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XXIX盤算
段楠聽到師頤的保證, 這才放下心來。
“你打算離開evol公司嗎？”段楠問。
“……現在還不行。”師頤看上去有點苦惱, “合約這種東西當時定的比較苛刻，但是我躲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可以解除的。我最擔心的就是公司強制把我扣下來。他們還不知道我知道秘密實驗室的事情, 我有點擔心會打草驚蛇。”
師頤頓了頓：“我在約伯明翰的導師推薦我參加諾貝爾獎，只要名聲打出去了，公司上層就不怎麼可能敢對我做什麼事了。”
師頤在師珩面前說合同定的很寬鬆, 又在段楠面前說合同定的嚴苛。
他所依仗的就是師珩和段楠兩個人在師頤的計劃中，是不可能見面的，更別說交換情報了。在兩個不可能現在產生交集的人面前，師頤可以操縱的空間是相當的大。
關於evol公司的事情，還不是憑師頤一張嘴。知道內情的人也不過是伊恩、奧莉薇亞、維克多、路易斯還有秘密實驗室的那些人。先不提奧莉薇亞，伊恩對於師頤是忠心的, 維克多和路易斯兩個人一向是待在幕後的, 他們不會親自去見段楠，地下下下實驗室的那些人和師頤有著合約, 他們是很難出實驗室的。
也就是說, 關於師頤的真相, 段楠唯一能夠獲知的途徑只有師頤。師頤想讓他知道就能讓他知道，不想讓他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段楠只有被師頤耍的團團轉的份。
師頤在說完這些，又重新拿起刀叉吃起了牛排, 表情看上去有點憂愁。
段楠覺得自己明白師頤的感受了，看師頤之前的表現，伊恩·海利這個人對師頤真的是相當好了, 而且段楠後來也瞭解過，雖然海利和師頤不是一個專業的，但是他們是從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博士。
伊恩·海利做出這種事情的確是挺刺激師頤的，畢竟自己的好學長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段楠也松了口氣，他慶幸師頤不是那種激動道會去問伊恩·海利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的人，不然師頤早就被海利扣下，像上一世那樣默默消失掉。
雖然讓事情提前了一些，但是好歹改變了師頤的命運不是嗎？
段楠默默地握拳，為自己加了把勁。
現在師頤開始倒向他了，這是一個好兆頭，未來正在改變不是嗎，只要他繼續努力，末日肯定不會降臨。
“你就這一個打算嗎？”段楠問道。
“嗯……”師頤遲疑了一會，“說實話，公司的力量很強，我就想在做一些什麼也不能夠。與其做出一些無用的反抗讓自己受傷，不如安靜地蟄伏著，積累自己的力量。”
段楠立刻說道：“師頤，我可以幫你的。”
師頤一挑眉，臉上待了點嘲諷：“你幫我什麼？”
“你給我一些關於evol公司的資訊，我收集資料，然後我們一起讓evol公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段楠說道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口乾舌燥。從末世中歸來的他，在重新享受了都市的美好，他再也不想回到末世了。只要evol公司消失，末世也就消失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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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頤看著段楠，好像在看什麼不自量力的人一樣：“段楠，你想的太簡單了，雖然evol公司的成立時間不長，但是早就和世界上各個財團甚至政府有著相當深的聯絡，你想要摧毀evol公司，就相當於和這個世界上掌握百分之七十金錢的人作對。”
段楠訕訕：“不是evol公司研究的病毒很有威脅性。”
“是有威脅性。”師頤喝口奶茶，“但是你覺得，有什麼是利益交換解決不了的？如果有的話，那就翻倍。自古財帛動人心，那群資本家心黑的很。”
自然有不黑心的，但是師頤就是想先吹一波。
evol公司的情況雖然沒有師頤說的那麼樂觀，但是實際也差不了多少。現在evol公司地位穩固，踩著威廉姆斯家族上位，那些人不敢說什麼，有了什麼事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只會幫evol公司處理了然後去交換一些利益。如果evol公司真的出事了，第一時間插刀的也是當初那群鞍前馬後的狗腿子。
在他們面前，別談交情，只談利益。
段楠的屁股往前蹭了蹭：“沒事，在國外也許這個現現象嚴重的，但是我們只要拿到了證據，可以把火在國內點起來，然後一路點燃到國外。國內的事情，他們在外面是很難插手的，等著燒起來了，也很難熄滅。”
師頤輕笑一聲，帶著淡淡的自諷：“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段楠心說果然是剛剛被背叛的人，心思敏感的很，於是他解釋道：“我這並不是在利用你，只是未雨綢繆，畢竟evol公司正如你所說，是一個大公司，我不多做些準備怎麼能行？”
