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荒涼的大地,死氣沉沉的霧靄將天穹遮蓋,漆黑的天地昏暗無邊。

那是一片恐怖的大地,大地上鴻溝縱橫,屍山血海,殷紅的鮮血化作血河,在縱橫的溝壑內流淌。

那時一片未知的大地,望不見盡頭,也不知起源,不知何處傳出的恐怖威嚴,讓人窒息。

瀰漫的死氣,讓人倍感壓抑,亦讓天地間的生機盡散,原本青綠色的大地,在死氣的侵蝕下,變得枯黃一片。

一株好似擎天之柱的草木,屹立在遠處的山巔,原本青翠的它,生機旺盛的它,此刻卻枝葉枯黃,生機如流水般逝去。

一身穿灰色道袍的男子站在荒涼的大地上,抬頭望向灰色的蒼穹。

一柄閃爍著橙色邪芒的四尺長劍插在他身旁,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的威勢。

男子伸出手,將手放在四尺長劍的劍柄上,握了握,隨後緩緩將手鬆開。

男子望著蒼天,伸出手,輕描淡寫一揮,撥開籠罩天穹的灰色迷霧。

迷霧散去,天穹上多了許多道人影,他們身上並未散發出丁點氣勢,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若非男子撥開迷霧,沒人能知道他們的存在。

屹立於天穹的人分為四撥,分別屹立於東南西北四方天穹,好似四方勢力,每一撥中的每一個人都給人一種非凡之感。

東方天穹上為首一人飛出,他身穿金色聖衣,頭戴紫金王冠,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垂眸,面色無憂無喜,眼神看不出一絲情緒,他未開口,神音便響徹天地。

“臣服,或者死!”

男子話音落下,東方天穹的所有人齊齊開口,傳出撼世神音。

“臣服,或者死!”

地上男子輕輕搖頭,只是淡淡道:“我要她活!”

南方天穹飛出一道流光,她一席白袍,周身仙光環繞,乃真正的九天仙子,她美眸閃爍著異芒,好似瀚海,亦好似星空,三千銀絲好似倒轉銀河。

她嘴角微微勾起,臉頰上淺淺的酒窩讓人沉醉,絕美的仙姿令天地失色,她紅唇微啟,露出潔白皓齒,隨後傳出撼世仙音。

“凡塵女子,壽命不過百載,姿容醜陋,沒有哪一點比得過我仙家道統,你又何必為了她以下犯上,挑戰四方天域呢?”

“我南方仙域統領宇宙南域,仙子無數,你若入我仙域,定會忘卻前塵。”

站在大地上的男子依舊望著先前那一方天穹,沒有正眼瞧南方天穹一眼,只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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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活!”

西方天穹走出一人,他體格壯碩,滿臉橫肉,身高八尺,卻給人一種擎天之感。

“你區區一介連神祗都未曾擁有的螻蟻,居然敢為了一個賤婢挑戰四方神明,是真的不怕死嗎?”

男子淡淡道:“我要她活,是你們害死了她,若是你們無法讓她活,我便讓你們全部為她死!”

男子話音落下,北方天穹走出一人,他眉清目秀,身穿素色長衫,好似凡間書生,又好似提筆判生死的無情判官。

“區區賤婢!死了便死了!你一介螻蟻,僥倖成神,居然敢口出狂言!”

北方天穹男子話音落下,東方天穹的男子便開口道:“臣服,或者死!”

站在大地上,身影挺立的男子,望著天穹上四方眾神道:“你們封禁天地,聚納神源,讓各方天宇再無人能成就真神!”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是因為

恐懼吧!”

“你們不希望有人威脅你們的地位,你們想穩固自己的統治,掌控萬域生殺大權,所以才會這麼做吧!”

東方天域之主道:“所以呢?你待如何?”

男子將手搭在身旁四尺長劍上,淡淡道:“弒神,需要弒神器,如今,我已孕育出弒神器,你們說我想如何?”

“找死!”四方天域之主齊齊怒喝一聲,隨後,四道身影自他們身後飛出,落在一片荒蕪的大地上。

東方天域之主道:“此界孕育邪禍,此界之人信奉邪人,無需留手,除掉此人,毀此凡界,以絕後患!”

“是!”自東方天域落下一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衝向男子,百里距離轉瞬即至,速度早已超越人類極限。

隨後,剩餘三方天域之人先後襲來,大戰一觸即發,此界震盪,,山河破碎。

最後,一場大戰落下帷幕,而此界山河已不再是先前山河。

四方天域來人,皆被男子以四尺長劍斬殺,而男子也身負重傷。

就在四方天域之主要再次派人擊殺男子時,男子提劍而上,手中長劍直指東方天域之主的腦袋。

“大膽!”四方天域之主齊齊厲喝一聲,隨即各自轟出一掌。

四掌聚集,威勢超凡,扶搖而上的男子直接爆開,黑褐色鮮血灑滿天地。

東方天域之主見此,冷笑道:“區區螻蟻,也敢反抗四方神明,不知死活。”

東方天域之主說完,四方天域之主便各自打出一道神力,欲想誅滅此界。

也就在這一瞬,天地一瞬昏暗,黑色烏雲滾滾而來,溝壑縱橫的大地飛沙走石,僅僅一瞬,眾神身下凡界九座高塔矗立擎天。

九座高塔各自擴散出一道神力,隨後聚集,相互交融,化作一道神力屏障,將此界籠罩。

東方天域之主面色一沉,冷冷道:“賊心不死,但這又如何?不過區區連神祗都未曾擁有的無名小神!”

