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LXIII失智
不管外面的人怎麼看, 反正在莊園裡相當於是被軟禁了的師珩是看的目瞪口呆。
這些人是瘋了嗎？
他甚至覺得自己及之前那麼多年都白活了。
這些人怎麼可能這麼做？
到底是誰的三觀有問題？
222抖著自己的貓耳, 他其實是不大看得起師珩的，一個用著便輩分來壓制師頤的人, 反正他是並不喜歡的。
他不是那麼能理解師頤為什麼一直縱容著師珩，他知道師珩是想要真心地對師頤好，但是222還是沒有辦法理解。
如果這話222和師珩說, 師珩他絕對會認下來的。如果能阻止師頤製造末世，別說用輩分壓了，只要不違反法律，他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這種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聽著就討厭。
但是師珩是真覺得師頤做的事情是錯誤的。
打架都是一件錯誤的事情，更何況全球幾十億人的群毆？
說什麼他都要阻止師頤……
明明作為師頤的父親, 他應該有著最多的機會接觸師頤……然而他被師不羈帶到了莊園。
師珩試了很多種方法想要逃出去, 但是莊園的安保措施做的那叫一個好，窗戶和大門都有著防盜裝置, 莊園的許多地方還有紅外線監控。
這些是222告訴師珩的, 他在說這個的時候, 師珩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被222看透了。其實一開始看到222的時候，師珩還騙自己222頭頂上的兩個貓耳是假的，至於能動是因為這是電動的，做的那麼精細則是因為這貓耳是特殊定製款。
但是在眼睜睜地看著222的瞳孔如同貓一樣收縮舒張, 他實在是騙不了自己了。
這特麼就不是個人類。
即使知道這件事情，師珩還是沒有放棄努力。
222就是想看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無力，可能這是受到喪屍病毒的影響變得如同那些貓科動物一樣性格惡劣。
不過222不敢做的過分了, 畢竟是師頤的親生父親，做的過分了，他百分之百得被師頤討厭。
“愚蠢的人類啊。”看著那些新聞，222居高臨下地感嘆。
“……”師珩和喬薇都沒有反駁。
他們自己看著都覺得人類這種生物蠢炸了。
他們就算覺得這地圖炮過分，但是眼前的新聞就是實錘。找不到反駁的證據。
喬薇心說，這個第一部劇情中的二號反派伊恩·海利手段也是恐怖啊。看看本來對主角多麼有利的局面就這麼被翻盤了。
難怪主角最後打出了be結局，別說師頤這個大反派了，他連伊恩·海利這個二號反派都玩不過。
估計這一次師頤被關押，他還覺得自己穩了，可以阻止末世了。
呵呵。
伊恩分分鐘就出來翻盤教他做人。
說實在的，這主角也真可憐，明明手裡的牌那麼好，但是還是被師頤他們虐到哭。而且flag不知道立了多少，每一次都覺得自己穩了，卻次次被打臉。
這就跟考試一樣，只要段楠覺得這把妥了……那麼就意味著他得搞砸，從某種角度來說，每一次能夠在別人不看好的情況下成功反擊，比起段楠，師頤才像是個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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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對主角是有多大的惡意啊。
這世界的法則是師頤派出來的間諜吧。
師不羈扣著手指甲，然後抬頭看了222一眼：“你有人性嗎？”
“嗯？”222沒反應過來師不羈的意思，這是在罵他嗎？
“這就是人性，你也是有的。只不過有些人的智商沒法壓制人性。”師不羈挑眉看著222，“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222沉默片刻。
喪屍有人性嗎？
有的。
不過比人類相比要少，而且性格更加淡漠一些。這大概是因為身體溫度低於普通人，而且荷爾蒙的產量很低。
好吧，他得承認，如果重新擁有了理智的喪屍智商不夠高的話，真的和人類沒什麼區別。人類的心理學完全也可以應用到喪屍身上。從眾，是生命幾百萬年來進化的一種高生存率的機制。
複雜的感情也是一個高階生命的基本。
師不羈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在家裡，他的學歷最低，但是學歷並不等於智商。
師珩和喬薇兩個人的智商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222想了想，直接承認自己的錯誤：“嗯，你說的對。”
他並不知道他和變成喪屍之前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人，因為大腦的變化，所有記憶、習慣和思維方式都清空了，留下來的，只是一張空白的白紙。
