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望著沉默的薛雲,有感威嚴喪盡,當即橫眉低喝一聲。
“你們聾了嗎?我問你們來自哪裡?”
薛雲面若寒霜,冷冷回應道:“跟你有關係嗎?”。
中年男子聽到薛雲的話,臉色一瞬鐵青,眼底閃過一道冰冷殺機。
“有意思,到這裡來的人,還沒有哪個敢跟我這樣說話。”
“就算是頂級宗門的弟子,也要敬我三分。”
薛雲冷聲道:“那是他們,我不想敬你三分,我只想讓你血濺三尺!”
薛雲那如毒蛇般的眼神,讓中年男子忍不住一顫,心裡陡然生出一絲慌亂。
然而,慌亂僅僅持續一瞬,頃刻後,中年男子便恢復正常。
他未從薛雲身上感受到一絲靈力波動,龔羽二人又弱得可憐,他沒有理由害怕。
“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我血濺三尺!”中年男子冷笑道。
龔羽拉著薛雲的手臂,輕聲道。
“薛雲算了吧!沒理由跟他們過不去!我們走吧!”
“喲!這小妹妹倒是挺懂事的,不過就是眼瞎啊!怎麼就······”
“嘭~”中年男子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直接落在他腰部。
“噗~”中年男子噴出一口鮮血,直接被匿鋒拍飛出去。
薛雲手握匿鋒,一臉陰沉地望著下方摔得七葷八素的中年男子。
“大膽,竟敢傷我萬聖山弟子!”
一聲厲喝,響徹整個廣場,所有萬聖山弟子齊齊側目,朝來人投去恭敬的眼神。
中年男子拭去嘴角血跡,自地上爬起,而後立於老者一側,聲音及其委屈。
“柳老!”
柳老,名叫柳庭,萬聖山派遣駐守齊雲山脈強者之一,修為八階道劫境。
柳庭轉過頭,望著一旁中年男子,面露不悅道。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男子剛想開口,卻被柳庭的一生厲喝打斷。
“廢物。”
柳庭怒喝一聲,臉色一瞬鐵青,要不是他稍微感知了一下,都不至於如此憤怒。
薛雲身上沒有靈力波動,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而中年男子卻被其一劍擊飛,丟盡了萬聖山的顏面,更是廢物中的廢物。
“滾下來!”
柳庭大手一揮,一股強悍的靈力風暴直接將薛雲三人席捲,而後將三人席帶到柳庭面前。
薛雲三人離開後,傳送陣的光芒又亮了起來,又有別的宗門的弟子被傳送過來。
柳庭望著薛雲三人,一臉陰沉道。
“我不想聽你們解釋!也不倚老賣老欺負你等。”
“你等既不遵守我萬聖山定下的規矩,那就哪來的回哪去。”
“好一個不倚老賣老!”龔羽一臉諷刺道。
“你萬聖山弟子蔑視我等在先,如此不尊重人,也想得到我們的尊重?”
“對你們出手?可笑!我萬聖山弟子何等尊崇,豈會放下身段對你等晚輩出手?”
“我分明看見是這小子傷我萬聖山弟子,踐踏我萬聖山的尊嚴。”柳庭望著薛雲,不由握緊了五指。
“別跟他們廢話,我們走!”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還是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薛雲話畢,拉著龔羽,給了君逸塵一個眼神,隨後便準備離開。
“現在想走,是不是有些晚了?”
“當眾汙衊我萬聖山,豈能就這樣放任你們離開。”
“
你們師尊既然沒有教過你們如何尊重他人,那就讓我代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們。”
柳庭袖袍一揮,靈力迸發,道劫境修為展露無遺。
柳庭瞥了瞥君逸塵和龔羽,隨後便將冰冷的目光落在薛雲身上。
“要麼磕頭認錯,要麼就讓他二人就帶著你的屍首回去,你自己選擇!”
“嗤~”龔羽冷笑,隨後一臉陰沉地望著柳庭。
“你萬聖山的尊嚴不容踐踏,難道我飛雪谷的尊嚴就能隨意踐踏嗎?”
“你若是夠膽,就殺了他,你若是敢殺了他,過不了一個時辰,不只是你,在場所有的萬聖山修士,都得給他陪葬。”
飛雪谷三字一出,柳庭表情瞬間僵硬,先前凌厲的氣勢也一瞬蕩然無存。
但也僅僅只是三息後,柳庭的眼神再次變得凌厲起來。
“不對!想唬我?飛雪谷自從百年前那件事發生後,就再也沒有踏足過此地,就算要來,也不可能派三名修為低微的弟子來。”
“我管你怎麼想,愛信不信,他叫薛雲,你要是有疑問,大可以派人去飛雪谷確認。”
龔羽望著柳庭,氣勢竟有些咄咄逼人。
龔羽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底氣十足。
她可不會像薛雲那樣,為了所謂的尊嚴,隱藏自己是飛雪谷弟子的事實。
外出歷練,很多時候本就需要借勢,頂級宗門飛雪谷就是他們的底牌之一。
柳庭臉色陰晴不定,許久後,才冷冷道。
“好!我今天就陪你們好好玩一玩!你們跟我走,要是查清楚你們不是飛雪谷的弟子,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要是其他頂尖宗門還好說,直接遣返,不留餘地。
但若真是飛雪谷弟子的話,情況就比較特殊了,一定要小心對待,千萬不能讓百年前的慘案再次發生。
柳庭帶著薛雲三人離開,待到他們離開後,安靜的廣場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飛雪谷弟子?不會是真的吧?”