師頤低下頭悶聲吃著東西。
段楠反思，自己是不是因為師頤總算認清了evol公司的真相變得太著急了？明明循序漸進、徐徐圖之才是正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師頤願意倒向他實際上和他中了彩票大獎也沒有什麼區別。師頤一個人的價值估計能有上百億，誰家的彩票大獎有這麼大的獎勵？感謝evol公司，感謝伊恩·海利，感謝那些資本家。
拆東牆補西牆不可取，但是拆別人家的東牆補自家的西牆真的很爽啊。
段楠在心中嘿嘿嘿地想著。
而“西牆”師頤在思考著怎麼把段楠的東南北牆全都弄塌。
段楠看師頤還是不鬆口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你相信我，在我拿到資料的時候，我會立刻著手公開evol公司的行徑，不會自己用的。”
師頤盯著段楠看，段楠舒了口氣，知道自己猜對了師頤所擔心的事情。
師頤佯裝思考，過了一會，才說道：“不管你的很是想法怎麼樣，你是唯一一個在我面前表示能夠對抗evol公司的人，我已經別無他選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段楠不覺得自己被師頤當成“備胎”一般的人物有什麼生氣的，想想師頤的價值，幾百億啊。想想能夠被幾百億當成備胎，這豈不是相當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嗎？
這又不是談戀愛，哪有講究這麼多的。
段楠希冀地看著師頤：“那你什麼時候可以給我一些關於evol公司的資料？”
師頤冷冷地看了段楠一眼，師頤這個人本身就高冷，這麼冷冰冰地一瞥更是讓人不敢造次。
段楠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之前還說不要操之過急。
“看在你這麼急於對付evol公司的面子上，我今晚就和你說吧。”師頤的話讓段楠放下了心，有時候他覺得，師頤的心思怎麼比他的女朋友還難猜。
師頤的性格其實一直就屬於有點神經質的，從第一世到現在，一直如此。他雖然是為了劇情，但是並不代表他不生氣。既然不能拿劇情這種關乎他小命的東西撒氣，那就拿主角撒氣。
他辛辛苦苦和各種老狐狸抗爭、拼到有一世甚至肝到腦溢血建立的公司是為了你推翻用的嗎？
敲氣。
段楠雖然一頭霧水，但是勉強還是可以跟上師頤的思路，順道給師頤送上來撒氣。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需要和你說一下。”師頤開口說道。
“什麼？”段楠嚼著牛排。
“說是這樣的，我會阿姨公司可能在學校安排了監視我的人物。”師頤這話一出，驚得段楠差一點被牛排噎死。
他艱難地把牛排咽了下去，看著師頤，身後的冷汗都出來了：“我們沒有暴露吧？你知道是誰嗎？”
“韓陽。”師頤好不愧疚地把一向對他好感度頗高的韓陽拉出來頂鍋。
段楠絲毫沒有懷疑，他一向看漢陽不順眼。看一個人不順眼，看他做什麼事都不順眼。段楠大概就是這麼看韓陽的，韓陽平時一些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的小動作都被段楠理解為什麼高深莫測的行為了。
“韓陽……果然是他。”段楠咬牙切齒。
果然是他個頭啊。師頤吐槽，人家韓陽就是一個單純的被慣壞的富二代傻白甜，哪有做間諜偵探的能力啊。他說是韓陽，是出於三方面考慮，第一方面是他和韓陽走得近，段楠肯定是有所懷疑的，說韓陽是evol公司派來監視他的人，那麼在韓陽有一點安排下，師頤和他經常在一起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第二，段楠真的看韓陽很不順眼，這樣一來，段楠幾乎不會有什麼懷疑就敢咬定韓陽是幕後黑手；第三，韓陽是個傻白甜，正因為韓陽的單純，在段楠看來，反而是心機十足的表現。
怎麼說呢，論玩弄人心，師頤是一把好手。
反正就像是段楠無法和師珩交換情報一樣，段楠也不會和他討厭的韓陽交換情報。
年輕人啊，圖樣圖森破。
師頤在腦海裡給段楠比了個鬼臉。年紀輕輕的，整天想些有的沒的陰謀論，真的很容易把自己坑進去的好不好。
重生的段楠對上輪迴無數次的師頤，結局果然是慘敗。
韓陽雖然躺槍了，但是師頤也只能和他說一聲對不起了。身在輪迴之中，他只能保住他自己，被他坑的人也只能在心裡說一些對不起了。
反正等下一次輪迴開始以後，他們又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漢。
愧疚等複雜情緒，對於他來說，是奢侈品，消費不起的。
師頤帶著段楠去了自己離家很近的一處房產。因為隔得近，所以師頤使用家裡實驗室裡的各種器材很方便。
狡兔三窟，師頤絕對不會帶段楠去他和韓陽經常待的咖啡屋或者自己家裡。
這裡和師頤家是同一個小區，是兩棟樓，但是中間有一個相連的過道。師頤很乾脆地改裝了那個過道，物業也樂得不管。
所以運個什麼東西真的很方便。
之前師頤給韓陽的郵寄地址就是他今天和段楠來的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 段楠：我要冷靜，我要剋制，千萬別嚇壞師頤。
師頤：糰子，給段楠一瓶速效救心丸，我怕知道真相的段楠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