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的時候,蘇輕葉還沒醒,靳丞只好將她繼續抱下車。

趙叔前來開門,看見這一幕,不由露出一道喜聞樂見的笑容,似乎今晚就可以多雲轉晴了。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

“少爺,少夫人這是……?”

靳丞仔細護著她,不讓她碰到門框,一邊對趙叔吩咐,“去泡杯解酒茶來。”

“誒,好咧。”趙叔立馬照辦。

靳丞徑自抱著蘇輕葉上了二樓,用腳踢開房門,然後把她儘可能輕地放在了床上。

蘇輕葉背一沾床就醒了,迷迷糊糊中,被熾亮的燈光晃了眼睛,她下意識用手背擋住視線。

“醒了?”

靳丞自顧脫了西服外套,正在解領帶,看了眼蘇輕葉,高冷的眉眼上添了幾分舒緩的笑意。

“這是……回家了?”蘇輕葉嗓子有些啞,喝完酒後嘴唇乾涸,她不自覺地輕舔了一圈。

靳丞目光一熱,走到床邊,清了清嗓子才開口,“看來你已經清醒了,剛才做了什麼,還記得?”

蘇輕葉蹙著眉頭思考,剛才做了什麼?

記得是在酒吧來著,她喝醉了,然後夢到了靳丞,說了一大通話導致她口舌乾燥,再後來……她氣急敗壞咬了他一口。

等等,她猛地抬眸,看向靳丞的脖子,那裡赫然顯示著一個清晰的齒印。

天了嚕,她都幹了些什麼?

千杯不醉的她居然馬失前蹄了,果然,酒不醉人人自醉,連她都難逃此理。

“我說了很多話,你都聽到了?”她仍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希望自己沒有說太多過分的話。

靳丞的臉色陰晴難辨,根本看不出喜怒,他只是輕笑一聲,“你說呢。”

蘇輕葉尷尬地撇開頭,不再看他。

而他卻直接用一隻食指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看來你對我有很多怨氣。”

蘇輕葉微微皺眉,看來她什麼都說了。

算了,說都說了,還怕什麼?反正酒壯慫人膽,她現在說不定還醉著呢。

“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吧,有哪句話不對嗎?”

靳丞抿著唇,沒答。

因為蘇輕葉說的確實是事實,不過,那只是她看到的事實,而不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

這時,趙叔端了解酒茶上來,站在門口敲門。

“少爺,少夫人的解酒茶。”

靳丞輕點了一下頭,讓他進來。

他接過解酒茶,然後吩咐道,“沒什麼事了,趙叔先去休息吧,出去的時候把門關一下。”

趙叔應了一句就轉身出去了。

房門關上,靳丞慢條斯理地把茶水涼再遞出去,“喝完茶我再給你解釋,省得你再醉了,翻臉不認人。”

蘇輕葉撇撇嘴,沒說什麼,還是接了茶喝下去。

她喝了太多的酒,確實還有些頭暈,胃也不太舒服。

暖暖的解酒茶下肚,好受了一些。

她把茶盞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目光灼灼地盯著靳丞,沒等他開始解釋,她就率先開口。

“其實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嗯?”

“肖琳是楊煜的女伴,可那天在飯局上,楊煜卻一點都不介意肖琳對你示好,而且,他好像知道那天肖琳去了你辦公室。”

這事鬧了這麼多天,蘇輕葉也確實有冷靜的思考過,主要是覺得那天飯局上太不對勁。

她把心裡的疑惑說出來,靳丞倒覺得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不錯,你還沒我想象中的笨。”

蘇輕葉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靳丞不甚在意,“肖琳是楊煜送到我那兒的,目的是讓我出席Y&R設計大賽。”

“美色賄賂?”蘇輕葉大致聽懂了。

靳丞單腿一跨,坐在了床上,把她攬進了懷裡,稜角分明的下巴架在她的肩窩,鼻尖充斥著酒氣。

“也可以這麼認為,但她的層級顯然不夠。”

遇上蘇輕葉這樣級別的女人,其他的都變成了人間俗物。

蘇輕葉嘆聲,只感覺貴圈真亂。

“我以前就聽說過C市富二代圈子亂,一些公子哥喜歡把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分享,或者是送出去取悅別人,沒想到是真的。”

肩上的分量越來越重,蘇輕葉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推開他,瞪了他一眼。

“說到底,你襯衫領子上的口紅印是肖琳的沒錯吧。”

送女人是楊煜的事,但接不接是靳丞的事。

所以他碰了肖琳也是事實?

靳丞坦然的承認了,“是她的。”

蘇輕葉神色一酸,這才是她最接受不了的地方。

見她低落的樣子,靳丞眼底的笑意卻是越濃,他最喜歡看她真情流露的樣子,整顆心都被他牽動。

這該死的佔有慾啊。

他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揉捏,薄唇一翕一合,“靳家已經對我出國的事情起了疑心。”

之前靳氏的一個股東簽了筆大單後就攜款潛逃了,讓公司虧損千萬,這樣一個錯誤雖打擊不了他什麼,但也堵不住靳氏那群人的悠悠之口。

所以,事情還沒爆出來,就被靳丞給壓下來了。

他緊急出國尋回丟失的款項,卻在落地後遇到了阻礙,很顯然,那邊是有人接應的,並且勢力藏得很深,以至於他在美國耽擱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有充分的證據懷疑,操作這整件事情的幕後主使,就藏在靳家這個魚龍混雜的大染缸裡。

究竟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款項轉移出去,又是誰在海外對他暗做手腳?他會一點一點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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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他所有的行動都是保密的,除了身邊信得過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出國,包括他的父母。

“所以,連你父母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嗎?”

靳丞卻是冷笑一聲,“靳家沒有可以信任的人。”

像靳氏這樣的商流大族,親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要不然,林昭婉也不會在發覺他多日未曾出現在公司後,親自跑來南橋一趟,打探他的行蹤。

迫使他不得不提前收網,悄無聲息的回國,正好楊煜送來了肖琳,他藉此在人前做戲。

公司裡的眼線將他尋歡作樂,偷摸亂搞的訊息傳出去,才得以堵住靳家那群人蠢蠢欲動的疑心。

聽到這裡,蘇輕葉大致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看來,她的感覺是對的,靳丞和他父母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像是親人,更像是一場博弈中互相忌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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