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龔羽陪伴的日子,薛雲的確不覺得寂寞,但龔羽近幾個月來,大部分時間都和八荒一起修煉,很少跟薛雲待在一起。

薛雲心底的寂寞,源於不安,現在的生活,不是薛雲想要的日子,薛雲的確想要平靜,但他想要的平靜,是無人能打破的平靜,是自身實力達到一種程度後,不受約束,不受任何限制的平靜。

薛雲最討厭的東西便是牢籠,牢籠於薛雲而言,是靈魂深處的恐懼,是童年留下的傷疤。

薛雲討厭被限制,更討厭因限制得來的平靜生活,比起這種平靜的生活,他更希望承擔被追殺的風險,遊歷浩瀚的九州。

想要擁有自己想要的平靜生活,最不可或缺的便是實力,絕對的實力,凌駕於蒼生的實力,是能保證自身平靜生活不被任何人打破的實力。

於現在的薛雲而言,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而身處牢籠內,他築界術增長的速度太過於緩慢,肉體更是無法得到淬鍊。

幾個月下來,薛雲似乎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也生出了想要離開的心思。

薛雲本想著這次挑戰賽可以離開禁錮自身自由的牢籠,卻沒想到若孤僅僅只是說說而已,根本沒有真的要召開挑戰賽。

希望破滅後,薛雲想要離開的心思愈來愈重,最後,薛雲無心再繼續修煉下去,而是想著該如何離開。

大約一個時辰後,薛雲想到了辦法,當即朝龔羽傳音,龔羽也在隨後回到青鸞殿中。

龔羽皺著眉,一臉疑惑地望著站在青鸞殿中的薛雲:“怎麼了?你似乎有急事?”

薛雲上前,直接抱住龔羽,將龔羽扛到屋子裡,而後將龔羽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放下龔羽後,薛雲便開始扒自己的衣服,龔羽見後,當即無語道:“你讓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兒吧?”

薛雲道:“還能是為了什麼事兒?你都好久沒回來了?這段時間,可把我憋壞了!”

······

半個時辰後,薛雲望著身旁熟睡的龔羽,臉上閃過一道無奈之色,隨後,他意念一動,一座結界隨之落下。

薛雲以結界將自身和龔羽所在的屋子與外界隔絕,而後意念一動,恐怖的魂力衝擊波震盪開來,熟睡中的龔羽直接被震暈。

望著臉色煞白的龔羽,薛雲一臉心疼:“阿羽,對不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做了。”

說完,薛雲伸出手,將龔羽指上的儲物戒指取下,而後直接破開龔羽的儲物戒指,取出儲物戒指內部能自由進出青鸞殿的令牌。

取出令牌後,薛雲穿好衣服,下床離開,藉由令牌開啟若孤構建的結界,離開了青鸞殿。

青鸞殿的結界雖然需要令牌才能開啟,但將界神宮籠罩的結界卻不需要,所以,離開青鸞殿後,薛雲輕而易舉便離開了界神宮。

離開了界神宮,薛雲也算是掙脫了牢籠,心頭的壓抑之感頓時消散無蹤。

薛雲伸了伸懶腰,放鬆了片刻,剛剛準備離開,去各脈結界中玩一玩,也就在此時,一道傳音落在薛雲耳中。

“循著我的指引來,我有重要的事與你相商,若是你不來,你將悔恨終生。”

薛雲眉頭緊鎖,眼底滿是警惕,出現在其腦海中的聲音陌生至極,薛雲以前從未聽過。

薛雲一臉凝重,剛剛放鬆的心,一瞬縮緊,而後,薛雲掃視四周,想要找到說話之人,卻沒有任何發現。

也就在此時,先前傳音之人的傳音又落在薛雲的腦海中:“別找了,我在暗處,你根本發現不了我,想要找到我,就跟著我的提示走。”

薛雲神色警惕,心中卻生出一絲疑惑,他目視前方,輕輕點頭,也就在其點頭的瞬間,先前傳音之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薛雲循著傳音之人的指示,來到傳音之人所在的位置,而後,薛雲望著盤膝而坐、身著萬界宮弟子服、不過二十出頭、其貌不揚的青年,疑惑道:“你找我何事?”

青年緩緩睜開雙眼,隨之起身,一臉微笑地望著薛雲道:“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你關起來嗎?”

薛雲皺著眉,不解道:“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想要保護我的安全嗎?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隱情?”

青年道:“這是自然,你不會被羽魔殘魂所影響,將你關起來和給你自由其實並沒有多大影響,可他們為什麼要將你關起來呢?”

青年的話,讓薛雲眉頭緊鎖,心底疑惑更甚:“看來,你似乎知道其中隱情。”

“將我關起來的人,是你萬界宮的老祖,關我是他的意思,你區區一個萬界宮弟子,敢違背他的意思嗎?你是誰?說這些究竟有何目的?”

青年輕輕搖頭,望著薛雲道:“我是誰,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知道雙仙崖現在正在發生什麼。”

“雙仙崖正在發生什麼?”薛雲不解,冷冷道:“你要說就說清楚點,你是在等著我猜嗎?你覺得我有心情猜嗎?”

青年道:“薛雲,你也在雙仙崖生活了十幾年,不會不知道雙仙崖是什麼地方吧?”

