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VI留下
焦醫生雖然是放射科的醫生, 但是好歹是醫學院畢業的。他本來打算幫師頤做了這個骨科手術, 結果卻淪落到幫忙穿手術服和戴手套的忽視的地位，而這種護士是不能接觸無菌臺的。
至於器械護士和助手直接由師曦當了。
師曦特別冷豔高貴地哼了一聲, 幫師頤把手術檯收拾好了。
焦醫生本來想說師頤沒數，卻發現師曦的無菌原則貫徹的很徹底。畢竟這無菌原則還是一個習慣問題，有時候無意之間把手垂下或者舉高, 甚至習慣性地去扶眼鏡，這都需要重新消毒。
師曦怎麼可能不熟練。
無論是作為實驗執行者還是被實施者他都相當熟練了。
而且被灌輸大量知識和記憶的他對於各種手術器械的型號都比焦醫生這個在手術方面的半吊子高了不知道多少。
雖然都是醫生，但是就算是在醫生這個領域，也是術業有專攻。
師頤做手術還是架著他的黑框眼鏡的。
喪屍病毒是可以治癒人身上的一些毛病，但是他的近視一向不厲害，並沒有多少效果。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 我聽說我那些外科醫生做手術的時候都騷話連篇的。”焦醫生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
師曦冷著眼, 把電鑽拍到師頤手裡，像是譴責焦醫生竟然在他這個未成年人面前還想要騷話連篇。
師頤沒搭理他。
師頤是個一進入狀態就不說話的人, 經歷是百分之百集中, 壓根不想說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師曦瞭解師頤, 絕大多數時候不需要師頤開口就能被合適的工具遞給師頤。
他的注意力集中起來，別說焦醫生了，就算邊上開派對都沒法干擾他，那種狀態比賢者模式還賢者模式。
師曦也是個不愛說話不喜歡搭理人的高冷的傢伙。
焦醫生自討沒趣, 卻又不敢出去。
畢竟他幹的是巡迴護士的活，坐在一邊玩手機都沒事，但是他要是走了會有不少麻煩。
骨科的手術的工作過程聽起來和木匠有點類似。
師頤做的行雲流水, 只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只不過電鑽滋啦滋啦的聲音總覺得讓人有點腿軟。
手術很快就結束了，師頤扭頭看了看監護儀，沒有什麼大問題。
師頤雖然身為反派，但是還是相當嚴謹的。畢竟他一個在醫學方面有相當成就的大科學家讓自己手底下的病人因為他的失誤而無法恢復到預期的狀態那實在是丟人。
師頤做這些是親情實在是太熟練了，如果不是他需要維持無菌原則，他不需要任何助手就做得來這臺手術。
其實末世這破環境，還要什麼無菌原則，幹就完了。徒手挖子彈赤手抓腸子這種事情師頤不是沒幹過。
但是師頤是什麼人，雖然現在是放飛自我的狀態，但是他的自我包含了“強迫症”這個屬性。
既然目前還有這個條件，他還是希望能夠按照正常步驟來。
沒人敢問手術做的怎麼樣，現在醫院裡沒個人，想要找個懂醫術的人何其的難，還說不定和焦醫生一樣不瞭解這方面的。
這個艾博士要是覺得被冒犯了，撂挑子不幹怎麼辦？他們能逼著艾博士上臺嗎？他們可聽小李說了艾博士一槍一隻喪屍，準頭相當好，誰知道他殺不殺人類，沒人想要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試探。再說了，就算逼著艾博士上臺，他要是動個什麼手腳，誰還能發現。
師曦跟著師頤從手術室裡出來，手裡把玩著一柄手術刀，他對於這種鋒利的東西和師頤一樣相當有好感。
說來也奇怪，師頤這個暈針的傢伙應該有尖銳恐懼症，但是他怕的也僅僅是針，但是對於利刃卻沒有半點恐懼之心，反而喜歡得很。
焦醫生笑呵呵地拍了拍俞姐的肩膀：“哎呀，放心呢，這個艾博士的手術做的相當不錯，別看我不會動手術，但是好歹也是醫學院畢業的，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師頤和師曦找了個椅子坐著，咔咔地摳起巧克力吃。
兩個人都不想睡醫院的床，嫌棄的人。
雖然知道醫院的床單都是消毒過的，是無菌的，但是看著上面的斑斑點點師頤和師頤兩個人都覺得沒法忍。
無菌和乾淨其實是有區別的。
就像師珩總是批評師頤吃飯的時候看手機，說手機比馬桶髒無數倍。
師頤當場就反駁——
如果必須要舔一個，你舔手機還是舔馬桶？
一坨屎高溫高壓消毒後，是無菌的。
但是有人敢舔嗎？
相比起高溫滅菌的醫院床單，師頤和師曦選擇出去找了家家具店拿了一套全新的床單。
雖然不是無菌的，可是在意識裡，師頤和師曦就是覺得前者並不乾淨。
師頤反正是跟著常卿走，常卿既然沒有走的打算，他們兩個就留在了醫院裡。常卿作為常家的小公子，住的醫院條件是最好的，但是畢竟是大城市，條件越好的醫院越破舊，不過他們還是找了新建的樓。即使如此，人來人往的，條件也好不到哪去。
師曦雖然粘著師頤，但是兩個人其實都是貓屬性，興致來了抱抱蹭蹭，沒興致了只想一個人關著門安安靜靜地待著。
晚上睡覺師頤和師曦雖然是睡在一起，但是並不存在抱在一塊的情況，反而像是關係不好一樣背對背睡覺。
