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將薛雲自天空轟落的青年面容不過二十歲,稚氣還未完全褪去,可其修為卻是實打實的極致半神境,這一點不會有假。

青年眉似劍,眼似星,面如刀削,冷峻而英武,一身金衣扎眼,眼中傲然刺心。

青年微微移下視線,將目光落在薛雲墜落之地,大坑中的薛雲一躍而起,落在青年對面,一臉凝重地望著滿眼輕蔑的青年。

此刻現身之青年,在場所有人都從未見過,他來歷不明,年紀尚輕,實力卻強悍無比。

青年雙唇微分,其話音雖輕,卻好似天音沉重,令所有人的神情驀地凝重。

“你就是薛雲?你覺醒了帝血?你不是很強嗎?怎麼如此孱弱?當真令人失望至極!”

薛雲神情漠然,聲如寒霜:“你是誰?”

青年眼底傲然更甚之前:“秦霄!”

秦霄這個名字,於在場所有人而言都陌生至極,在此之前,在場所有人還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所以,在秦霄報上姓名後,在場之人皆是面露疑惑神情。

薛雲望著秦霄,神情漠然道:“你要阻我嗎?”

秦霄淡淡道:“不想阻你!只是想跟你過過招!聽聞你不凡!我為你而來!”

秦霄話音落下,又是數道不弱於秦霄的靈壓自更上方天穹落下,除秦霄外的所有人無不是瞳孔皺縮,當即抬起頭,將目光移向上方天穹。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天穹出現八顆璀璨的金芒,八顆金芒如星辰般落下,在所有人的眼中不斷放大。

最後,八道流光落在薛雲八方,將薛雲圍住,自八人身上擴散出的威勢皆不弱於先他們一步降臨的秦霄。

感受到自秦霄九人體內擴散出的威勢,薛雲神情一瞬凝重到極致,九書等人亦是如此。

自秦霄九人體內擴散出的威勢雖然各自不同,但卻大體相似,給人一種同根同源的感覺,而他們的面容又是如此陌生,讓人不得不做出他們源於同一方勢力的推斷。

九州海陸排得上號的勢力就那麼多,各勢力強者具體是誰在場強者心裡都很清楚,可現在,九州突然出現了如此一股勢力,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變得沉重。

落在薛雲左方,與薛雲大約保持百丈距離的青年緩緩走出幾步,其一步十丈,與薛雲之間的距離很快便縮短至二十丈。

此刻降臨的九人皆是青年面容,緩緩走向薛雲的青年不算是九人中最強的存在,因為自其體內擴散出的氣息在九人中僅僅只能算是中等。

察覺到左方青年的動向後,薛雲便側過頭,將目光移向距離自己僅僅只有二十丈的青年。

青年緩緩停下腳步,目光與薛雲交匯在一起,青年淡淡一笑:“你就是薛雲?”

薛雲神情漠然道:“我是!你是誰?”

青年淡淡一笑:“帝韞!”

“帝韞?”薛雲輕喃這個讓他陌生的名字,眼底滿是疑惑和敵意。

帝韞上下打量著薛雲,眼中蔑視毫不掩飾,傲然道:“聽聞你是此界第一個覺醒帝血之人,是也不是?”

薛雲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何幹?”

帝韞眼中的蔑視讓薛雲不爽,薛雲自然沒有好臉色,對此,帝韞眼中蔑視更甚之前。

帝韞盛氣凌人道:“當真夠膽!居然敢如此跟我說話!你當真不怕死嗎?”

“死?”薛雲滿臉不屑道:“就憑你嗎?”

帝韞低喝一聲,心底殺意迸發:“你可知我是誰?”

雲冷冷道:“你是人也好!是狗也罷!與我何幹?我需要知道你是誰嗎?”

帝韞眼眸微眯,眼中殺意瀰漫,他側過頭,將目光移向秦霄,神情漠然道:“你最先來!他實力如何?”

秦霄淡淡道:“普普通通!算不得多強!”

帝韞用命令的口吻道:“拿下他!”

“是!”秦霄不敢怠慢,體內靈力當即洶湧澎湃,其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徑直衝向薛雲。

薛雲見此,體內靈力一瞬洶湧澎湃,其激發冰魄、雷骨,施展出自身極速,用被神鱗碎片覆蓋的拳頭一拳轟向秦霄。

秦霄一拳轟出,與薛雲的拳頭硬撼在一起,就在二者拳頭碰撞在一起的瞬間,覆蓋在薛雲拳頭上的神鱗拳套當即被轟散。

秦霄一拳雖然將神鱗拳套轟散,但卻未能將薛雲轟退,與薛雲僵持不下,橫飛的神鱗碎片在此刻自主行動起來,化作一道道流光,徑直掠向秦霄。

“小心!他的武器甚是詭異!”萬道驚呼出聲。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萬道雖然不知道秦霄等人究竟是誰,但只要他們跟薛雲過不去,他們就是自己的朋友,萬道如此想,所以才會善意提醒。

萬道話音落下,秦霄眼眸微眯,他收力,被薛雲一拳轟飛,藉此和薛雲拉開距離,不給神鱗碎片接觸自己的機會。

穩住身形後,秦霄便將目光移向帝韞,滿臉凝重道:“是弒神器!”