“取我弒神器來!”

東方天域之主話畢,一道流光飛馳而來,隨後化作一柄長槍,落在東方天域之主手心。

東方天域之主手持七尺漆黑長槍,正欲出手,毀去身下凡界,也就在此時,一道幽冥低音響起,頃刻間便落在四方天域所有人耳中。

“冥府亡魂已滿,天地蒼生有壽,若此界之人隕,我便殺四方天域之人安魂!”

此音傳出,四方天域之人莫不色變,即便是四方天域之主也心驚膽戰。

東方天域之主惶恐,顫顫巍巍道:“我們走!”

說罷,東方天域之主便帶著域中神明離去,隨後,其餘三域之主也帶著域中神明離去。

眾神離去,荒蕪的大地恢復寧靜,有了神之屏障的存在,天地間的威壓驟減,瀰漫的死氣逐漸散去,萬物生機逐漸復甦。

遠處山巔,一女孩抬頭,望著四方高塔,隨後緩緩伸出手,摸了摸臉上黑褐色的鮮血。

女孩收回目光,望著身後枯死的‘巨樹’,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時光流轉,山河變遷,數千年後的某一天,兩道流光劃過天際,最後停留在當初大戰發生之處。

兩道流光,是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和一塊巴掌大小的綠玉。

綠玉自天穹上緩緩落下,落進茂密的樹叢中,天空中的中年男子跟隨綠玉落下。

茂密的樹叢裡,綠玉散發出瑩瑩微光,而在其之下,是數千年前神明留

下的四尺長劍。

中年男子走進,將綠玉拾起、收好,隨後將四尺長劍握在手心,緩緩提起。

中年男子帶著四尺長劍遠去,最後來到一座人族城池,男子似乎很有威望,城內之人對他恭敬有加。

最後,男子帶著四尺長劍回到族內,將四尺長劍和綠玉放於盒中封存。

漆黑的世界昏暗無光,四尺長劍和古玉在盒中沉浸了數萬年,某一天,盒子被開啟,一個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將四尺長劍取走,隨後將盒子封閉。

男子帶著四尺長劍,落在一座蒼山下,隨後抬頭,望著山門前寫著‘體宗’二字的牌匾。

男子持劍上山,跟等候多時的其餘兩人匯合,他們三人將要挑戰當今世界至強者。

大戰一觸即發,男子手持長劍,與其餘二人合力,與被挑戰者戰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

最後,虛空破碎,天地不再,四人在虛空內最後決戰,四人齊隕。

戰後,四尺長劍漂浮於漆黑的虛空中,沉寂於此,數萬年不見光明。

數萬年後,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深入虛空中,他跪在當初被挑戰者萬古不腐的屍身前祭拜先祖。

男子將長劍和先祖不腐屍身帶出虛空,他想將先祖的屍身埋葬,可不知為何,他最後沒有將先祖的屍身埋葬,而是將其送入混沌的虛空內,任其在虛空內漂流!

將先祖屍身放置於虛空後,中年男子便離開了虛空,他落在被喚作煉獄的大地上,動手堆出三尺高墳,以四四方方的四尺石塊為碑,碑上留名:體宗薛百壽。

薛百壽為自己築墳後,便拿起四尺長劍,黯然退去。

薛百壽帶著四尺長劍,遊離九州,強化自身肉體,他將長劍當做唯一的親人,跟長劍述說過往的種種。

長劍是神器,早已孕育出器靈,它自屍山血海裡走出,斬殺了諸多通天徹地的強者。

它是神器,亦是殺器,數萬年暗無天日的時光,讓它憤怒,亦讓它積怨。

它是一件只被利用的兵器,這世間除了神明,再無人在意它的感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利用完,便將其遺忘,彷彿自身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殺戮。

薛百壽的命運很悽慘,也很痛苦,神劍被其喚醒,從此,他知道了劍靈的存在,也感受到了神劍的怨與怒。

神劍覺得薛百壽很可憐,同情他的命運,想幫助他達成夙願。

可薛百壽很要強,他從不以神劍為武,他自信自己的肉體是最好的武器,他憑藉肉體,站在世界巔峰,揚名九州。

神劍很欣賞薛百壽,也希望他能成為自己的主人,所以用自己的魔念侵蝕薛百壽,想要讓他用自己,將曾經傷害他的一一誅殺,了結心魔。

薛百壽心中積怨頗深,但意志力極強,神劍未能如願,但也因此明白自身化魔的事實!

數百年後,七星天降,薛百壽等一眾時代至強者阻止了天降七星滅世。

天降七星內蘊神材,可遮蔽大道之力,故被稱作——滅道石。

經過神劍同意,薛百壽取得滅道石,打造滅道劍鞘,將神劍封禁。

神劍終究是神劍,即便被滅道石封禁,自身魔意依舊會外洩,侵蝕與之接近之人的心智。

終於,在某一天,神劍被再次喚醒,而此時,薛百壽的身邊多了兩個男孩。

那一夜,三人坐在火堆旁,各自沉默,神色暗淡,悲涼的氛圍在百里荒漠內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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