“誰知道呢?或許吧!要真是飛雪谷弟子,這件事怕是不好辦咯。”
“對了,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柳老提起時臉色都變了?”
“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不過你們比較幸運,我曾經倒是聽人說過。”
“究竟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據說,百年前······”
柳庭帶著薛雲三人一路前行,最終來到一處庭院。
“你們三人先在此守候,待到確認,我自會找人送你們離開!”
柳庭撂下一句話後,便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薛雲三人的來歷,柳庭必須要弄清楚,不把他們的來歷弄清楚,柳庭難以心安。
柳庭只是一個小小的道劫境修士,百年前發生的事,他記憶猶新。
即便是萬聖山強者,也無法阻擋冰傾城狙殺一個超凡境修士,更別說他一個小小的道劫境修士。
那女人發起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到這裡,柳庭就後怕不已,後背都被冷汗打溼。
龔羽望著一臉陰沉的薛雲,輕聲問道。
“你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對勁啊,是不高興嗎?難道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薛雲不解:“為什麼要借勢?還是借飛雪谷的勢,我們既然都已經離開了,就······”
“這不是借勢,這是在救你,我們不借飛雪谷的勢,難道借天狼族的勢?還是借其他什麼種族的勢?
“你要知道,他們對你殺意已決!
向其他種族借勢,你只會死的更快。”
“你就那麼想死嗎?難道就沒有一絲想要活下去的慾望嗎?難道跟冰傾城沾上一丁點關係你都不願意嗎?”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要在九州上生存呢?只要你還活在九州上,那就不可能避開冰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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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孤獨與高傲,那樣會害了你的!”
君逸塵拍了拍薛雲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師弟,行了吧!別苦著臉了,龔羽師妹說的沒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連在九州上生存下去都做不到,又何談站在九州之巔呢?”
也就在此時,滿是嘲諷的聲音在薛雲腦海中響起。
“真有意思,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卻不得不借人家的勢,活在人家的庇佑之下,你還真是可悲啊!”
“你是真的恨她嗎?或者說,你真的尊敬薛百壽嗎?你是不是已經忘了?忘了他們當初是如何對待薛百壽的。”
“其實啊,這也不怪你,誰叫你從小就沒有母親呢,被她當成兒子養!時間久了,自然就只記得她的好了。”
薛雲:你傷好的可真快啊!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才一天時間,就已經完全恢復了。
“誰說不是呢?我可跟你不一樣,我的靈魂可沒有你那樣脆弱!”
“要不是我幫你擋住那小妮子的魂聖劍,你怕是早就死了,現在也輪不到你說話咯。”
“難道你就沒有想想該怎麼感謝我嗎?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魔魂道。
感謝你?我為什麼要感謝你?你這是在救我嗎?你只是在救你自己而已。
我的靈魂可以消失,但是卻不是現在,這一點你也無需瞞著我,我知道。
“哦?這種事你都知道,看來是那個糟老頭子告訴你的!”
“那糟老頭子還真是見多識廣啊,今後有機會,一定先滅了他!”
很抱歉,你今後或許沒有機會了。
“哦!是嗎?我怎麼感覺,今後我機會多得是啊!”
“要知道,不只是我自己,連你自己都在不停地為我創造機會。”
我在為你創造機會?別做夢了!
“難道不是嗎?自己好好想想,要是以前的你,會不會像現在一樣,用這種居高臨下,好似主人般的口吻和我說話?”
“你想要活下去,你只想以大家熟悉的身份活下去,所以你開始變得自私,你憤怒為什麼會有我的存在,你無法面對曾經的種種。”
“很快,很快你就會完全被我同化,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龔羽望著薛雲,不由皺起眉頭:“你究竟也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今天的薛雲,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龔羽感到心神不寧。
薛雲渙散瞳孔恢復正常,他望著龔羽和君逸塵,用力點點頭,一臉認真道。
“恩!在聽呢!”
“師弟,你剛剛是想到什麼事情嗎?怎麼感覺有些心不在焉!”君逸塵擔憂道。
“沒事,沒事!不用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薛雲淡淡一笑,臉上掛滿風輕雲淡地微笑,只是那微笑太過虛假。
薛雲不想在意魔魂所言,害怕受其影響,但他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那個份兒上了,薛雲不得不為自己擔憂。
但為自己擔憂,從某一方面來講,也是在害怕,在忌憚。
薛雲舉棋不定,不知道是應該想還是不應該想。
他越來越糾結,他變得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焦躁不安的內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