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望著寒瑤,寒瑤也望著薛雲,四目相對,神色各異。

寒瑤冷笑著回過頭,望著拿著紙筆、楞在原地的君逸塵道:“愣著幹什麼?畫啊!你不畫!是不是想讓我搜魂?”

“額~”君逸塵滿臉無奈,他看了看寒瑤,又望了望薛雲,左右為難。

見場面僵持不下,龔羽便輕聲道:“畫吧!師兄!師姐只是要畫像而已,又不是故意難為我們!”

君逸塵回頭望著龔羽,微微一笑,隨後道:“好好好!我這就畫!”

說完,君逸塵會開始描繪薛百壽的容貌,而寒瑤則是回頭望著薛雲:“我給你個機會,你和他一起畫,要是畫出來不一樣,你應該知道後果!”

說罷,寒瑤直接將紙筆交給薛雲,薛雲拿著紙筆,一時竟不知所措起來,好在他與龔羽靈魂相連,透過龔羽撫沙對君逸塵畫紙上痕跡細緻入微的感知,他倒是能跟君逸塵畫得相似。

君逸塵畫完後,直接來到寒瑤跟前,將手中畫紙交到寒瑤手裡,隨後,薛雲也畫好,將畫紙交到寒瑤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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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瑤望著左右兩張大體相似的畫像,眉頭忍不住皺起,隨後望著兩人道:“你們兩個敢確定這就是薛百壽的畫像嗎?”

薛雲和君逸塵一臉肯定地點點頭,齊齊答道:“我敢肯定!”

望著一臉肯定的兩人,寒瑤眼底閃過一抹不甘,隨後便將兩張畫像收起。

薛雲微笑道:“師姐,沒事了吧?如果沒事了的話,我們能走了嗎?”

寒瑤用冰冷的眼神掃了薛雲一眼,面無表情道:“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好勒!”薛雲點點頭,隨後來到君逸塵四人身旁,正準備和四人一起離去。

“等等!”唐琳出聲,隨後直接落在四人身前,擋住了四人的去路。

薛雲心裡咯噔一聲,但卻依舊面帶微笑地望著唐琳道:“師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唐琳微笑道:“給幾個七階時間界盤,師姐準備離開了!”

薛雲輕輕點點頭,算是放下心來,隨後,他盤膝坐下,開始燒錄時間界盤。

待到一刻鍾後,薛雲起身,將四個時間界盤交到寒瑤手中,一臉微笑道。

“兩位師姐一人兩個,還是那句話,師姐們修煉的時候還是注意下年齡,千萬別太過依賴時間界盤,若是超出了九州盛會的骨齡要求,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寒瑤接過時間界盤,望著薛雲道:“這些問題不用你操心!”

說完,唐琳便望著薛雲道:“你上次在萬藥坊買藥時的儲物寶物挺神奇的,給我一個。”

“我搜尋到你所需的藥材後,直接存放在裡面,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得到,省得麻煩!”

“師姐說的是!”薛雲點點頭,隨後便將特殊的儲物戒指交到唐琳手中。

收起儲物戒指後,唐琳便一臉認真地望著薛雲五人道:“你們還是選擇合適的時間離開吧!悟道了所修大道,你們大可不必留在這裡!”

“你們在不渡河樹敵太多,若是身份暴露,很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還是趁早離開為好!”

“還有就是,不渡河雖是悟道聖地,但悟道之人實在太多,靈氣稀薄,在這裡悟道,收穫很大,但等級增長卻很緩慢!”

唐琳能發現的問題,龔羽四人也能發現,就算她不說,薛雲五人也會在全部悟道成功後離開,若非薛雲遲遲未能悟道成功,五人早已離開。

“嗯!”薛雲點點頭:“師姐,你放心吧!這點我們自會考慮清楚!”

“嗯!”唐琳點點頭,隨後便和寒瑤一起離開。

寒瑤兩人離開後,薛雲五人也開始考慮如何離開和該去什麼地方的問題。

也就在此時,九書的聲音在五人腦海中響起:“小家夥們!別商議了,我來決定吧!”

九書話音落下後,五人化作五道流光,根據九書的提示,朝不渡河岸中心地帶掠去。

不到一刻鍾,薛雲五人便來到不渡一百一十七城所囊括的區域。

不渡河長達兩萬多裡,一百一十七城,處於不渡河最中心地帶。

薛雲五人來到第五區和第六區相交地帶,相交地帶並無法則湧動的痕跡,所以根本沒多少人來此。

此處人雖不多,但各個都是人中龍鳳,眉宇間盡顯英氣,體內氣勢強悍卻又內斂,澎湃而不外露。

薛雲幾人落下,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為此地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不渡河的河面,目露期待,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人群中,薛雲發現了唐琳和寒瑤的身影,對此頗為詫異。

也就在薛雲將目光移向寒瑤的瞬間,寒瑤便回過頭來,一臉驚訝地望著薛雲。

唐琳注意到寒瑤的異樣,順著寒瑤的視線看來,發現了薛雲幾人。

隨後,兩人商量著,朝薛雲五人走來,走進後,唐琳便望著薛雲五人道:“你們也準備試一試嗎?”

“試一試?”薛雲不解,而後一臉疑惑道:“試什麼?”

