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對於我們來說終究還是太遙遠了,現在的我們想要成為神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雷覆天嘆道,眼底滿是無奈。

“如果連想都不敢想的話,那就真的是天方夜譚。”天樞冷冷回答道。

“那麼他呢?他走到哪一步了?”雷覆天朝薛百壽所在的方向望去。

“那邊的戰鬥停了下來,源似夢他們的靈力雖有損耗,但卻依舊旺盛,顯然是已經將他困住,而你卻在這裡侃侃而談,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他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可以讓你放心到這種程度?”

“困住是不可能的,他們永遠無法將他困住,他們也永遠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老鬼煉體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境界,能夠傷到他的只有強大的魂師。”天樞眼底滿是平靜,沒有絲毫擔憂。

“玉彥就是那種能傷到他的魂師,現在就在那邊,難道你就不擔心?”雷覆天沉吟道。

“他的確是強大的魂師,也的確可以傷到老鬼,但他的實力還不夠,他只能傷到老鬼一次,等到老鬼清醒過來,他便不會再有機會。”天樞眼裡滿是自信。

“靈魂的創傷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恢復過來?”雷覆天面帶疑惑,眼神急速變幻。

“難道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將靈魂修煉到玉彥那種層次?”

“當然不可能,老鬼在修煉靈魂這方面並沒有什麼驚人的天賦,更不要說將靈魂修煉到和玉彥一樣強了。”天樞搖搖頭,否定了雷覆天的猜測。

“那他怎麼可能擋得住玉彥對他靈魂的攻擊?”雷覆天更加疑惑,薛百壽靈魂不如玉彥,那又如何抵擋得住玉彥的靈魂衝擊?

“在我們這代人中,玉彥的靈魂的確可以算得上是最強,但,江山代有人才出,八鬼那個時代的小鬼早就已經將他超越。”天樞言語裡滿是不屑,一提到八鬼眼底不屑便轉化為驕傲,八鬼是薛百壽的得意之作,他極為滿意。

“八鬼之中魂修眾多,將、相、魅、魍、魎皆是魂修,他們都超越了玉彥嗎?”雷覆天一臉驚恐道,同樣都是修士,同樣都是天才,他不解,為何八鬼會那般強悍?

“倒也不全是,超越他的只有臣與魅。”天樞搖頭道。

“沒想到啊,我們多活了這麼久,還不及幾個後生小輩。”雷覆天望著遠處,臉上滿是苦澀。

“難怪你絲毫不為他擔心,應該是‘臣、魅’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吧!”

“沒錯!玉彥能夠憑藉靈魂傷到他的機會只有一次,至此再也無法傷到他的靈魂。”天樞肯定道。

······

玉彥灰色的靈魂凌空而立,他望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薛百壽,嘴角不由微微勾起,臉上寫滿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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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多久能夠醒過來?”源似夢一臉擔憂地望著玉彥。

“這次出其不意的偷襲讓他靈魂受到重創,他的靈魂不強,靠著潛意識的修復,是不可能恢復得了的,除非有外力介入,幫他治癒靈魂創傷,不然的話他永遠不會醒過來,會以一個活死人的狀態活下去。”玉彥淡淡道。

“恩!好,你先回去吧!”這個結果對源似夢來說就是最好的,薛百壽受傷雖重,但也並非無藥可治,只要將他完完整整帶回源族,源似夢有一百種方法將他喚醒。

玉彥出色地完成了任務,一臉興奮地掠向遠處,準備回到本體之中。

“為什麼要戴上面具呢?真實的你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呢?”源似夢用溫柔的目光望向躺在地上的薛百壽,絕美的小臉通紅。

她緩緩蹲下,將手放到薛百壽的面具之上,想要掀開薛百壽的面具,她很好奇,她想看看隱藏在面具下那一張真實的臉。

而就在此刻,變故橫生。

“咻~”一支灰色的利箭自薛百壽眉心爆射而出,將矛頭對準慢悠悠回到本體的玉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源似夢像觸電般立刻將手縮回,那動人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眼底滿是驚恐。

“啊~”就在源似夢驚魂未定的時候,一聲哀嚎響徹天地,並在這天地山川間迴盪。

玉彥毫無防備,被薛百壽眉心爆射出的魂箭貫穿。

“噗!”坐在遠處隱秘位置的玉彥本體噴出一口暗金色鮮血,原本平靜的臉此刻已經變得扭曲。

“玉彥!”凌空而立的源非夢臉色驟變,直接化作一道流光衝向玉彥本體。

“你!還不離開麼?”當源似夢的目光落在玉彥魂軀上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薛百壽那彷彿來自地獄惡鬼般的聲音便她耳畔炸響。

“你!”源似夢臉色劇變,她猛地站身,當即暴退而去,與薛百壽拉開距離,隨後一臉警惕地望著薛百壽。

“不用怕,他的四肢被困龍釘釘住,翻不起風浪的。”焚千禪落在源似夢身旁,一臉微笑道。

“哼!”薛百壽微微轉過頭,望著釘在手掌上的困龍釘,冷哼一聲,用盡所有力氣,想要掙脫這困龍釘。

“轟隆隆。”就在薛百壽發力的瞬間,天地劇變。

黑色烏雲滾滾而來,天地一霎變得漆黑,緊接著大地巨顫、山海顛倒、狂風呼嘯、飛沙走石,好似末世降臨一般。

困龍釘之所以能困住真龍,是因為能凝聚天地之力,壓在薛百壽肉體上的,不單單是限制他行動的困龍釘,而是整個天地,凡人在這天地眼裡,本就是螻蟻,螻蟻之力又如何能抗衡這天地?