這種距離感才是他們喜歡的。
師曦早上起來，打了個哈欠，頭髮亂糟糟的。師頤看了他一眼，繼續睡。
雖然是末世，但是醫院的喪屍基本上都被清理乾淨了，師頤一個有醫術有武力的人他們也不敢得罪，師頤還是過著末世前肝到過半夜睡到中午的生活。
完全沒有大反派的作風。
然而師頤一直關著門，誰也不知道師頤在房間裡幹什麼，還以為在勤勤懇懇地琢磨醫術呢——畢竟醫生辦公室裡有無數大部頭的醫書全被師頤搬來了。
師頤翻了個身，師曦倒是和師珩一樣自律，起來看書了。
師頤一點都不覺得羞愧。
常卿站在水盆前，看著師頤房間裡發生的事情。
他這都盯了好幾天了，結果這個艾博士就跟豬一樣吃了睡睡了吃。
甚至都比不上他親兒子。
當初對艾博士的懷疑幾乎煙消雲散了。
這種頹廢的傢伙到底是怎麼當上博士的。
天道不公！
“小常在嗎？”被小李稱為“俞姐”的人敲了敲門。
“嗯，我在。”常卿沒有費勁解釋他作為元嬰期修士年齡到底是他們的多少倍。
俞姐看到常卿開了門，嘆了口氣：“小常啊，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常卿雖然已經辟穀了，但是有很多東西他還都需要在這裡搜尋。
現在喪屍化的不僅僅是人，還有動物，不過這喪屍病毒主要是為了有23對染色體的人類而設計的，對於動物的影響並不大。染病的往往是和人類有著更多相似之處的猴子、猩猩之類的，但是它們的變異程度不高，遠比喪屍好解決。
雖然喪屍帶來的壓力相當的大，但是人類生存還需要各種各樣的物資。
食物、水源……
供電站已經停擺，水塔裡的水也不多了。
外面河流的水都知道不能喝，就算燒開了，但是拜現代工業所賜，重金屬含量有點超標。
絕對不可以直飲的。
不過等一會就沒有那麼多講究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用擔心。
他們現在要擔心的是出行的問題。
現在他們的出行已經基本無法依靠汽車了，附近的加油站都已經沒有油了，如果他們想要處刑，那就得靠步行了。
汽車這種東西終究是依靠科技起來的，依靠的能源是石油。而石油現在主要是透過遠洋油輪從阿拉伯半島跨越印度洋透過馬六甲海峽才能到達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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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誰會幹這活？
城市裡有不少電動車和腳踏車，這些都是城市中的一大出行方式。
可是電動車沒電以後照樣抓瞎。
但是腳踏車實在是不夠快速而且難以一邊操控一邊躲避喪屍。
常卿摸著自己的下巴：“我就留在這裡吧。不管去哪都是一樣的。人多的地方雖然喪屍多，但是同樣剩餘的食物也多，原本在這城市裡的人大多都散了。”
“我贊成。”師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頭髮亂糟糟的，捲毛桀驁不馴地翹起來，“相比起去山林或者鄉下，我覺得還是城市更加的有優勢。現在這個醫院裡有不少裝置可以供我改造成武器，還有各種化學材料，無土栽培也是可行的。”
常卿並不瞭解什麼是無土栽培，不過知道食物這個問題暫時不用擔心。
“這幾天我在房間裡算了幾個配方，等一會我要出去找研究院搬一些儀器。”師頤看著常卿，“我拆了幾個檢查的儀器，做了幾把武器……”
師頤話還沒有說完，焦醫生瘋了一樣跑過來：“姓艾的！醫院的儀器是不是你拆的？幾個億的儀器你說拆就拆！你是魔鬼嗎？”
“不到一億美金而已，大驚小怪幹什麼？”師頤特鄙視地看了焦醫生一眼，“你知道我賬戶裡賣專利的錢有多少嗎？”
焦醫生有點抓狂：“現在都末世了你提你銀行賬戶幹什麼？”
“那你提裝置價錢幹什麼？”師頤嗤笑一聲。
“現在的科學家都這麼有錢嗎？”俞姐一臉敬仰地看土豪。
“看研究，小研究員賺的不多，但是我是專案領導人，第一作者，賺的自然也多。”師頤聳聳肩，“那群黑了心的資本家賺的更多。”
說實在的，這點錢師頤還真不看在眼裡。
evol公司在末世前的賬戶裡不知道有多少錢，師頤都懶得看了。錢多到一定的程度，真的就是一個數字了。
那麼多錢師頤都花不完，再怎麼增長對他其實沒有多大價值了。
“那艾博士，你能力那麼大……能不能搞出喪屍病毒的疫苗來？”俞姐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 師頤：不是搞不出來疫苗……而是搞出來疫苗我還怎麼玩。
常卿：這是一隻廢人。
師頤：(。-w-)zzz
常卿：你說你算了個配方是什麼時候算的？我怎麼沒從水鏡裡看到？
師頤（撓頭）：我說我在夢裡算的你信嗎？
常卿：……
#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啊啊啊，這邊好冷啊，讓我重溫當年去哈爾濱那種鼻涕在鼻腔裡被凍成冰的痛苦感受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