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使者

一旦進入冥想狀態,便有種人在深山,不知歲月的感覺,等到李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中午了,還有一節課便放學了。

李琦醒來卻是胖子叫他的,還好並沒有打擾到李琦刻畫滑翔術的烙印,不然李琦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不過即便如此,李琦依舊黑著一張臉,沒什麼好氣:“怎麼了?”

“看外面,看外面!”胖子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壓低著語氣,但語氣中的激動又不可避免,這就導致了他這句話六個字,第一個字是正常發音,後面三個字是顫抖著說的,最後兩個字音調都變了形。

李琦有些奇怪,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瞬間明白胖子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窗外走過去一身材高挑的少女,少女與李琦他們年齡相仿,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針織衫,下面是緊身的牛仔褲,那針織衫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便是如此,都不能掩飾她胸前傲人高聳的山峰。

再看她的臉,臉型精緻,不是那種鵝蛋臉,要比鵝蛋臉更尖一點,但又不是瓜子臉,介於瓜子臉與鵝蛋臉之間,稍有些嬰兒肥,白如冬雪的面頰上沒有半點瑕疵,點綴著兩顆星辰般的眸子,櫻桃小嘴略有些翹起,筆挺的鼻樑恰到好處地架在那張嘴上,只是初見一眼,便生出一種沒有絲毫褻瀆之心的驚豔。

南風過境,十里春風不如你!

再細看時,隱約發現那稚嫩的臉上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堅強,澄淨的眸子好似冰山雪水一般,被那眸子看上一眼都好像大夏天喝了一口冰水,自心底爽到了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

李琦不由怔住,學校裡出現這麼一個絕美仙子,怎麼會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他喃喃自語:“她……她是誰?”

“不知道了吧。”胖子神神秘秘挪過來,手在李琦面前揮了又揮:“別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李琦一把把胖子的手撥開,看著佳人遠去的倩影,一顆心都要醉了。

“她是誰?”過了半晌,李琦才不捨地把眼睛轉了回來,問胖子道。

“昨天才轉過來的轉校生,好像叫碧瑩,怎麼樣,漂亮吧!”胖子那自豪的表情就好像那女生是他女朋友一般。

李琦鄙視了他一下,碧瑩那仙子般的面孔在腦海裡又轉了兩圈,便被他逐漸放下,他對碧瑩的感覺只是驚豔,只有驚豔,就像是潛藏在智慧生物靈魂深處對美好事物共同的嚮往與追求一般,可以欣賞,可以讚歎,但並不必要據為己有。

被胖子這麼一打斷之後,李琦自然是冥想不成了,還有一節課就要放學,李琦只好耐著性子聽課,中午沒有回家,在食堂吃了飯,一直到下午四點放學也沒有什麼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

等到了家,李琦迫不及待地開啟電腦,這個地球上面,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他懷念的,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只想在那個世界一直待到自己能夠學會大復活術為止。

再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又是狹小的修煉室,李琦盤坐在地上,看著腦海中新出現的技能圖示,愣愣地想了一會兒,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心得有些陰險地笑了笑,再次陷入冥想之中。

明天就是大比的四強賽了,可不能浪費時間,能多提升一點實力就多提升一點實力為好,成功不會在那裡等著你,也許你努力了,你沒有成功,但是你的心靈是充滿了成就感的,如果沒有努力,到時候只剩下滿心的遺憾,李琦可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遺憾之中。

三兒只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無比的倒黴,只要是扯到那個李琦的,都沒什麼好事。

想自己堂堂榮府七爺身邊近侍首領,走到哪裡不得被人尊稱一聲三爺?雖然說在榮府的日子要卑躬屈膝,但出了榮府誰不是兩眼羨慕?這個世道上,那麼多人想要高攀榮府還高攀不上呢,自己僅憑一己之力能夠混到這個位置,得付出多少努力?

