主薛雲同父同母的親弟弟。”

冰映月說完,除開她之外,其餘五人臉上再難看到一絲鎮定之色,五人齊齊將驚愕的目光移向薛雲。

雨瀟震聲道:“師叔所言,是否屬實?”

薛雲輕輕點頭,望著雨瀟道:“外曾祖母所言,的確屬實,鬼族薛雲的確是我大哥。”

雨瀟一臉嚴肅道:“鬼族薛雲和薛青峰究竟是什麼關係?是養子養父的關係?還是?”

薛雲道:“他們是父子,是靠血脈傳承的父子。”

“什麼!”雪如煙驚呼出聲,而後滿臉驚駭道:“也就是說,薛青峰是傾城的兒子!”

薛雲點點頭,一臉認真道:“太上長老所言無差,鬼皇薛青峰,的確是奶奶的親兒子。”

得到薛雲確定的回答,雪如煙五人本就不平靜的內心,此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雪如煙極力抑制內心的驚駭,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而後用平靜的口吻道:“薛百壽呢?他跟薛青峰是否是親生父子?”

薛雲點點頭:“父親和爺爺的確是親生父子,爺爺

也的確是雷極宗雷無憂。”

雪如煙呆呆地望著薛雲,難以相信今日所聞,也不僅僅只是她,在場之人除了冰映月,無人相信薛雲所言。

凝玉霜終於還是回過神來,她望著薛雲,平靜道:“這僅僅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說出更有力的證據。”

“冰魄、雷骨聚於你身,只能說明你是傾城的孫子,而無法說明薛青峰是傾城的兒子,薛百壽是傾城的丈夫。”

薛雲道:“上一屆九州盛會,薛青峰一槍無敵,其一槍名喚冰魄雷神槍,各位太上長老都是聰明人,此中意味,諸位太上長老應該明白。”

終於,凝玉霜信了,也不僅僅只是凝玉霜,對此有惑的一眾太上長老都信了。

在場太上長老都未能觀戰上一次九州盛會,所以未能見到薛青峰驚豔絕倫的一槍,但他們卻從後生晚輩口裡聽聞過薛青峰一槍。

他們知曉冰魄雷神槍,但卻並未多想,而今,當薛雲將這一切聯絡起來,他們方才知曉,曾經在這個世界銷聲匿跡的雷莫愁,竟是名動九州的薛青峰。

晨志雲望著雨瀟,幽幽道:“既然已經知曉了他們二人的蹤跡,明白了他們二人的身份,軒兒也是時候該回來了吧?”

雨瀟無奈地搖搖頭,眼底滿是酸澀:“父親,我也聯絡不到他,我也不知道他現今所處何地。”

晨志雲又急又氣:“軒兒也是,找人就找人,怎麼找著找著自己不見了。”

雨瀟見此,不由安慰道:“父親,您別急,夫君應該沒什麼問題,夫君是無上幻境修士,在九州也是小有名氣,知道他是誰的人不會傷他,不知道他是誰的人傷不了他。”

晨志雲眼底滿是焦急道:“正因如此我才擔憂,不知道他是誰的人的確傷不了他,可他是飛雪谷長老,你的夫君,地位極高,身上帶著許多珍寶,難免讓人覬覦。”

“幾十年都沒有任何訊息,你讓我如何放心?莫愁和無憂也正是,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望著焦急的晨志雲,薛雲也有些於心不忍,望著雨瀟道:“雨姨,芹兒知道晨叔叔在什麼地方,你將芹兒喚回來便是。”

“什麼!”雨瀟和晨志雲同時驚呼一聲,而後,雨瀟一臉嚴肅道:“你此言當真?”

薛雲一臉認真道:“絕無半分虛假!”

晨志雲面露疑惑:“芹兒和軒兒的訊息,你如何得知?難道你見過他們?”

薛雲輕輕搖頭,望著晨志雲道:“恕我直言,這是你們家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多嘴,還是等晨叔叔回來親自告訴你們吧!”

晨志雲點點頭,隨後望向雨瀟,一臉焦急道:“瀟兒,還等什麼?還不趕緊通知芹兒?讓他將軒兒帶回來?”

雨瀟不敢怠慢,當即聯絡芹兒,命她即刻返回飛雪谷,並將晨軒一併帶回。

也就在雨瀟傳音後不久,芹兒便回訊,但她卻說她從未見過晨軒,讓雨瀟皺起眉頭。

雨瀟望著薛雲,疑惑道:“芹兒說她從未見過她父親,也正在滿世界地找他們。”

薛雲無奈,望著雨瀟道:“雨姨,您別急,你直接讓芹兒將相一帶回來便可。”

“相一?”雨瀟眉頭緊鎖,而後一臉凝重道:“難不成是鬼族八殿之一——千機殿中的相一?”

