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書望著銀幕中的薛雲,眼底滿是失望,而後漠然道。

“有人願意忍辱負重的人,最後,這些人大部分都活下來了。”

“也有人不識時務,放不下尊嚴,你知道最後這些人都怎麼了嗎?”

薛雲面無表情道:“他們怎樣,於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是張三李四,而我是薛雲,人各有志,也各有命。”

“於我而言,當我被喚做薛雲的那一天,苟且偷生的日子就已經結束了。”

九書冷聲道:“你將暫時的隱忍,看做是苟且偷生,卻將不識時務認作榜樣!”

“你覺得你能走到那一步呢?”

薛雲冷笑:“我能走到哪一步,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亦沒有人知道。”

“我們都是一樣的,沒有固定的道路,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呵呵。”九書無奈一笑,不可否認,薛雲說的不無道理。

女人站在金色大書上,望著銀幕中的薛雲,一臉滿意道。

“說的不錯!作為我的弟子,就得有這樣的氣概!”

九書側過頭,望著一旁女人,一臉無語道:“你就這麼希望你的弟子英年早逝嗎?”

“怎麼?氣節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嗎?”女人一臉鄙夷道。

女童一臉不屑:“別說大話了,我們誰不是一路這樣過來的?弱小的時候還不是到處躲藏、苟且偷生?”

“說的好像你一直都是這樣底氣十足,什麼都不怕似的!”

“你腦子倒是挺靈光的,連苟且偷生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女人冷笑道。

女童一臉冰冷道:“你也一樣,一向如此自命清高。”

“自命清高也是需要本錢的,你有自命清高的本錢嗎?”

女人說著,手指微動,指尖本源之氣跳躍。

女童抬手指著女人,指尖靈力頃刻凝聚。

“自命清高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是你不知道這個道理,還是說,你已經想好了要付出代價?”

九書扶額,一臉無奈地望著勢如水火的兩人。

“你們心情可真好,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內鬥。”

“內鬥?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讓她長長記性而已。”女人冷冷道。

女童一臉不屑道:“讓我長長記性?來啊,試試看,我倒要看看誰讓誰長記性!”

“既然都不想第一個動手,那就收手吧!你們也都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九書望著僵持的兩人,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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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鬥其實也沒什麼,關鍵還要看誰第先動手,誰有錯,誰更佔理。

不佔理,錯誤更多,第一個動手的人,無論輸贏,都是會受到殿主懲罰的。

至於懲罰是什麼,九書中的所有人,都再明白不過。

所以每次發生爭執,大多數都會以放狠話的口頭形式解決,到了逼不得已,已經準備好受懲罰的人,會搶先出手。

九書耳朵都在長繭了,每次發生爭執,雙方都會先打個幾天幾夜的口水仗,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不了了之。

“哎!收手吧!外面都快亂作一團了。”九書無奈嘆道。

“外面亂,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管得著嗎?”女童怒斥九書。

“姑奶奶我又沒有惹你,你吼我幹什麼?”九書一臉無辜。

“沒關係,你習慣就好,瘋狗就是這樣,喜歡亂咬人!”女人微笑著安慰道。

“哎!一群軟蛋!”肆意的嘲諷聲,在虛無的空間內響起。

“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

女人和女童同時回過頭,而後厲喝一聲,凶神惡煞

地盯著九書。

“不管我的事啊,又不是我說的,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

九書神色慌張,連忙擺擺手,生害怕引火燒身。

“是我說的,怎麼樣?我說的有錯嗎?你們不都是一群軟蛋嗎?”薛雲嘴角放肆翹起,臉上滿是嘲諷。

獸皇帶領的獸王大軍和飛雪谷弟子戰作一團,根本就沒有薛雲什麼事。。

薛雲無事,只好坐在地上,聽著腦海內傳出的爭吵聲,時不時露出嘲諷的笑聲。

“想打的話,直接動手不就好了嗎?還怕著怕那的,不是軟蛋是什麼?”薛雲嘲諷道。

“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女童皺著眉,望著薛雲那滿是嘲諷的臉,聲音都因憤怒而顫抖。

薛雲得意道:“我想不想活,這是你能決定的事嗎?”

“我就算是不想活了,你敢殺我嗎?”

女童被氣炸了,望著銀幕中的薛雲咆哮道。

“你真當我是軟柿子?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嗎?”

薛雲靈魂被同化,對體內寄居生靈所在的層次,有了更高的理解。

也不能說是更高的理解吧!只能說是更加清晰。

九書中權威最高的,就是那所謂的尊老,他排在首位。

排在第二的,則是那不怒自威,被喚做殿主的中年男子。

排在第三的,是除九書外的所有生靈。

九書的位置介於第二和第三之間,給人一種我是主人,也是下人的感覺。

九書中所有生靈都被禁止殺生,禁止剝奪任何生靈存在的權利。

一旦違,反將會受到嚴懲,這是薛雲人魂所知道的,亦是魔魂所瞭解的。

他們雖然強大,但是卻束手束腳,不能對外界那些弱小的生靈下手,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你只要敢對我動手,非但殺不死我,還會再去那裡面待幾天。”

“那裡面究竟何等恐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薛雲嘲諷道。

“你小子不知所謂,是真的在找死,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殺了你不過去裡面待幾天而已!姑奶奶承受得住!”女童咬牙切齒,眼中殺機畢露。

薛雲嘴角輕揚,臉上滿是得意:“你殺不死我的,師傅會永遠保護我的。”

“我說的對嗎?師傅?”