他在實驗室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思維方式很是理性，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喬薇看著師不羈，不得不不佩服服帖。
眼前的可不是人類啊！
這可是喪屍！
第二部出現的喪屍王，代號為222的存在。他的代號裡有三個2，但是他本人一點都不二啊。
你還真敢懟！他咬你你就得變成喪屍啊！
關鍵是……
師不羈竟然還懟贏了！
嘖嘖。
真是可怕啊。
雖然早就知道了師不羈的厲害，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敬佩。與此同時，她也驚訝於222的理智淡定，她還以為222會被激怒。不過想想還是在理解的範圍內，畢竟222是受過教育的，看這樣子還是精英教育，這樣的無論是人還是喪屍，都不會輕易出手，更別說下嘴咬人用指甲抓人了。
所以222這個高等喪屍比起那些低能的喪屍竟然要安全很多。
師珩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幾天他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臉上幾乎沒有多少血色。
整個人顯得很是蒼白虛弱。
他不僅僅生氣，還擔心。
師頤進了監獄，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放心。
監獄裡是什麼情況他想都不敢想。他一邊氣憤於這個兒子做的事情，一邊又擔心師頤受了委屈。
可以說是相當精分了。
他想要去看看師頤，無論是訓斥他還是關心他……
但是如今，他便被完全控制起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也隱隱地松了口氣。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站在師頤的對立面。被軟禁了也好，這樣他就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是他不去做，而是情況不允許他去做。
有了這種想法的師珩臉上燒得痛。
人性就是這麼矛盾。
贊同一個觀點，並不代表就反對另一個觀點。
人類是嚮往光明的，但是人類更多的還是站在灰色的地帶。
不管別人是怎麼看師珩的，但是師珩是真覺得自己並不算是一個好人。他也是會自私的。
“師珩。”師不羈忽然說道。
都說家長喊孩子的全名十有八九沒有什麼好事。
就算師珩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心裡還是一緊。
“這麼多天了，也該放棄溜出去了吧。”師不羈不知道監控之中的各種報告，這些是222和糰子盯著的，但是他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他這段時間沒有阻止，也是為了打破師珩的心理防線。
“你確定要出去？說不定你出去的第一天就會被那些憤怒的人撕了，別說見到師頤，能不能走多遠都是一個問題。”師珩擺擺手讓222幫他拿點吃的過來，“還去見頤頤？”
222覺得自己似乎被當成管家了，他只想給師頤當管家……但是師頤的管家是糰子，他主要是個寵物、是個沙包。
師珩沉默不言。
別看網上鬧得這麼大，實際上被evol公司忽悠的人並不算特別多，估計連四分之一的人都佔不到。更多的人還保留著自己的一截，有一些人肯定也恨死師頤了。
他們殺不了師頤，但是殺他還是沒問題的。
“想想那些被頤頤拉滿仇恨的人，再想想可能別有所圖的人。”師不羈從222手中的托盤中拿出一個蘋果，“別說達成你的目標了，估計你得出師未捷身先死。你的死沒有一點價值，阻止不了什麼，白白搭上一條命……你說你死了頤頤能幹出什麼？”
“現在他的目標是推動人類進化，那麼你死亡後會不會變成摧毀全人類？”
師珩覺得師不羈誇張了，他始終覺得師頤本質還是善良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親爹濾鏡，毀滅全人類他是幹不出來的。
但是沒有濾鏡反而怕師頤怕的要死的喬薇琢磨了一下。
還真有可能。
畢竟第三部也是全書大結局的時候師頤毀了這個世界。
師珩死了，極有可能導致師頤提前黑化。
其實師不羈也不覺得師頤是那種會毀滅世界的人。多了不說，就師頤那個吃貨，是那種能放下冰淇淋布丁芝士蛋糕麻辣燙沸騰魚水煮魚披薩牛排雞腿薯條曲奇餅幹涼皮米皮肉夾饃驢肉火燒海參蓋飯烤串拉麵刀削麵餛飩豬肉蘑菇餃子肉包子的人嗎？毀滅世界以後他吃什麼？哦，毀滅世界以後還沒有毛絨絨可以讓他吸了。
想想就超不划算。
師頤是個宅，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不會去想太多別人的感受。從他個人出發，就猜到師頤到底會不會毀滅世界。
