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罄滿臉驚駭地抬起頭,將難以置信的目光移向薛雲,在他的注視下,薛雲提拳而來。

薛罄臉色驟變,當即抬起手,直接提拳對轟而去。

“咔嚓!”

又是一道骨裂聲傳出,薛雲一拳將薛罄的手骨轟碎,並將其轟飛出去,至此,薛罄雙手已無力握緊。

“嘭!”

薛罄重重地砸在體道上,翻滾了數十圈後才緩緩停下,而此刻,他已被摔得七葷八素,找不到東南西北。

薛雲腳尖猛地一點,一躍十餘丈,直接落在薛罄前方,望著顫顫巍巍起身的薛罄。

薛罄猛地搖晃著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些,終於,十息後,薛罄變得清醒。

薛罄望著近在咫尺的薛雲,眼底除了驚駭,再無其他神色,見薛罄已經清醒過來,薛雲便不再等下去,而是選擇一拳轟向薛罄。

薛罄本能地想要提拳還擊,可他的雙拳已經無力握緊,他根本就沒有一絲戰勝薛雲的可能,他放棄還擊,薛雲的拳頭長驅直入,直接轟穿了他的胸膛。

薛罄望著薛雲貫穿自己胸口的手臂,苦澀一笑,隨後將視線移向薛雲的臉龐,他望著薛雲的臉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在還未來得及開口之際,直接化作薄霧消散。

薛罄的靈力分身消散,陳定的靈力分身轉瞬凝成,陳定望著薛雲,依舊面無表情道:“年齡還是同階!”

薛雲一臉漠然道:“同階!”

薛雲說完,陳定的靈力分身轉瞬崩潰,化作淡淡薄霧,消散在天地間。

“啪嗒!啪嗒!啪嗒······”

“叮~”

緩慢的腳步聲和鐵器摩擦體道的聲音自前方傳出,薛雲抬起頭,將目光正對前方。

一團人形黑影出現在薛雲前方,薄霧遮擋了來者的樣貌特徵,透過薄霧,僅僅只能看見來者的大致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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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黑袍的男子走進,他撥開茫茫薄霧,將自身的廬山真面目呈現在薛雲眼前。

來者身高八尺,壯碩如山,四肢宛若象腿,樣貌普普通通,其左手握拳,右手提著一根與直徑五寸、長九尺的圓柱形鐵柱。

體道第六天驕名為裴冺,四絕時代赫赫有名的煉體師,他前半生拜入體宗,後半生脫離體宗,他的煉體之法是從《體決》上分離,自成一系。

裴冺低下頭,居高臨下地望著薛雲,眼底滿是疑惑,顯然,在他眼裡,如薛雲這般弱不禁風的小蟲子能走到這裡,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小蟲子,你知道我是誰嗎?聽說過裴冺大爺的名號嗎?”

薛雲道:“前輩的名號,晚輩倒是聽過,聽聞前輩天生神力,不知是真是假!”

薛雲話音落下,裴冺的表情瞬間愣住,隨後,其嘴角忍不住抽搐,不由握緊手中鐵柱。

薛雲望著裴冺,知曉他神情的變化,但卻不知為何,也沒有想要詢問為何的緣由。

裴冺道:“你是第三個這個說的人,前兩這樣說的人皆將我擊敗,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樣的實力!”

“前兩個?”薛雲愣了愣,隨後會心一笑。

海角路七聖時代才出現,而留名體道的天驕除了薛百壽二人外,都是四絕時代的天驕,裴冺口中的前兩個人,不會是其他人,應該就是薛百壽父子。

也就在薛雲愣神間,裴冺直接提起手中重達數萬斤的鐵柱,徑直對著薛雲輪下。

“呼呼呼~”鐵柱與空氣摩擦的破風聲,讓薛雲回過神來。

薛雲猛地抬起頭,望著筆直落下的鐵柱,當

即猛地一躍,直接離開原地。

“鐺~”

重達數萬斤的鐵柱落在體道上,讓體道猛地顫動起來,薛雲感受著腳下傳來的震動,當即移過視線,將目光移向裴冺。

也就在薛雲將視線移過的剎那,數萬斤的鐵柱直接橫掃而來,薛雲臉色驟變,當即暴退而去,與裴冺來開距離。

薛雲落在遠處,一臉驚駭地望著裴冺,隨後將目光定格在其握住鐵柱的手掌上。

裴冺用盡全力一擊,直接用手中鐵柱砸在體道上,讓體道顫抖不止,既是如此,鐵柱反饋到裴冺手掌的力度和震動應該不小。

若是一般人,在承受鐵柱反饋的力度和巨震後,手骨必定被震碎,即便手骨不被震碎,也會麻木,短時間之內絕無法再次做出攻擊,而裴冺是個例外。

鐵柱反饋的力度和巨震,根本沒有讓裴冺皺一下眉頭,僅僅只是瞬息,他便再度提起鐵柱掃向薛雲。

薛雲一臉驚駭,而裴冺接下來的動作,讓薛雲目露難以置信之色。

裴冺雙腿微曲,而後用力一躍,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衝向薛雲,其速度比起薛雲來,根本慢不了多少。

薛雲目光一凝,眉頭一皺,隨後直接提拳衝向裴冺,一拳硬撼在裴冺揮下的鐵柱上。

“咚~”

薛雲一拳轟在鐵柱的底面上,裴冺手一滑,鐵柱直接脫離其控制,滾落在體道上。

裴冺沒有理會脫手的鐵柱,而是抬起手,望著脫皮的手掌,眉頭隨之皺成一團。

殷紅的鮮血自裴冺掌心白肉內滲出,滴落在藍色的體道上,醒目而刺眼。

薛雲握了握有些麻木的拳頭,隨後直視裴冺的雙眼,而裴冺也在此刻抬頭,目光與薛雲相交在一起。

無論是薛雲還是裴冺,此刻雙眼都被洶湧的戰意充斥,隨後,兩人如出膛炮彈般,直接衝向對方。

“咚!”

