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痕的身體狠狠地砸在演武場上,將演武場砸出一個大坑,蛛網般的裂痕以周痕為圓心向四周擴散。

周痕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剛剛還異常喧鬧地演武場,此刻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痕兒。”

周笙最先回過神來,一個箭步衝到周痕身旁,一把將周痕抱起。

“這、這怎麼可能!”

擂臺下眾弟子回過神來,將難以置信的目光移向薛雲。

“不可能,不可能。”有的弟子猛地搖搖頭,有些則是癲狂地大笑道:“哈哈,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

臺下的弟子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幾巴掌,而後摸了摸那火辣辣的臉龐,像得了失心瘋似的笑著。

“排、排、排、排名二百五十六的弟子薛雲,挑、挑、挑戰成功。”

齊長老落在擂臺上,望著一臉平靜的薛雲,連話都說不利索,他盡力地平復自己的情緒,而後朝著擂臺下的眾弟子說道。

“有請下一位挑戰者上擂臺。”

“等等。”

周笙站在擂臺下,抬起頭雙眼死死盯著薛雲,那澎湃靈力化作的聲聲驚雷在每個人耳畔炸響,震耳欲聾。

眾弟子面露駭色,體內靈力狂湧,以減輕鼓膜傳來的陣陣劇痛,唯有薛雲緊咬著牙苦苦支撐,他低頭望著立於周痕一旁的周笙,殷紅的鮮血自雙耳中溢位。

“排位賽本為弟子間切磋、交流從而達到共同進步的目的,理應點到為止,你這小畜生竟敢出手傷人。”

周笙說著,衣衫表面紫雷炸響,爆發出陣陣尖鳴,望著薛雲的雙眼中早已佈滿殺機。

“你竟敢當著眾長老的面,違背天風學院的院規,你這目中無人的小畜生,給我死來。”周笙話音落下,化作一道紫色的奔雷,直奔薛雲而去。

“啪。”

就在周笙手掌距離薛雲面龐不過寸許的瞬間,擂臺下的風幕之爆發出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僅僅在那須臾之間便落在擂臺上,一把抓住周笙手腕。

風幕之死死捏住周笙的手腕,但那僅僅持續一息時間,隨後風幕之便奮力甩開周笙手臂。

周笙咬牙切齒地望著風幕之,而就在他目光落在風幕之所在方向的時候,周笙臉色驟變,活見鬼似的驚恐自其眼底悄然浮現,他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向風幕之:“風幕之,你,你,你······”

“我怎麼了?”風幕之很疑惑周笙為什麼會出現此刻的表情,自己比他強,速度比他快不是應該的嗎?

“嘶······”擂臺下眾弟子齊齊倒吸涼氣,滿臉驚恐地望著擂臺上風幕之的方向,跟周笙的表情一樣,都是那副見了鬼的模樣。

風幕之意識到不對勁,立即轉過身望向自己身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精彩。

震驚?不解?更多的則是驚恐,在風幕之的身後,面帶微笑的薛百壽站在薛雲身旁,一隻手搭在薛雲的肩上。

風幕之很強,所修風屬性靈力,速度遠快於周笙,眾人自然能想明白,但為何薛百壽會如同魅影一般,逃過所有人的探查神經,悄無聲息地落在擂臺之上?這是風幕之的疑惑之處,也是令所有人露出那份表情的關鍵所在。

也就在眾人還未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薛百壽邁步來到周笙眼前。

“你幹嘛?”

周笙下意識後退一步,一臉警覺地望著薛百壽。

“我是薛雲的師傅,沒有教導好他,他在擂臺上傷人,我也有一部分責任,有什麼衝著我來,別為難他,對後輩出手也不怕被人詬病?”薛百壽道。

薛百壽開口,一句話觸及周笙心底,這樣的結果與他意料的一模一樣,先前因震驚帶給他的驚恐此刻全部消散,他得意道:“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

“好。”周笙興奮道:“沒看出來薛百壽你這老匹夫平時看起來像個縮頭烏龜畏首畏腦的,在此刻卻能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道理。”

“想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債子償的道理你也是明白的,薛雲當眾違反天風學院的院規,理應重罰,但因念在他是初犯,倒是可以從輕處罰。”

“你想如何?”薛百壽問道。

“這也簡單,只要你薛百壽願意代他受過,接我三招,我也算是個這全院師生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薛百壽還沒開口,一旁的風幕之當即便怒喝道:“三招!我看你是瘋了!這也算是輕罰?”

薛百壽伸出一隻手,搭在風幕之肩上,隨後望向周笙道:“這沒有問題。”

“薛老哥,這廝······”

“風老弟,沒事的!三招而已!我既然敢站出來!就必定有所依仗,別為我擔憂。”

薛百壽的話,讓風幕之臉色稍緩,但眼中擔憂神色卻絲毫不減,他本想說些什麼,但望見薛百壽那有恃無恐的眼神後,只能作罷,緩緩退開。

風幕之退開後,周笙也懶得廢話,眼神中殺機湧動,直接衝向薛百壽,體內靈力也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開來,天聖境強者的實力顯露無疑。

“紫天靈絕掌。”

周笙全力的一擊,志在一擊殺敵,妄想趁此時機一舉擊斃薛百壽,以洩心頭之恨。

面對如此殺招,莫說是天風學院弟子,就是風幕之都一臉慌亂,想要出手,但卻忍而不發,因為當事人薛百壽臉上浮現的是他見所未見的從容。

“嘭!”

