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片死寂,在場所有人的心跳和呼吸皆齊齊停止跳動,當然,不包括薛雲四人。

也就在此時,在落針可聞的天地間,響起一段對話,一段讓人啼笑皆非的對話。

薛雲望著鑄黎,滿臉微笑道:“黎大哥,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這種人?”鑄黎不解,滿臉問號:“什麼人?”

薛雲道:“你居然模仿我,你居然剽竊我的創意!”

“模仿你?”鑄黎依舊一臉疑惑:“我怎麼模仿你了?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薛雲道:“你居然搞偷襲,沒想到你如此正經的男兒,也會用這般不齒的手段!”

“偷襲?”鑄黎明白薛雲的意思,隨之訕訕笑道:“這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擒賊擒王,只要擒住了他二人,他們便不敢輕舉妄動!”

薛雲望著鑄黎,一臉打趣道:“黎大哥,你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黎大哥了!”

鑄黎微微一笑:“雲老弟,你也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雲老弟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著,聲音雖然不算很大,但有自信到此、膽敢闖一闖海角路者,豈會是凡夫?

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落在方圓數百丈所有人耳中,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擒住源族九子其二,非但沒有絲毫惶恐,反而用開玩笑的語氣侃侃而談,薛雲二人重新整理了所有人的認知。

源簾望著薛雲二人,皺著眉道:“二位,還請放過我家兩位少主,莫要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源族你們可得罪不起!”

薛雲望著源簾,微微皺眉,隨後一手掐住手中男子的脖頸,另一只手提起,不帶一絲遲疑落下,直接落在昏迷男子的臉上。

“啪!”

一記耳光,將所有人自錯愕中驚醒,源族九子六個侍從,無一不是咬牙切齒地望著薛雲。

薛雲望著源簾道:“都到現在了,你居然還敢威脅我,你想讓他們死嗎?”

“小爺什麼都好,就是命賤,反正得罪了你源族也是難逃一死,不如一命換一命,若是傳出去,肯定聲名遠播!”

源簾臉色微變,望著薛雲道:“你最好還是為你幾位朋友和家人想想,若是我家兩位少主出了事,他們必定會被牽連!”

薛雲一臉悲哀地望著源簾:“我覺得我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你源族少主的命的確金貴,但與我卻有相似之處,那便是:我們的性命都只有一條!”

“身為奴僕,不想著如何護衛主子安全,反而想置主子於死地,你這樣的奴僕,要之何用?你家少主真慘,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狗?”

說完,薛雲再一次提起手掌,依舊是一巴掌呼在昏厥的男子臉上。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在場大部分人的臉色微變,齊齊面露驚駭。

源族究竟是何等龐然大物,九州人盡皆知,可如今,源族等人卻遇見了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他們慣用的威脅手段,也終於在薛雲身上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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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雲望著源簾,一臉漠然道:“你若是識相,就給我滾遠點,若是再讓我看見你,我下一次便不會再手下留情。”

“若是你家少主死了,也只能怪你不識相,跟我可沒有太大的關係!”

源簾臉色微變,雙眼死死盯著薛雲,但卻無法奈何薛雲,只能作罷,將不甘與惱怒藏於心底,轉身正欲離開。

也就在源簾轉身的瞬間,一道火紅色流光自鑄黎身旁掠過,帶起一陣灼熱的氣浪。

焚道落在源簾等人前方,將自鑄黎手中搶過來的女子輕輕放下。

鑄黎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又望了望前方近乎被幾人圍起來的焚道,一臉茫然。

不僅僅只是鑄黎,在場大部分都不知道前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焚道將女子從鑄黎手中搶了回來。

臉色蒼白的女子掙脫焚道的懷抱,隨後上前,用力撥開擋在前方的眾人,雙眼死死盯著鑄黎,咬牙切齒之音隨即傳出。

“砸碎,不將你碎屍萬段,我此恨難消!”

鑄黎愣了愣,隨後用看待傻子般的目光望向女子:“你腦子沒病吧?”

“他雖然出其不意,將你救走,可你似乎並未脫離我的掌控!”

說完,鑄黎嘴角微翹,臉上閃過邪魅笑容,鑄黎意念一動,烙印在女子魂海內的靈魂印記便開始作妖。

“啊~”

女子痛苦難忍,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隨後身軀一陣搖晃,若非焚道出手及時,她會直接栽倒在地。

女子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到極致,她的臉色也在此刻變得更為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或許是覺得於心不忍,鑄黎並未過多折磨女子,僅僅只是三息後,鑄黎留在女子腦海內的靈魂印記便停止對女子靈魂的折磨。

被焚道扶著的女子也逐漸緩了過來,她雙眼死死盯著鑄黎,眼中凌厲的殺機,讓所有人都為之一凜,但薛雲等人除外。

焚道望著女子,淡淡道:“算了吧!還是別找事了,若是出了意外,我很難交差!”

女子收回視線,隨後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海角路掠去。

等到女子落在海角路上時,源簾三人齊齊回過頭,皆是一臉殺意地望著薛雲等人,體內靈力一瞬噴湧,化作實質的靈力衝擊波。

鑄黎望著站在海角路起始點的女子,不由皺著眉,冷冷道:“你當真要如此嗎?真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女子滿臉殺意地望著鑄黎,冷冷道:“希望下次出來時,你還能活著!”