兩人的拳頭硬撼在一起,但卻僅僅只是短暫地相交,而後,薛雲直接被裴冺一拳轟飛。

薛雲重重地砸在體道上,在體道上翻滾數十圈後才緩緩停下,裴冺的確力大無窮,薛雲的力量與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一拳轟飛薛雲,裴冺臉上並未出現佔得上方的喜悅,其眼底的戰意卻是一瞬化作驚駭。

裴冺握了握拳頭,想要將拳頭握緊,可現在,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與薛雲對轟之後的拳頭握緊。

裴冺的力量的確很強大,但其肉體強度卻比不上薛雲,僅此一拳,二者的肉體強度便分出了高低。

薛雲雖未像之前一樣,直接將裴冺的拳頭轟碎成渣,但卻令其指骨粉碎,令其手指上的血肉化作爛泥,再也無法握緊雙拳。

裴冺望著遠處的薛雲,眼中除了深深的驚駭外,還多了一絲忌憚。

薛雲站起,猛地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隨後將驚訝的目光望向裴冺。

二者目光再一次相交,而就在二人目光相交的剎那,裴冺如觸電般收回視線,而後狂奔到鐵柱所在位置,將鐵柱抱起。

抱起鐵柱後,裴冺再次衝向薛雲,待到臨近薛雲時,裴冺直接將手中鐵柱用力砸下,妄想將薛雲砸成一灘爛泥。

薛雲望著急速落下的鐵柱,眼睛眯成一條縫,他神色凝重,但卻不閃不躲,直接握緊拳頭,而後用力朝上轟出。

“轟天!”

“咚!”

“嘭!”

薛雲拳頭和鐵柱撞擊的聲音和鐵柱崩碎的聲音先後響起,間隔不過短短剎那。

鐵柱崩碎

,鐵塊四散而開,保持朝上出拳姿勢的薛雲出現在裴冺眼底,裴冺望著薛雲,浮現在其眼底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裴冺手中鐵柱乃他存在時的武器,由十萬斤天玄精鐵鍛造而成,他自身無法在鐵柱上留下任何痕跡,而薛雲則一拳轟碎了鐵柱,此中差距,裴冺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薛雲縮回手,揉了揉有些麻木的拳頭,而後抬起頭,望著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裴冺。

裴冺抬起腳,直接一腳踢向薛雲,薛雲猝不及防,被裴冺一腳踢飛。

裴冺一腳可謂是用盡全力,但好在薛雲肉體足夠強悍,並沒有因此負傷,只是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將隔年飯吐出。

薛雲倒是沒什麼事,裴冺可就慘了,薛雲的肉體強度遠超裴冺,凡人比之裴冺是雞蛋,而裴冺比之薛雲也是雞蛋。

二者間的肉體差距擺在眼前,裴冺執意想要改變,最終只能落得個雞蛋碰石頭的下場。

“咔嚓!”

也就在踢飛薛雲的剎那,裴冺腳上骨骼直接粉碎,而後,裴冺的表情一瞬扭曲到極致。

裴冺吃痛,抬起腳,用另一只腳支撐身軀重量,但他太高,也太壯,一隻腳支撐全身重量,難免會失去平衡,也就在隨後,裴冺倒在體道上。

裴冺弓著腰,雙手握住腳掌,妄圖減輕腳上帶來的劇痛,他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薛雲自地上爬起,他望著倒在地上的裴冺,想笑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因為此刻,薛雲胃裡翻騰,想要嘔吐。

終於,許久後,薛雲恢復過來,而裴冺也適應了腳掌上傳來的痛苦,他起身,踮著腳立在原地,一臉驚恐地望著薛雲。

“小子,你是否也是體宗後人?你是否也跟他們一樣修煉《體決》?數百年前的薛百壽,百年前的薛青峰,他們跟你是什麼關係?”

薛雲緩緩走向裴冺,並淡淡道:“薛百壽是我的爺爺,同時,他也是我的恩師,薛青峰是我的父親!”

薛雲的回答,讓咬牙切齒的裴冺神色舒展,隨後,裴冺的神情恢復正常:“果然,我早就應該想到,能強於我的,應該只有修煉《體決》的煉體師!”

“看來,當初脫離體宗,的確是個錯誤的選擇,《體決》比我想象得更加玄妙,師傅他老人家,當真是一代宗師!”

薛雲望著裴冺的雙眼,認真道:“其實並不盡然,《體決》的確玄妙,但無論是何功法都絕非適合所有人!”

“每個人都有一條屬於自己的路,前輩亦是如此,前輩脫離體宗,並自成一系,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

“前輩還在體宗時,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但當前輩脫離體宗,自成一系後,前輩便成為了名噪一時的人物,由此可見,前輩找對了路!”

裴冺望著薛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道:“若是按照《體決》上的實力劃分,你現在修煉到第幾境界?”

“第七境界!”說完,薛雲便皺起眉頭,而後道:“前輩問這個作甚?”

裴冺淡淡一笑:“沒什麼別的意思,僅僅只是出於好奇,所以想問一問!”

而後,裴冺滿臉苦澀道:“我雖後來脫離體宗,但卻師承體宗,即便脫離體宗,也算是體宗的一份子!”

“體宗的遭遇,同門師兄弟的不幸,我一直銘記,只可惜我實力有限,無法為師尊和同門師兄弟報仇雪恨!”

“你們爺孫三輩都有潛力將肉體修煉至《體決》所記載的極致,希望你們能幫體宗數萬冤魂雪恨,讓體宗再臨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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