“弒神器?”帝韞瞳孔驟然一縮,面龐上駭然之色一瞬浮現。

不僅僅只是帝韞,除去帝韞外與帝韞同時降臨的七人皆是一臉駭然,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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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面露難以置信之色的不僅僅只是帝韞等人,還有因秦霄直呼出弒神器三字而駭然的薛雲。

九州之人皆將弒神石喚作滅道石,根本不知道弒神石究竟是什麼東西,而秦霄卻能在接觸到神鱗之後直接給出神鱗是弒神器的判斷,而非其他,由此可見,帝韞等人一定經常接觸弒神器。

帝韞等人的面孔陌生,在此之前從未出現在九州之上,而他們又經常接觸弒神器,由此可見,帝韞等人極有可能來自於神界,這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做出推斷後,薛雲的心直接沉到谷底,其神情亦在此刻變得無比凝重。

難以置信之色僅僅只在一女子眼底浮現瞬間,隨後,女子眼中駭然之色消散無蹤,她一臉鎮定且嚴肅道:“絕無可能!此界怎麼可能擁有弒神器?”

帝韞眉頭緊鎖,沉默了一陣,隨後,其眼底閃過一縷精芒,將目光移向方才開口說話的女子,沉聲道:“此界或有存在弒神石之可能。”

女子眉頭緊鎖,震聲道:“為什麼?即便是神~”

女子臉色微變,停頓一霎,隨後面色恢復鎮定,繼續道:“弒神石何其稀有?怎麼會淪落到這裡?”

帝韞沉聲道:“西域曾經出現過七顆直徑百丈的弒神天星,父皇親眼所見,可就在父皇帶人前去、準備與另外三域強者商議弒神天星分配問題時,七顆弒神天星在一眾強者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這裡屬於西域的版圖,且距離四域強者發現弒神天星的地方不遠,所以,這裡的弒神石極有可能源於那七顆弒神天星。”

帝韞的話,九書等人不懂,可薛雲卻能聽得很明白,無論是西域還是弒神天星,到現在,薛雲幾乎可以確定帝韞等人來自神界,只是不敢相信。

女子皺著眉,沉聲道:“西域弒神天星莫名消失的事我倒是聽長輩們提起過,但長輩們

不是說弒神天星極有可能落在另外三域手中了嗎?而且,弒神天星怎麼會淪落到這裡?”

帝韞輕輕搖頭,他望著女子,一臉嚴肅道:“你們家裡長輩所言或許有可能,但父皇卻告訴了我另一種可能。”

“你們好好想想,當初商量弒神天星分配問題時究竟去了多少強者?可弒神天星卻在所有強者的眼皮底下消失!這種事!寰宇幾人能做到?”

“事發之地在西域,西域是什麼地方你們難道不知道嗎?西域是他的地方!弒神天星在他的地盤上消失!要說他沒有插手!我絕不相信!父皇也絕不可能相信!”

“四域大能很有默契,似乎都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在事發後都沒有吱聲,只是下面傳聞不斷。”

話音落下,帝韞當即將目光移向薛雲,皺著眉道:“你的弒神石是從哪兒來的?”

薛雲淡淡一笑,望著帝韞道:“源於你口中的弒神天星!”

薛雲的話,令帝韞等人瞳孔皺縮,帝韞等人的呼吸一瞬變得急促,心臟就快要跳出胸膛。

帝韞望著薛雲,目光炙熱,言語中滿是焦急:“弒神天星在哪兒?”

“不對!”帝韞猛地回過神來,他一臉凝重,雙眼逐漸被疑惑之色覆蓋:“你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

薛雲故作鎮定地笑道:“對啊!的確知道!怎麼了!難道不行嗎?”

“你們不是源於神域嗎?神域中人不都是神嗎?怎麼你們都是人?”

“神域?!”薛雲的話,令先前一頭霧水的九書等人齊齊驚呼出聲,皆是目露駭然,一個個如泥塑木雕般定格在原地。

帝韞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縷寒芒:“你似乎知道很多事?你從何處得知?”

帝韞的話,讓薛雲的心涼了半截,但卻並未讓薛雲露出絲毫慌亂神情,薛雲一臉從容道:“你們來了就來了!藏著掖著幹什麼?難道怕人知道嗎?”

薛雲的話,令帝韞等人的神情變得冰冷,亦讓殺意在帝韞等人心頭滋生。

在九州,凡俗界有凡俗界的規矩,修士界有修士界的規矩,神界自然是一樣。

帝韞之前已經說了,九州是西域的勢力範圍,不在帝韞等人所在的中域的管轄範圍內,帝韞等人插手西域之事,本就違規。

即便九州在中域的管轄範圍內,帝韞等人亦不該降臨九州,因為他們是神界之人,神界有規矩,不能插手下界之事,插手下界之事就是違規。

神界五域,東南西北中,東南北中四域與九州每一州類似,皆是一大勢力統領無數小勢力,由此組成每一域,但西域卻是個例外,西域散神無數,沒有勢力之分,被一人統領,此人自命死亡,是神界神神皆知的死亡之神。

死亡之神究竟有多麼兇殘暴戾,在神界是神神皆知,神界之神皆聽說過死亡之神兇殘暴戾的事蹟,所以對死亡之神忌憚無比,一眾大能都對死亡之神忌憚無比,更別說是帝韞這等連神都算不上的神子。

九州是死亡之神的管轄之地,雖說死亡之神根本無心管理西域之事,但規矩就是規矩,觸碰不得,若是惹得死亡之神不高興,後果難以預料。

所以,即便背後有中域眾神撐腰,中域神子亦不敢明目張膽地降臨九州,在九州之上搞事情,正因如此,帝韞等人先前說話才遮遮掩掩,生害怕引人生疑。

而今,薛雲直接點出帝韞等人源於神界,帝韞等人豈能容得下薛雲?不僅僅只是薛雲,在場除了宮天瀾一方的強者,所有對帝韞等人身份產生懷疑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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