薛雲點點頭,輕聲道:“正是!”

晨志雲沉著臉道:“難不成軒兒是相一?”

薛雲道:“確如前輩所想。”

薛雲話音剛落,一道怒喝聲便自晨志雲嘴裡傳出:“混賬!居然跟鬼族畜生混跡一處!”

晨志雲的話,令冰映月止不住皺起眉頭,而後,冰映月一臉陰翳道:“晨老鬼,

你是閉關閉久了,腦子糊塗了吧?”

晨志雲挑著眉道:“難道我說得不對?鬼族之人濫殺無辜!令多少人家破人亡?說他們是畜生都抬舉他們了!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晨志雲說完,才看見雨瀟投來的無語目光,當即震聲道:“用這樣眼神看著我作甚?難道我說得不對?”

“對,傾城夫妻二人跟你們夫妻二人的關係是好,但這並不代表鬼族之人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

“我知道你們怎麼想,是,現在四宗跟源族水火不容,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跟鬼族就是一路人,不管你們如何想,我反正不會跟鬼族同流合汙。”

晨志雲的一番話,倒是沒能讓冰映月更為憤怒,但卻讓雪如煙忍不住開了口:“你都多少年沒出關了?你知道九州的事嗎?你知道前因後果嗎?出關就大呼小叫!無知還有理了?”

晨志雲一臉不屑道:“別給我整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鬼族濫殺是不是事實?”

雪如煙道:“是不是事實你不會自己去瞭解嗎?問我作甚?我為何要告訴你?”

晨志雲道:“瞭解?還需要瞭解?鬼族被九州千宗百族群起而攻就是最好的答案!我為什麼要去瞭解?”

終於,雨瀟看不下去了,她望著晨志雲,冷冷道:“父親,別丟人現眼了,隨便找一處風語閣分殿,詢問一下,你自會得到答案。”

“丟人現眼?”不僅僅只是晨志雲,一旁水延庭也冷著個臉:“什麼叫丟人現眼?你們這麼急著為鬼族開脫,不就是因為鬼皇是莫愁嗎?”

“鬼皇是莫愁又如何?鬼族濫殺是鐵一般的事實,並不能因為鬼皇是莫愁而一筆勾銷。”

凝玉霜望著雨瀟道:“現在四宗與源族水火不容,雖然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但我們絕不可因此而與鬼族混跡一處,應該與他們撇清關係。”

“鬼族引得九州修士之憤,若是與他們混跡一處,定會失去九州修士的心,讓九州修士投向源族懷抱,我們切不能因小失大。”

望著分為兩個陣營的六個飛雪谷太上長老,薛雲也是覺得無奈,望著六人道:“諸位長輩,您們先在此處等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薛雲直接閉上雙眼,而後撕裂虛空,遁入虛空內部。

薛雲透過留在千霄酒樓的儲物戒指,直接出現在當初接見他的老者跟前,看得老者一臉錯愕。

飛雪谷時,薛雲並未易容換貌,可在來到千霄酒樓的途中,薛雲已經易容換貌,變成老者熟悉的‘貴客’。

老者上前,一臉恭敬地望著薛雲:“貴客,請問您有什麼需要?”

薛雲道:“給我一個能證明源族二聖和嗜血宗勾結的駐影陣盤,就是當初雷極宗一事的駐影陣盤。”

老者雖疑,但卻不敢怠慢,當即吩咐下去,大約百息後,一修士拿著一個駐影陣盤推門而入。

老者將駐影陣盤恭恭敬敬地遞到薛雲面前,微笑道:“貴客,這就是您所需。”

薛雲接過駐影陣盤:“多少靈玉?”

老者輕輕搖頭,微笑道:“不值一提,貴客若是需要,儘管拿去用便是,用完了還回來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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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輕輕搖頭,手腕上蒼山鐲閃過一縷微芒,而後,薛雲將十塊靈玉用靈力託著移到老者面前。

“這塊駐影陣盤我買了!”

老者並未拒絕,而是一臉微笑地將十塊靈玉收下,而後,在他的注視下,薛雲直接撕裂虛空,遁入虛空內部。

也就在薛雲走後,後知後覺的老者才皺起眉頭:“體內並無一絲靈力波動,不是靈脩;橫渡虛空,築界師手段。”

“媽呀!這不是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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