師頤還不相信這個世界有純粹的善意，無論是什麼樣的善人，都是出於各種目的的，可以是名聲，也可以是自我滿足。不過這並不代表他不敬佩那些善意和愛，只是他認定人的一切活動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自己。
當他覺得有些事對他的好處不夠，他是不會去幹的。說白了，就算毀滅世界能極大地滿足他的控制欲，可是控制欲和他的食慾和毛絨絨相比……別說兩項加在一起，就算單獨一項都打不過啊。
喬薇實在是看不透師頤啊，師頤也不願意在她面前展露什麼，撒嬌賣萌全都是衝著師珩和師不羈的。
喬薇這段時間也是知道師珩在想著逃離，可是她壓根就沒幫師珩。之所以沒有阻止是相信師頤的段數，就算他人不在，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控制力。看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輿論和主角吧。喬薇不覺得師珩能玩的過自己的兒子。
她沒有師不羈想的那麼深，她就是單純地不想要師珩陷入危險之中。
就算師珩有可能拯救她的任務她也不幹。
“老老實實地在這裡呆著吧，別說你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你能做什麼？”師不羈翻了個白眼，“純屬添亂。你的段數當個律師足夠了，但是想趟這一潭渾水，還是算了吧。”
國外的輿論風向開始倒向了師頤和evol公司，而這風向，也漸漸地飄過大洋傳入了國內。
國內的一些人覺得外國媒體敢於報導事實，不像國內的媒體，屁都不敢放一個。
有極少數的人相信了，但是所佔的比例不知道比國外少上多少。
算是無數個壞消息中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腦殘不礙事，但是一堆腦殘集合起來就可怕了。
段楠覺得這一切都變得魔幻現實了起來。
雖然他阻止末世，最大的原因和他的出發點是他不想經歷末世，但是他覺得，阻止末世這件事情應該人人有責，那些人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這明明是一件互利共贏的事情啊。
難道不應該是全體人類集合起來一起反對末世嗎？
段楠想到末世的殘酷。
剛開始是驚恐的人類被喪屍追捕，然後是社會功能崩塌。人性不可考驗，在各國政府失去功能以後，人類的慾望開始被放縱。
那是一場道德的崩壞。
冰冷、殘忍。
就算不想害人，也有人想要害你。
在現代社會還被半遮半掩的事情在末世就那麼肆無忌憚地放縱了出來。
段楠在末世活了好幾年，深刻地認識到了什麼叫人類的陰暗。
人心，惡於蛇蠍，猛於獅虎，殘於豺豹。
比起末世，現代社會實在是太美好了。簡直是天堂。
從末世重生回來的段楠死都不想再次經歷末世了。
他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要阻止末世很難很難，但是他必須做到。
他對人類的印象還留在末世中對於末世的恐懼和憎恨，卻沒有想到末世沒有降臨的現在竟然還會有人期待著末世的到來。
是他瘋了還是人類瘋了？
明明是生在現代的段楠忍不住感嘆這一幫閒得蛋疼而且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現代人。
簡直是腦子有坑。
他忽然想起張少校之前和他提到那邊調查局的副局長和他進行影片通話情報交流的時候，眼神都是死的，作為英國移民的副局長本來就英年早禿，現在更是禿了個徹底。
這深深地詮釋了什麼叫控制輿論的必要性。
輿論這種東西很重要，難道調查局就沒有想過控制嗎？
第一便是來自於內部的壓力。
被師頤控制籠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們為了和evol公司結好關係，主動交出一些把柄，也隱約知道evol公司的一些事情。互相有把柄才是好合作的嘛。
如今evol公司的名聲開始變差，他們手中evol公司的把柄開始失效，反而evol公司手中的把柄依然有效。
他們這些政客還想繼續待在現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是不想讓那些把柄曝光。
不管是虛情還是假意，他們都開始阻攔那些人控制輿論，然後告訴evol公司他們努力了。
是，那些政客沒有盡力，但是禁不住有一堆政客被evol公司抓住把柄了。
積水成淵，控制輿論的壓力就變得大起來了。
第二便是來自於報社的阻力。
調查局曾直接和報社的老闆們進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讓他們停止那些不實資訊的傳播。
那些報社老闆眼睛一瞪——這些資本家向來是精明的很，然後表示他們寫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真切切的，沒有一個字是虛假的。
你們說的話我們錄了音，這麼抹黑我們要告你誹謗的！
這幫資本主義社會的資本家就很少有怕這幫政府人員的，他們不僅不怕，還反將了一軍。
