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葉還沒來得及問出這個問題,周遭忽然襲來的寂靜讓她頓住,轉眼,就看見靳非年拄著柺杖,從二樓緩緩下來。

沒有靳弘國在,靳非年就是一家之主,大家都很尊重他,或者說,是忌憚他。

所謂權貴家族,就是有權的人才格外金貴。

蘇輕葉卻沒怎麼注意靳非年,她的目光落在了靳非年身後的靳言身上,看到他已經可以正常地行走,不由露出一抹欣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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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還是沒有放棄他啊。

靳言也正好朝她看過來,相視一眼,他的嘴角微微含著笑,頷了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

蘇輕葉確實是挺為他高興的,雖然他在靳家直接影響到了靳丞的地位,但蘇輕葉覺得,那不是他的錯,只是靳非年和林昭婉有失偏頗而已。

更何況,還有孟子渝這麼一層關係,她就更不應該把靳言當作對家看待啦。

所以,蘇輕葉不想改變自己對靳言的任何看法,還是想保持友好往來的態度。

內心思索間,忽然,她感覺到身旁的空氣倏地冷凝下來,一轉頭,就看見靳丞陰沉沉地盯著自己。

他剛才可是把兩人的互動全都看在了眼裡,酸勁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很不爽。

“呃,靳先生?”蘇輕葉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靳丞瞪了她一眼,示作警告,“收好你的眼神,不許亂看。”

蘇輕葉撇了撇嘴,心想她哪裡亂看啦。

耳邊,傳來靳非年老態龍鍾但依舊渾厚的聲音,“今天大家就隨意點吧,敘敘舊,明天的晚宴才是重頭戲。”

他已經說完了一串官方話,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後,他緩緩朝靳丞這邊看來,“靳丞,你和阿言一起去門口接待賓客,把蔓蔓她們換過來。”

蘇輕葉有時候想,為什麼靳非年和林昭婉都是叫靳丞大名,而叫靳言就是更親暱的“阿言”?

可能是她現在還沒有做母親,所以無法理解這種偏頗?不懂。

靳丞沒說什麼,也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只是簡單地點頭應下,然後轉頭看向蘇輕葉,“你去裡面坐會兒?”

蘇輕葉想著剛才靳非年也沒有點她的名,估計是特意讓兩個兒子出去交際的,所以她就算想要待在靳丞身邊也不太合適。

“行,那你先去忙吧,我就在那邊轉轉。”蘇輕葉指了一下後院的方向,她準備去那邊待著。

靳丞點點頭,就和靳言一塊往大門方向去了。

......

靳宅的後院很是氣派,大概有南橋別墅的後院三四倍那麼大,古色古香的長廊穿過去,一片紅梅林凌霜傲雪。

假山後頭,有一個已經結了冰湖,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白玉一般的光澤,聽說這個湖之前是沒有的,但後來靳非遠出事,靳家的氣運都低迷下來了。

那段時間,靳家整個風勢都不太好,出了許多事情。

比如三爺靳非巡陷入了弒兄的輿論之中,鋪天蓋地的討伐砸下來,把靳非巡折騰得得了一場重病,之後臥病在床大半年。

後來,無奈之下,靳弘國請了個先生過來,看看風水。

老一輩的人都比較信這個,風水先生來看過之後,說是這個宅子煞氣太重,少了個活眼。

然後,靳弘國就直接引了山泉下來,匯聚成這汪湖水,也就成了宅子中的活眼。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原因,這之後靳氏的氣運果然就有所轉變,靳非年幫助靳非巡找到了可以力證清白的證據,宣告天下,他並沒有弒兄。

之後靳非巡的身體也有所好轉,慢慢地恢復了健康。

自此之後,靳弘國品嚐到了世間的冷暖,一時疲累,就決定退隱,把靳氏集團徹底交給了靳非年打理。

而靳非巡受了靳非年的恩,心甘情願地跟在靳非年身邊做輔佐工作,一幹就是二十多年。

這靳氏的天下也就定了下來,直到今日。

蘇輕葉站在湖邊,定定地凝視著湖面,有些出神,想著二十多年之後,靳氏應該又是一輪權力的更迭。

今天她在靳宅見到了許多靳氏家族的人,各個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和靳丞相互掣肘的人也有很多。

比如靳言,就是靳丞最大的競爭對手,以前靳言是身體不好,沒辦法繼承家業,現在慢慢找回了健康,恐怕靳非年和林昭婉已經迫不及待要把重心轉移到他的身上了。

看態度就能夠看出些端倪來,林昭婉的眼裡就明顯寫著對靳丞的忌憚和不滿,以前還會長袖善舞裝裝樣子,現在直接頤指氣使,冷麵相待,對餘蔓都比對靳丞的態度要好。

還有三爺靳非巡下面的孫子,靳如風的兒子,靳乾。

靳乾今年二十六歲,也是根正苗紅的優質青年,靳非巡現在年歲已經很高了,本來早就應該退休在家的,但因為兒子靳如風的能力不太出眾,所以只能再多花點時間費心培養孫子靳乾。

靳乾目前掌管了靳氏集團旗下的三家公司,潛力無限。

總之,她今日才發現,靳丞的處境其實並不是很樂觀。

他平時什麼都不說,也不會把工作上的難題帶回家裡來,以至於蘇輕葉完全忽視了這一點。

其實,靳丞也是需要理解和支援的吧,她應該多關注一點他的事情才對。

她正想著事情,忽然,身後傳來了一道驕橫蠻縱的聲音,“蘇輕葉,原來你躲到這裡來了,害我找了半天。”

蘇輕葉回身,就看見餘蔓仰著下巴,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

“你找我幹什麼?”什麼叫害她找了半天?蘇輕葉心想,又沒讓她找自己。

“當初靳丞哥哥把我送出國的那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算賬?

餘蔓居然說要來找她算賬?

可是,那件事情不應該是她找餘蔓算賬嗎?

“餘蔓小姐,賊喊捉賊,倒打一耙是沒有人能比得過你吧。”

當初要不是餘蔓突然的介入,她在做心理催眠的時候就不會走火入魔,更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她差點再也想不起靳丞來了,這該是人生中最大的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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