女人一臉陰沉道:“我只會保護我的弟子,而不是你,你該回哪去就回哪去,別出來討人嫌!”

薛雲淡淡一笑:“師傅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是你的弟子啊。”

“我就是我啊,難道你看不到嗎?還是說~”

“你瞎了?”

“哈哈哈~~~”

薛雲發出癲狂的笑聲,隨即繼續道。

“我這個人吶,什麼都不好,就是有一點很好。”

“裡面那個小屁孩,那個三尺丁,你知道我什麼最好嗎?

“你死了最好!”

女童銀牙緊咬,望著銀幕中滿臉得意的薛雲,氣就不打一處來,真想一掌將他拍死。

薛雲淡淡一笑,隨即嘲諷道:“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發育好。”

“我最好的,是記憶力,以前發生的很多事,那個膽小鬼雖然沒說,但卻留在了我的記憶裡。”

“你可真是強悍啊,你的威壓,當初差點將我的身體壓得支離破碎。”

“要不是老子命硬的話,當時說不定已經死了!”

“放心吧!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在將來的某一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薛雲面色猙獰,咬牙切齒道。

“好啊,我等著,你要是你真有那個本事的話,你

隨時都可以來。”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連身體都沒有的廢物,能有什麼本事?”女童揶揄道。

“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不只是你,還有那個將我當做棋子的渣滓。”

“總有一天,我要將他撕碎,我也要讓他嚐嚐身體被撕碎的感覺。”

九書望著銀幕中的薛雲,回頭望向女人,眼底閃過滿是擔憂。

“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女人點點頭,望著銀幕中薛雲那凶神惡煞的面龐,心裡很不是滋味。

······

一飛雪谷弟子遍體染血,他倒在地上,爬向冰傾城,眼裡滿是恐懼。

“谷主,救命啊,谷主!”

獸王大軍的戰鬥力,實在太過於恐怖,遠非這些飛雪谷弟子所能夠抗衡。

“出口在那邊!”

冰傾城抬起一隻手,指向不遠處出口,她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冰傾城身後各峰主也是一臉無奈,沒有冰傾城的命令,他們沒人敢出手,只能在此看著慘劇的發生。

“噗~”

一名飛雪谷弟子被一尊獸王拍飛,直接落在冰傾城面前,他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便萎靡了下去。

玉洛落在冰傾城面前,對冰傾城鞠了一躬,隨後請求道。

“還求谷主出手,滅了這些魔獸!”

“出口在那邊!”冰傾城依舊面無表情,抬手指著開啟的出口。

“谷主!”玉洛望著冷漠的冰傾城,一時失了神,眼神複雜。

“出口在那邊,不要再讓我重複下一次!”冰傾城語氣冰冷,周圍的溫度也隨之下降了幾分。

“謝谷主!”玉洛無奈,只能朝出口所在的位置掠去,不再多說些什麼。

薛雲望著靠近出口的玉駱,眼底滿是凌厲殺機。

“喲!這就想走了啊?”

就在玉洛靠近出口,下一刻就要離開的時候,一道黑影落下。

“鐺~”

匿鋒落下,直接插在玉洛前方道路上。

“喂,你不是想取我的項上人頭嗎?就這麼離開,你會甘心嗎?”

薛雲轉瞬即至,落在玉洛前方。擋住了出口。

玉洛望著薛雲,當即銀牙緊咬,對著薛雲怒喝道。

“與魔獸為伍的小畜生,要是沒有那些魔獸,我早就取下你的項上人頭了。”

薛雲瞥了瞥玉駱,臉上滿是嘲諷。

“說那麼多有意義嗎?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你想取我的人頭,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你說的還真是不錯,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我了。”

玉洛冷笑,恐怖的魂力隨即擴散。

龔羽提著重傷、已經奄奄一息的君逸塵,從薛雲身旁經過。

“你慢慢玩吧!我先帶他出去療傷!我們在莫愁閣等你!”

薛雲望著龔羽當即咬緊了牙,滿臉殺意。

但當其望著龔羽手中的君逸塵時,臉上的殺意一瞬消散。

龔羽帶著君逸塵離開,薛雲自然而然地便將目光聚集到玉駱身上。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止是輪迴殿的人,而且在輪迴殿中的地位還不低,是這樣嗎?”

“還算有點腦子,我的父親是輪迴殿的副殿主。”

“他和二叔是親兄弟,在輪迴殿中對的實力威望,不亞於二叔。”玉洛得意道。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薛雲點點頭,當即露出陰森恐怖的微笑,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還算沾點關係,現在去找玉彥還為時過早,就先拿你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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