原本這輩子這麼過著也就算了,該卑躬屈膝就卑躬屈膝,該大口喝酒就大口喝酒,雖然在榮府有的時候免不了受些氣,但榮府的資源多多少少也能享受到一點,便是這一點,也是那些眼巴巴看著榮府的人得不到的。

誰能想到幫七爺辦個事情,能辦出這麼多的風波,好在尋寶小巷雖然有名,那也只是在中低層職業者這個層次,而且當日在場的,除了李琦本人,便是他們榮府之人,鬼面佛匪行蹤暴露,想必也早就逃出了哈曼城,這麼一來,也不怕那些高層知道。

也是因為這一點,七爺才沒有把他做掉,找一條狗容易,可是想要找一條知根知底,用得順手的狗就有些麻煩了。

只是這皮肉之苦自然是逃不掉了……想到這裡,三兒又覺得背脊處隱隱作痛,齜牙咧嘴之間,對李琦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正行著,面前陡然間出現一道全身都籠罩在黑色斗篷之內的身影,雖是白天,但那斗篷出現瞬間,只覺得有一陣寒意自心頭生起,周圍似乎一下子就陰森起來,炎炎烈日下,三兒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他定眼看去,這一看之下,冷汗“唰”一下自面頰滲了出來,一眨眼的功夫,面頰之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只見面前這人全身籠罩在斗篷的陰影之中,斗篷初看平平無奇,但即便是他,也看不清楚斗篷裡面那人的模樣,這斗篷自然也不像它看起來那樣尋常,只怕也是一件寶物,斗篷垂下來的衣角處,繡著一柄拳頭大小的黑色鐮刀,鐮刀不知道以什麼繡成,同是黑色,烙在那斗篷之上,卻如深沉夜色中的一點星光那麼明顯。

三兒一眼便被那鐮刀吸引,當他想起來這鐮刀意味著什麼的時候,恐慌便在一瞬間籠罩了他的心神。

他雖然是榮七爺的近侍首領,但榮七爺都只是榮家直系而已,還算不上榮家最高層,他的地位還要比榮七爺低得多,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漆黑鐮刀斗篷,誰能想到今天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們在榮家,被稱為夜行使者,是榮家真正掌權者手上最鋒利,最忠誠的刀,不僅負責榮家對外的刺殺情報行動,還負責對內的清洗,傳言之中,他們個個狠辣無情,六親不認,只要是榮家高層下達的指令,就算是讓他們殺了自己的至親,都會毫不猶豫地下手。

如果要讓三兒列出最不想讓他看見的人,這些夜行使者必定排在榜首。

難道是自己暗地裡吃拿七爺資金的事情被發現了?不對啊,這點小事,怎麼會驚動這些鬣狗?三兒剋制住自己想要邁步的腳,硬生生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發話,他不是不想跑,只是加入夜行使者最低的修為條件是三階職業者,也就是說,面前這個人與自己最起碼是同階的高手,而且這些人精通殺人之道,即便是同階高手自己對上,保守起見,勝負在三七開,他三,面前這人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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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三兒怎麼會生出逃竄之心,夜行使者找自己,也許還並不是殺身之禍,但只要他有逃竄的舉動,那可就真是萬劫不復了。

三兒僵硬著臉,訕笑著打招呼:“不知閣下攔我去路,所謂何事?”

面前這人沉默片刻,說道:“家主有令,招你覲見。”

就像是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一般,面前這人出口的聲音嘶啞乾燥,就像是有人拿著生鏽的鐵刀一下一下在砂輪上摩擦所發出的聲音一般,三兒聽得是渾身汗毛直豎。

他聽見這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如此說來,自己沒有殺身之禍,只是,一顆心放下來的同時,一個疑問又湧上了他的腦海——家主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為什麼會召見自己呢?

夜行使者並沒有說話催促,只是站在三兒的面前,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看不見他的眼睛,三兒也知道他肯定是在看著自己,他不敢再怠慢下去,如他這等僕從,夜行使者是有生殺大權的,要是得罪了面前這個人,自己以後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連忙示意夜行使者前面帶路,一路行來,守備越發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這是明地裡的,暗地裡的不知道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短短的一段路,三兒走得是度日如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好不容易到了一棟宅院之前,夜行使者停下了路,三兒剛想問話,那人“唰”地一聲,鬼魅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兒面如土色,一步都不敢挪動,生怕自己走錯了路惹來什麼麻煩,一雙眼睛更是不敢亂看,垂著手,低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那棟宅院之前,很明顯,正主就在裡面,自己現在的舉動也肯定都在他的眼中。

如此過了片刻,三兒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透,眼角掛滿汗跡,也不敢擦上一擦,周圍萬籟俱寂,之前過來那一路聽見的聲音不知不覺已經消失不見,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遠離自己而去……

三兒正咬牙堅持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那聲音傳出,宛如天籟,三兒頓時送了口氣,這個時候,他才駭然發現,以自己高階劍僕的修為,僅僅站了片刻,兩條腿已經僵硬得邁不動路!  他一瘸一拐地向著屋內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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