唐琳一臉古怪地望著薛雲:“不渡河擺渡人的事,你們不會不知道吧?不知道的話!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不渡河擺渡人?”薛雲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孤獨的擺渡人,是九州人盡皆知的異事之一。

據說在九州七條不渡河上,各有一孱弱魂軀擺動一葉扁舟,載兩岸修士過河。

不渡河萬法橫流,越是深入,道威就越是強悍,莫說區區孱弱魂軀,即便是造化境巔峰修士都難以橫渡,也正是因為如此,孤獨的擺渡人,才被稱為九州異事。

連造化境巔峰強者都無法辦到的事,一個孱弱的孤魂野鬼卻辦到了,其中肯定隱藏著超脫法則之外的秘密。

所以,數萬年來,無數強者至此,想要找出擺渡人橫渡不渡河的玄妙,但卻一無所獲,其中不乏半神境強者。

久而久之,擺渡人的事便不再有強者關注,但他卻沒有停止擺渡,他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無論狂風暴雨,亦或風吹日曬,他每天此時都會來此載人。

見薛雲陷入沉思,唐琳便伸手戳了戳薛雲的手臂,一臉微笑道:“擺渡人擺渡了數萬年,鮮有人能登其船,你知道上一次登船的人是誰嗎?”

“上一次登船的人?”薛雲撓撓頭,一臉疑惑道:“是誰啊?”

薛雲雖然知道不渡河擺渡人的傳聞,但卻並不知曉有資格登船的人的身份。

唐琳邪魅一笑,輕聲且神秘道:“是你八個師兄姐!”

“他們?”薛雲愣了愣,隨後點點頭,想來也是,他們八人天資非凡,倒真有可能登上擺渡人的船。

唐琳道:“他們非凡,有資格登船,就是不知道我等有沒有資格登船!”

“兩位師姐天資非凡,定有資格登船,無需擔憂!”薛雲微笑道。

唐琳瞪了薛雲一眼,隨後冷聲道:“天資非凡個鬼,哪兒學的這些溜鬚拍馬的壞東西?我什麼天賦,我會不知道?”

“我是陪寒瑤師姐來的,若是寒瑤師姐能上船,

我上不上船都沒有關係!”

薛雲訕訕笑道:“兩位師姐還真是感情深厚啊!”

時間一點點流逝,大約一個時辰後,不渡河中出現一個黑影。

黑影穿行在籠罩水面的薄霧中,朝薛雲五人所在的河岸緩緩而來,其輪廓愈來愈清晰。

也就在薄霧中黑影出現的剎那,等待著擺渡人的所有修士都來到薛雲等人所在的位置。

當黑影衝破最後的迷霧,它的廬山真面目終於映入所有人眼簾。

一艘烏篷船,在不渡河上搖曳,風起時,如怒海浮萍,隨時都有被吞沒的危機。

船頭老者挺立,揮動手中船槳,數萬年如一日,重複著簡單而又單一的動作。

老者雙目無神,呆滯地望著河岸,好似翹首以盼的歸客,又似遠行離人,他無名無姓,不知源於何處,亦不止魂歸何兮。

他只是一具孱弱的魂軀,存在數萬年之久,他是天地間最孤獨的擺渡人,擺渡萬餘年,鮮有人能登其船。

雖鮮有人能登船,但能登船的人絕無凡夫,皆成為名動一個時代的強者,也是因此,此地才會出現這麼多年輕人。

老者搖晃著船槳,距離河岸愈來愈近,河岸上的所有人都一臉期待,目光隨老人而動。

或許不會有人注意到,就在天瀾看見老人的剎那,兩行熱淚滑落。

天瀾見過老人,但卻並非真人,而是在族內遺留的不朽畫卷上。

平凡的故事,是最感人的故事,老者是一個平凡人,卻也不僅僅只是個平凡人。

九州無人知其姓名,但天瀾知道,因為天瀾曾不止一次地被他的故事感動。

他叫陳定,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修士,他存在的年月太過久遠,在魔神對立的時代,他是一個孤高修士。

陳定,眾神殿弟子,二仙師弟,三尊之師,九書的主人。

陳定是個普通人,未在宮仙、羽魔對立時站隊,而是在雙方混戰之際選擇遊歷九州。

陳定足跡踏遍九州,他修煉三道:時間、空間、因果,他看到了太多,也想到了更遠,他得到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他利用因果之道避開因果,不染世俗塵怨;他利用空間之道穿梭九州,來去自如;他利用時間之道穿梭時空,看到了古今未來。

也就在他看到未來後,他創造了九書,創造九書後不久,他便仙去了。

九書存在的意義是救世,而陳定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看到了未來,看到了九州末世的景象。

九書帶著陳定的遺願,遊歷九州,搜尋九州上擁有救世之力的奇物。

世人不知陳定是何人,但天瀾卻知道,因為宮家一直記得這個救世之人。

宮家族譜關於陳定的記載很少,但有一句話卻讓天瀾永世難忘。

宮仙、羽魔對立之初,宮仙找到陳定,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陳定拒絕了宮仙的請求,宮仙不解,問其原因,陳定只是意味深長道:我要救世。

對於陳定的回答,宮仙表示不能理解,羽魔為禍九州,宮仙所做之事,便是救世。

因為不解,宮仙又問陳定:羽魔挑起爭端,我所為便是救世,你既要救世,何不助我?

對此,陳定答道:我要救的世,非此世之世,而是九州大世。

此世之世和九州大世究竟有何區別,宮仙不會明白,因為他沒能看到過去,更不能看到未來。

宮仙不解,但知曉陳定有窺探古今未來的本領,所以將此段對話記載在宮家族譜上,以告誡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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