說完,女子抬腳,直接踏上海角路,也就女子踏上海角路的瞬間,源簾三人直接攻向鑄黎,絲毫沒有要留手的意思。

鑄黎冷冷望著三人,慌忙躲避的同時,也出聲警告三人:“若是不想你們的少主出現差池的話,最好給我滾遠點!”

源簾望著鑄黎,滿臉嘲諷道:“你能令我家少主出現差池嗎?你實力足夠嗎?”

鑄黎沉眉,心一橫,想要催動留在女子腦海內的靈魂印記,可也就是在此刻,鑄黎驚恐地發現,他留在女子腦海內的靈魂印記居然莫名消失了。

鑄黎不解,而源簾三人則是果斷出手,欲將鑄黎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薛雲望著源簾三人,面露冷笑,直接提起手中男子:“你們真的要如此嗎?若是他死了的話,你們應該也會有不小的麻煩吧!”

源簾止住進攻的步伐,毫不在意道:“他不是我們的少主,死了便死了,與我們何干?”

薛雲點點頭,微笑道:“的確與你們無關!”

隨後,薛雲將目光移向男子的三個侍從:“但似乎他與你們脫不了干係吧?”

“你們若是不想要他死,就立刻給我出手,將他們三人給我誅殺,如若不然,你家少主性命難保!”

說完,薛雲手掌猛地用力,表情也一瞬變得陰厲,男子三個侍從不敢怠慢,直接掠出,

將源簾三人阻擋。

源簾望著前方男子,臉色一瞬陰沉:“源禺,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嗎?你是否真的要跟我家少主作對?”

源禺冷冷道:“你為了你家少主,我為了我家少主,我們各為其主,為保住我家少主的命,我不得不這麼做!”

源簾道:“你家少主不過九子排名第四,而我家少主是第三,你家少主比不得我家少主,你若是願意,我可以幫你引薦,讓我家少主將你收入麾下!”

源禺道:“我家少主九子排名第幾,用不著你操心,你不過就是源莧的一條狗,也膽敢質疑我家少主?是誰給你的底氣?”

源簾滿臉不屑道:“當然是我家少主給我的底氣!”

“說你家少主第四都是高估他了,他根本沒資格成為九子,他原本只是九子替補,若非原本第四命隕,哪裡輪得到他?”

源莧,源族九子之一,九子排名第三,源族三姝之首。

源賜,源族九子之一,九子排名第四,原本是九子替補,排名第四的源祁死後,源賜便成了新的九子第四。

源禺道:“輪不輪得到,你說了不算,你若是有任何疑問,可以去請族內長老為你解惑,而非在此嚼舌根!”

“你冒犯我家少主,我絕不能忍,更不會允許你的行為讓少主出現任何閃失!”

源簾冷笑道:“既是如此,不如就三對三,如此,也好讓你知曉你和我、你家少主和我家少主的區別!”

面對源簾的挑戰,源禺自然不會拒絕,待到源簾話音落下後,六人便直接戰作一團。

鑄黎望著已經消散無蹤的源莧,眼底滿是不解,想要弄清楚緣由,卻沒有任何頭緒。

或許是看出了鑄黎心頭的疑惑,雷問蒼為其解釋道:“海角路很奇特,在海角路上的人,可以不受外界的一切干擾!”

鑄黎輕輕點頭,既然知曉了緣由,他也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

鑄黎抬頭,將目光移向薛雲,而薛雲則是將目光移向焚道。

薛雲微笑道:“你這麼做,很不厚道啊!”

焚道攤了攤手,滿臉無奈道:“我能怎麼辦?婚約都定了,我總不可能看著她身處險境不聞不問吧?”

焚道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在場聽到他話的所有人瞳孔皺縮,皆是一臉驚駭地望著焚道。

在此之前,世人從未聽聞源莧已經定下婚約的訊息,所以才表現得如此驚訝。

能與源族三姝之首定下婚約,可見焚道究竟有多麼不凡,居然能被源族重視到如此程度。

這就是能登上渡船的人啊!眾人神色複雜,但卻不得不接受,因為現在的焚道,的確有被源族重視的資格。

有源族作為靠山,焚道今後的修煉之路必定暢通無阻,終有一日,他會成為舉世矚目的無上存在。

薛雲望著焚道,微笑道:“恭喜!”

薛雲的話語,落在在場眾人耳中,眾人也不敢怠慢,齊齊起身,恭賀焚道。

聽著接二連三響起的恭賀之語,望著一張張面帶微笑且毫不掩飾羨慕之情的臉龐,焚道眼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心底也有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修煉天賦,世間鮮有能媲美源族三姝的女子,能被源族看重並賜婚,對九州所有年輕修士而言,都是莫大的榮幸和天賜的福澤。

但焚道卻不這樣想,於焚道而言,源族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婚約是鎖住囚籠的鎖鏈,而他自身,則是囚籠內可悲的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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