青年的話,讓薛雲的神情陰沉到極致,薛雲的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你究竟是誰?”

薛雲曾在封魔山脈生活了十幾年的事,唯有源族和鬼族的少部分人才知曉,而今,出現在薛雲眼前的青年卻知曉,而眼前青年不像是鬼族之人,既是如此,他極有可能是源族之人。

源族之人找到自己,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薛雲警惕,也讓薛雲有些蒙圈。

青年望著一臉警惕地薛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雙仙崖曾是封魔山脈的腹地,亦是九州人盡皆知的險地。”

“當初狼後開啟結界,你被源族之人擒住,為了不讓狼後受到威脅,你選擇咬舌自盡,但你知道在你咬舌自盡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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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源族一頁靈紙上的內容,源族以靈紙傳訊的方式昭告九州,傳達天狼族被滅族的訊息,但天狼族真的被滅族了嗎?”

青年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笑,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的暖,卻讓薛雲感到刺骨入髓的寒。

薛雲雙眼死死盯著眼前青年,銀牙緊咬,低喝道:“你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否則,我不介意動用搜魂手段。”

青年道:“在以前,雙仙崖憑皆劇毒讓九州強者聞風喪膽,雙仙崖以前可沒有什麼禁制。”

“雙仙崖的禁制,乃雙仙崖異象出現後才有,所以,在以前,進入雙仙崖下的深淵,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雙仙崖是九州人盡皆知的險地,亦是讓極致半神聞風喪膽的絕地,進入雙仙崖,只有死路一條,但若是橫豎都是死,你會不會選擇進入雙仙崖?”

“我不知道你如何選,我只知道,當初天狼族部眾如何選,他們都跳進了雙仙崖。”

“也正是因為他們都跳進了雙仙崖,所以

,源族才會以靈紙傳訊昭告九州,宣佈他們滅族的訊息。”

青年說完,話鋒一轉,臉上寫滿邪魅笑容:“他們之所以囚禁你,的確是在保護你的安全,因為只要天狼族部眾還活著的訊息傳入你的耳中,你一定會去到雙仙崖。”

青年的話,讓薛雲心臟止不住狂跳,也讓薛雲的雙眼,被薄薄的淚霧覆蓋。

青年望著薛雲,滿臉微笑道:“羽魔大人的殘魂,自然奈何不了你,但只要你到了雙仙崖,直面羽魔大人之魂,你就一定逃不過羽魔大人的五指山。”

“薛雲,現在天狼族的所有人都在羽魔大人手中,只要你去,羽魔大人便會將他們所有人釋放。”

“擺在你面前的僅有兩個選擇,第一,保全自身,對此置之不理;第二,捨棄自身,救回疼你、愛你的母親。”

“薛雲,狼後對你的疼愛,你不會不知道吧?既是如此,你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

薛雲抬起頭,望著青年,他已恢復鎮定,面無表情道:“這些,都僅僅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該如何相信你?或是說,你要如何使我信服?”

青年邪魅一笑:“薛雲,你覺得我需要證明我所言嗎?信還是不信,都是你的事,我只負責將事實告訴你,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羽魔靠人之慾望強大,亦瞭解人之慾望,他對於每個人心頭慾望的把控,已經達到一種恐怖的境地。

青年的確無需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因為不管是真是假,薛雲都會相信,因為這就是薛雲。

狼後和金凌,是薛雲畢生的遺憾,亦是薛雲此世難以忘懷的痛,若是可以,薛雲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狼後和金凌的命。

望著薛雲冷漠的眼神,青年滿臉不屑道:“你快些做決定,如果無法做出決定的話,便無需做決定了。”

“你的身軀,可以讓羽魔大人脫離雙仙崖,但羽魔大人想要脫離雙仙崖,可不僅僅只有奪舍你一個辦法。”

“薛雲,羽魔大人給過你機會,若是你沒有珍惜,可怪不得誰,也千萬別抱憾終身。”

薛雲淡淡掃視青年一眼,而後冷冷道:“當羽魔的狗,就讓你如此開心嗎?”

薛雲的辱罵,青年並未放在心上,僅僅只是冷冷道:“你的話,應該與你所做的決定有關,而非關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你若是決定不去,我現在就可以向羽魔大人覆命,讓他宰了金凌,利用金凌的慾望強大自身。”

青年說完,薛雲的神情便冰冷到極致:“若是他敢的話,就讓他試一試,他只要敢,我下輩子什麼事都不做,只管弄死他,不弄死他,絕不善罷甘休。”

“哼!”青年不屑冷哼:“就憑你?你也配?”

薛雲道:“我配不配,都不是你一條狗所擔心的問題,你應該擔心的是,如何千方百計地討好你的主人。”

說完,薛雲也懶得跟青年瞎掰下去,直接開門見山道:“既然都已經找到了這裡,他必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吧?如何離開萬界宮?”

薛雲的話,讓青年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薛雲,你當真對得起狼後,狼後也的確沒有白疼你。”

薛雲用冰冷到極致的雙目掃過青年,用令青年膽戰心驚的口吻道:“不要試著挑釁我,因為就算沒有你,我也可以找到離開萬界宮的辦法。”

青年淡淡掃視薛雲一眼,倒是沒與薛雲再起爭執,他轉身邁步,準備帶著薛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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