調查局見這麼說不通，眼角一抽說你們這樣我們會懷疑你們和境外人員有間諜行為。
師頤不是本國籍的，自然算是境外人員，他作為evol公司的絕對控股人，說這些人和境外人員有間諜行為這種理由還是能湊活著有用的。
怕是不可能的。報社老闆們被伊恩·海利那堅決的反擊給嚇到了，他用實力告訴他們為什麼爸爸是你爸爸，然後果斷繼續選擇抱住evol公司的大腿。其實如果可以，他們也不願意得罪調查局。
可是在不得不選一個得罪的時候，他們還是選擇得罪調查局。
伊恩·海利真的是手腕強硬，能力超眾的人，雖然不大好讓他心悅誠服，但是收服了他，師頤不知道輕鬆多少。
有一個好的下手不知道能多活多少年。
伊恩能穩能狠。就算他的頂頭上司被送進了監獄而自己也被調查了一番，他也沒有一點慌張，已查出來就重新掌控了局面，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佔不到一點便宜。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比那些訓練過的特工好上無數倍。
很多人的手剛伸到evol公司，還沒掏出什麼好處，就被伊恩砍斷了手。
賠了夫人又折兵。
其實無論是伊恩還是報社，都知道這輿論沒有辦法再控制多長時間了，雖然evol公司的勢力盤根複雜到可以動搖世界，但是和國家相比起來還是弱了太多。
反而就是這種弱，讓evol公司更好去做一些事情。師頤對evol公司有著絕對控股權，伊恩在人工智慧的監督下，基本上可以完全代表十一，他們對evol公司的掌控太強了。
而一個國家是不可能的。
各個派系之間有摩擦，個人之間還是有著摩擦。
一個人說算和一堆有著摩擦和自己打量的人說的算的決策速度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只要做好一個決定，而後者不知道要扯皮算計多久。
在這種情況下，evol公司往往可以搶佔先機。
但是時間長了，那慢吞吞的國家機器開始動的時候evol公司就要掠其鋒芒了。
不過在這之前，能怎麼掏好處就掏，但是不能做的過分了。
別把人逼急了一下子把槍口都對準他。伊恩很能把握這個度。
他要的是讓他們損失利益，但是是那種會讓不同派系的人互相指責對方的失誤的那種失利。
調查局簡直要被伊恩折騰的□□。那幫人都知道伊恩的想法，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內鬥的心。每次都覺得這麼好的機會對方的人沒做好，好後用這個理由從他們手中掏出利益或者直接讓自己的人上。
損失了一些利益的人自然在面對伊恩的時候會變得弱，而那些新上任的人因為上下磨合還需要一段時間沒法第一時間把事情處理好。
伊恩·海利這個混蛋……調查局認真考慮再找什麼理由把伊恩請進去再調查調查，這傢伙放在外面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瞅瞅現在一片烏煙瘴氣的樣子。
一大半的鍋得扣在伊恩身上。
實際上那群撕逼的政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什麼時候了還能撕的這麼歡。等著他們撕夠了，evol公司的計劃都腰順利展開了。
如果evol公司想要繼續在現代社會存在，就算他們再強也要對國家退讓，君不見曾經在歐洲叱吒風雲的大家族現在都沒有了聲音？
在現代社會和國家硬槓的存在是沒有好下場的。
但是evol公司的目的是催回現代社會，一旦計劃順利展開，evol公司也不能算是一個公司了，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
相當於掀桌子不玩了。
在現代社會玩不過，那麼到了末世呢？
政府職能直接崩壞。
他們就贏了。
伊恩在漸漸地放鬆輿論控制以後，就開始挑撥離間，讓他們撕逼。
人類是一種極其擅長內鬥的生物，在內鬥的時候殘忍到讓任何一種生物都直呼殘忍。
什麼酷刑哪是針對動物發明的？都是人類為了折磨自己的同類而發明的。
想要讓人類一心，那是不可能的。
崇尚自由和平的現代社會基本上就沒有一天世界是完全和平的。國家之間的戰爭都基本沒停過，而各種暗波洶湧更是數不勝數。
伊恩有時候覺得自己太順利了也讓他相當惆悵。
這群人太好被挑撥離間了，讓他這個操控一切的人都為人類覺得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在我寫這一篇的時候沒有想過人類有這麼多作死方式，為什麼我越寫越帶勁？
抱歉昨天沒有更新，最近天天熬夜，到凌晨五點才睡（怪我打遊戲打的起勁，現在生物鐘都顛倒了），感覺心臟都隱隱難受。我有玩遊戲一玩就是十幾個小時的玩的習慣，雖然這狀態就維持幾天，然後不到一個月就卸遊戲，但是這習慣真不好orz
昨天本來想要撐著寫下去，結果寫到最後手速都不行了，明明集中注意力，但是手速卻超級龜速。
所以就咕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