不只是薛百壽,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承受那天地的威壓,不過不同的是,薛百壽是反抗,而他們是順從,天地意志並未有意施壓與他們,他們所面對的不過是天地對薛百壽施壓的餘威。

想要站起來,那就必須忤逆蒼天,或許在世人眼裡,天地是不可逆的,但在薛百壽眼裡,沒有那麼多不可,這蒼天壓我,我便碎了這天。

“開始了。”天樞已經感受到天地的威壓,心神一陣,天地威壓針對的是薛百壽,但對他也很不友好,他也能感受到壓力。

“你當真是想壓迫我一輩子嗎?你是高高在上的天,我是蒼茫大地的人,你自認高不可攀,我立誓拳碎青天。”

“順者生,逆者死!吾乃七聖薛百壽,我將證明——逆者生!”薛百壽抬頭朝天,厲聲咆哮。

不屈的意志,不願臣服的心,欲想斬破一切的氣勢,此刻在薛百壽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轟!”天地震怒,威壓更甚,承受餘波的源似夢等人再也無法承受,跪伏在地,以表臣服,乞求上天饒恕。

“寧化飛蛾撲火,不為亂世凡塵!這便是我所信仰的道~”薛百壽低語,五指深嵌大地。

“轟!”一聲巨響,薛百壽抬手猛地砸在地上,大地巨顫。

眾人感覺身體上所受的壓力有所減輕,將目光投向這場戰役的關鍵人物——薛百壽。

“這不可能!肉體凡軀為何能抗衡天地!”焚千禪望著薛百壽那掙脫困龍釘的左臂,神情呆滯,難以置信地吼道。

“人居然能對抗天地!”源似夢呆呆地望著薛百壽。

“轟!”薛百壽又是一拳砸在大地之上,大地再次巨顫,天地的威壓又減小幾分。

薛百壽目光堅定,一鼓作氣,自大地之上爬起來,抬頭望天,抬起雙腳,掙脫困龍釘。

“天!你不是要壓我嗎?你的威壓呢?你的魄力呢?”

“欺軟怕硬,你是天,卻與世人一般,你自認高不可攀,卻不知道螻蟻之志。”

天地無比安靜,安靜得可以聽到所有人‘嘭嘭’的心臟聲,這種安靜,讓所有人不安,亦讓所有人膽寒。

於薛百壽而言,源似夢一行是一群獵人,而他自己則是猛獸,他們來此的目的便是要將薛百壽這只猛獸抓回源族的牢籠。

可就在薛百壽掙脫天地威壓的那一霎,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調轉了,薛百壽依舊是那只獅猛獸,而源似夢一行卻成為了受驚食草的羊群。

薛百壽回過頭,冷冷望向源似夢等人。

源似夢他們臣服於天,跪倒在地,天已經將威壓收起,可他們卻因恐懼不甘站起,

薛百壽能抗衡天地,他們卻甘願臣服,這是無法用修為彌補的差距。

被薛百壽凝視,焚千禪心裡一驚,不由冷汗直冒,身體在忍不住顫慄著,薛百壽實在太恐怖了,同為誅星七聖,差距為何會如此之大?這並非只是焚千禪一人的疑惑,而是困擾著在場所有人的問題。

“不要害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一直是我做人的準則。”薛百壽拾起掉落在地的困龍釘,緩緩走向焚千禪。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薛百壽宛如夢魘,徹底將焚千禪的自信擊潰,他哀嚎著,想要逃離卻跌倒在地,他無法面對薛百壽,只想著儘快逃命。

薛百壽已化為厲鬼,此刻走來正是要向焚千禪索命,焚千禪豈敢停留?體內靈力一瞬飛速流轉,而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遠方。

“你逃不掉。”薛百壽低語,隨後雙腳猛地踏地一躍而上。

“嘭!”薛百壽衝出,落在焚千禪上空,而後一腳踩在焚千禪背上,踩著他落在地上,在大地上留下一個深坑。

“咔嚓!”薛百壽將焚千禪的背骨踩得粉碎。

“噗!”焚千禪尾首一挺,暗金色鮮血止不住噴出,灑在深褐色的泥土上,融入大地之中,痛苦使焚千禪昏厥,噩夢卻又讓他甦醒。

薛百壽不是善人,他是厲鬼,睚眥必報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準則,敬我者,我敬之,傷我者,百倍償還。

“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你收好了。”薛百壽踩在焚千禪的頭顱上,五指抓著困龍釘,直接打在焚千禪的手背之上。

“啊~”手掌被刺穿,錐心刺骨的劇痛讓焚千禪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他表情猙獰,一瞬扭曲在一起,不成人形。

四根困龍釘被薛百壽依次打入焚千禪身體中,焚千禪如同死狗般軟癱在地上,他無力反抗,唯有恐懼在心底蔓延,他想求饒,可那求饒的話語出口卻化作淒厲的哀嚎!

焚千禪的慘叫,好似重錘,一次又一次敲擊在眾人心中那口大鐘上,一次又一次告訴他們,惹怒薛百壽的後果到底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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