周笙一掌落在薛百壽胸膛之上,發出一聲悶響,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薛百壽必死無疑、必定爆成一團血霧而閉上眼睛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周笙一掌,威力自然不可小覷,但落在薛百壽的胸膛上,卻如同打在棉花上,未起到任何作用,更未勾畫出具有衝擊力的畫面。

周笙呆了,緩緩睜開雙眼的所有人也呆了,他們呆呆地望著薛百壽,沒能發出一絲聲音。

無知和愚蠢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原本可以收手退去,說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的周笙,因為無知,將徹底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你以為懂一點卸力的技巧,就可以接的下我三招?天真。”周笙冷哼,他將親眼所見歸結為技巧。

“雷刃!”

周笙低喝一聲,立掌為刀、四指化刃,他提手直指薛百壽胸口,勢必這一掌要穿透薛百壽的胸膛。

望著周笙襲來的泛著寒光的紫色掌刀,薛百壽面不改色,依舊是那般平靜與從容。

“咔咔咔······”關節斷裂的聲音一閃而過,周笙化刀的手掌沒能穿透薛百壽胸膛,反而耷拉下來。

周笙咬牙強忍著痛苦,他提著血淋淋、白骨凸顯的手臂,一個後跳與薛百壽拉開了距離。

周笙引以為傲的殺人技,在此刻卻如同帶刺藤鞭,未傷敵,反傷己,他如刀的指骨錯位扭曲,而作用卻不過是劃破薛百壽體表的衣衫,僅此而已。

惱羞成怒的周笙,終於變得瘋狂,他咬牙服下一顆丹藥,隨後望向薛百壽咆哮道:“我就不信,今天傷不了你?”

“紫雷秘法,紫雷道劫。”

周笙厲喝,隨即抬起那血淋淋的手臂,直指天穹。

藍色鮮血自周笙手臂脫離,扶搖直上,與那藍色的天空融為一體。

周笙的氣息隨著鮮血的流逝不斷萎靡,待到周笙藍色的血液不再流向天穹時,他的氣息已然萎靡到了極致,虛弱至極的周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臉癲狂地望著藍色天穹。

一望無垠的天空中一道驚雷炸響,隨後漆黑的烏雲自遠方天地滾滾而來,頃刻間便籠罩四方天地。

紫色雷電如遊龍般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聚集在封魔城上方的天空,將被黑色烏雲籠罩的天地,映襯成紫色。

璀璨奪目的紫雷,在封魔城上空聚集,匯做一顆紫色星辰,其中毀滅之力,就算是風幕之也不由露出凝重之色。

心情沉重的風幕之緩緩抬起手臂,隨後輕輕一揮,澎湃洶湧的青綠色靈力自其體內擴散,化作一道青綠色的屏障,將整個封魔城籠罩。

望著頭頂屏障以及那蘊含滅世之威的紫色雷球,薛百壽低語:“放我出去吧!”

風幕之擔憂道:“你確定嗎?這可是雷系修士晉級道劫境經歷的雷劫啊!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很多道劫境修士都束手無策。”

“我當然是認真的,放我出去吧,你保護好封魔城,在這雷劫之下,如果沒有你的靈力作為屏障,恐怕整個封魔城都會灰飛煙滅。”

“這個我明白。”

風幕之輕輕點頭,隨後屏障裂開一道口子,風幕之用靈力託著薛百壽,將他送出,之後屏障裂開的那道口子迅速閉合。

風幕之望著立於屏障上的薛百壽,眼底滿是憂慮,隨後低頭望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你還真是不折手段啊,你是真不知道這雷劫的威力是有多大是吧!你和周痕的命不要就算了,還要整個封魔城所有的人為你們陪葬嗎?”

面對憤怒的風幕之,周笙大笑:“哈哈······你真當我傻,要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有阻擋這雷劫的實力,你說我會使用這秘法嗎?哈哈······”

“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周痕丟出去?”

“哈哈,丟出去又怎麼樣,這秘法由我發動,我自有使它停止下來的方法。”

“你還真是不計後果啊,此番過後,你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再晉級天聖境了。”風幕之冷冷道。

“就算不能晉級天聖境又如何?只要能殺了薛百壽,洩我心頭之恨,不要說掉一個大境界,就算是連掉兩個大境界從今以後再也無法恢復我也願意。”周笙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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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幕之嘴角微翹,抬頭望向薛百壽淡淡道:“那你覺得你能殺死他嗎?”

周笙冷笑:“嗤!你在和我開玩笑嗎?他不過是知曉一點卸力的手段,肉身比一般人要強些而已,在這雷劫之下整個封魔城都不堪一擊,他用什麼阻擋?在這雷劫之中他不過是一隻螻蟻,難逃化作飛灰的命運。”

“是嗎?那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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