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前女友啊。
這個答案讓蘇輕葉有些意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倒是沈譽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給蘇輕葉倒了一杯大麥茶。
“不好意思，一時沒改掉這個習慣，難道蘇小姐也有相同的喜好？”
蘇輕葉才覺得不好意思，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是你前女友的習慣，還以為……”
還以為兩個人真的有什麼淵源是她不知道的呢，看來，是她自己太敏感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剛才的無禮。”
沈譽爽快地擺擺手，“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蘇輕葉笑了笑，“那我讓你想起了前女友的事情，順便也別放在心上了。”
“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真的很久了。
他手肘撐在桌面上，狀似玩笑的口吻，“還不知道蘇小姐是否單身？”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一句話就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蘇輕葉頓了下，直截了當地切斷了對方的好意，“我已婚了。”
這回輪到沈譽感到意外了，他的目光向下一瞥，有些疑惑地問道，“可你的手上沒有戴婚戒？”
婚戒……這個問題就有點超綱了。
還記得當初和靳丞領證的時候，他丟了一張卡給她，讓她自己去挑一枚鑽戒。
但是鑽戒這種東西如何能單方面解決？更何況那時候兩人簽訂的契約，她想著反正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夫妻關係，也就沒放在心上。
再後來，誰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
的確，她和靳丞沒有婚禮，沒有鑽戒，在外人看來根本就不像是結婚的夫妻。
她下意識把手縮了回去，擱在桌子底下，扯起嘴角笑了笑，“是沒有，但我確實結婚了。”
她不想和一個外人解釋太多，沒必要。
生活是自己的，她只知道，靳丞給她帶來的東西不是那一場婚禮或是一枚鑽戒可以比擬的。
而她對靳丞的喜歡，也是認真的，以至於不太想去計較這些虛禮。
“是嗎，能娶到蘇小姐的人該有多大福氣，果然人生中的出場順序很重要。”
沈譽隱藏在金邊鏡片下的雙眸，閃過一絲晦暗。
蘇輕葉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些許遺憾，想了想，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決定把話直接說出來。
“沈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很感激你，但也僅此而已。而且，我們僅見過兩面，想必那些不該存在的心思就此打住應該很容易吧？”
她知道當下的感情都太過浮躁，但凡對方身上有一個閃光點，都能稱之為喜歡。
當然，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在不知道她已婚的情況下問一句感情情況也是無可厚非的，她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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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對他的好感與好奇依然存在。
正好這個時候侍應生端了一疊壽司上來，緩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
沈譽只是笑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拿過手邊大麥茶以茶代酒敬了蘇輕葉一杯，“蘇小姐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再有那方面的心思，有機會的話，還想結識一下你的丈夫呢。”
蘇輕葉是相信他的話的，至少現在看來，他對她彬彬有禮，保持距離，沒有絲毫逾矩的地方。
她和他碰了個杯，一飲而盡。
沈譽是個還算健談的人，和他吃飯不至於冷場。
他在講述華爾街的金融戰時，侃侃而談，妙趣橫生，而當蘇輕葉提起服裝設計的時候，他也能接得上話。
一場飯下來，相談甚歡。
————
蘇輕葉自己開車回南橋，紅色卡宴停在別墅的門口。
她覺得有些奇怪，別墅裡一絲光亮都沒有，就連平時會出來候門的趙叔也不見身影。
唯有門前兩盞筆直的路燈，在發散昏黃的光線，照在她削瘦的身型上，在地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她開啟密碼鎖的蓋子，就著微弱的路燈摁密碼。
因為沒有自己開過門，她對密碼有些模糊了，連著輸錯了好幾次，最後在要封鎖的時候，終於輸對了。
推門進去，客廳裡黑漆漆的，只有窗邊灑落了一層薄薄的月輝。
她沒有開燈，因為現在已經十點了，她怕趙叔已經睡下，如果弄出動靜來肯定會驚擾到他。
而且，她也不知道靳丞回來了沒有？
他沒有打電話催她回家，或者問她到哪裡去了，那就應該是沒有回來吧，她心裡想著。
摸著黑換了雙拖鞋，然後貓手貓腳地往扶梯那邊走。
忽然，“唰”地一下，客廳裡一片亮堂。
不知道是誰開了燈，刺眼的光線直逼她的眼眸，她下意識用手遮了下。
“誰，誰呀？”她的聲音微顫，著實是被嚇了一小跳。
回答她的，是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還知道回來。”
蘇輕葉適應了光亮後，緩緩放下了手，一回身就看見靳丞一臉陰晴不定地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控制燈光的遙控器，深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盯著她。
她被他的眼神震住了，想起上一次見到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還是在西餐廳洗手間那回。
想到這裡他又冷不丁打了個寒顫，直覺靳丞是在生氣。
他為什麼生氣？是因為自己晚歸嗎？
“靳先生，你回來了啊？我今晚和趙叔打過招呼了，說不回來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裡含著一絲怯弱。
靳丞眯著眼看她，薄唇繃成了一條線，“過來。”
明眼都看得出來靳丞在暴怒的邊緣，蘇輕葉沒有上前，反而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在生氣嗎？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
他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再說一遍，過來。”
在蘇輕葉的印象裡，靳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對她發過脾氣了，就算是上一次晚歸，他也只是氣惱地教訓了幾句，沒有找她麻煩。
可是今天，她怎麼有種渾身發寒的感覺？
迫於靳丞不容置疑的語氣，她磨蹭著走到了靳丞的邊上，打算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
然而，剛要坐下，就被他一手桎梏住手腕，強行拽了過去，整個人都跌在了他的身上。
“你做什麼？”蘇輕葉很是不解，手腕生疼。
真的不明白靳丞為什麼這麼生氣，她明明已經解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