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的臉色一沉,右手按住腰間的警棍衝了上去。

人群中間,紅姨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扶住胸口,她不停的喘著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趙明嵐則手中提著一根木棍,擋在紅姨的身前,她的面前,站著幾個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

“王紅,你今天要是不把我這菜都給我賠了,你就別想走,我告兒你,這是我三舅家的外甥,你腦袋上那一棍,就是教訓!”其中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婦人雙手叉腰,趾高氣揚的看著紅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夥子,頂著一個大光頭,一臉的猥瑣相,他用一種侵犯的眼神盯著趙明嵐看,一邊看,還一邊不停的在趙明嵐的胸前瞟來瞟去。

趙明嵐氣急敗壞的護住胸口,雖然她是穿的十分保守,但無奈的是她的身材很好,保守的穿著無法完全掩蓋住她上圍的傲人偉岸。

中年婦人冷笑一聲,道:“王紅,你不賠也行,讓你家姑娘和我外甥找對象,這事兒就一筆勾銷。”

“我呸!”趙明嵐怒極而笑,“他算個什麼,一個二流子,不務正業,我噁心他還來不及呢。”

被趙明嵐這般羞辱,那中年婦女和他的外甥不僅沒有覺得難堪,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看熱鬧的菜販子和過路人雖然有義憤填膺的,但似乎礙於什麼原因,沒有一個人敢出頭。

“都讓開!”這時,趙叔提著警棍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明嵐面前安撫了一句,然後扭頭看向那幾個中年婦女和那個光頭年輕男子。

“鄭大頭,怎麼又是你?”趙叔眯著眼睛看向那年輕男子,淡淡的問道。

年輕男子看到趙叔來了,連忙打了個激靈道:“哎呀,是趙叔啊,幸會幸會,沒啥沒啥,不過你媳婦和你女兒把我表姨家的菜都給毀掉了,按道理來說,你們得賠錢的。”

趙叔沒好氣的笑了一聲,問道:“你想要多少錢?”

鄭大頭嘿嘿一笑:“趙叔,這些菜可是我今兒剛從外地拉來的,運費可貴了,不多不多,你給個三百塊吧。”

“三百塊?”趙叔一愣,“你怎麼不去搶?”

鄭大頭砸吧嘴一下道:“我也想啊,可是我要是真搶了,您趙叔還不得把握逮進局子裡去?”

“你這兔崽子~”趙叔提起警棍要打鄭大頭。

“誒誒誒,趙山河,別以為你是個警察就了不起了,告訴你吧,今兒這錢要是不賠,我就去你們所裡告訴你們所長去,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毛建華是我姑父......”

趙叔一愣,剛舉起的警棍像是有千斤重一樣,迫使他不得不放下。

“哈哈......”鄭大頭肆無忌憚的走到趙叔的面前,伸手幫他整了整衣領,挑釁的道,“趙山河,據說你家姑娘最近要考大學是吧,但是沒指標,其實很簡單,你讓趙明嵐和我找對象,啥都能解決,你別看我是個菜販子,但我比你們都有錢,嵐嵐跟了我,就算上不成大學,也能管她吃香的喝辣的。”

“滾你媽的~”趙叔氣不過,一巴掌抽向鄭大頭,鄭大頭反應很快,脖子一縮給躲了過去,然後他抬起胳膊,反手要打趙叔的臉。

趙叔畢竟是老江湖,他身子一側,伸出一腳將鄭大頭絆倒在地,鄭大頭吃了癟,驟然暴怒起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怒罵道:“趙山河,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趙叔也豁出去了,這些日子為了女兒考大學的指標問題,他已經耗費了太多的精力了,倒不是沒有結果,也不是他沒有送錢送禮,只是覺得這些人實在死太貪得無厭了,根本就是拿著東西不給辦事。

趙叔很恨,恨這個社會怎麼是這樣的一個社會,處處都是人情,處處都是裙帶關係。這樣的世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被淨化,才能進步?

“鄭大頭,別說毛建華是你姑父,他就是你爹,老子今天也照樣打你你信不信?”趙叔很霸氣的護住自己的妻女,將警棍往胸口一橫,怒目圓睜的看著鄭大頭。

鄭大頭也算是附近菜市場一霸了,這幾年仗著自己的姑父,嗯,應該說是表姑父毛家華的關係,將附近的小混混都給整合在了自己的手裡,平時無聊的時候,就欺負欺負落單的小姑娘和看著不順眼的人,當然,鑑於表姑父之前說過別太出格,所以他們也只限於欺負,並沒有做出太過份的事情。

鄭大頭也不傻,初中雖然沒有上完,但是看到趙叔這樣的氣勢,他還是有所顧忌了。

就在這時,馬孝全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他衝上前將紅姨扶了起來,看到紅姨的腦袋上有一個大包,心中很是窩火。

但他很冷靜,因為剛才趙叔和鄭大頭的對峙他已經都看到也聽到了,對付鄭大頭這種人,要麼你比他還無賴還沒有底線,要麼就得找一個能夠製得住他的人。

馬孝全目前還沒有這個實力去無賴到底,因此他將趙叔拉住,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趙叔聽完後眉頭緊鎖,但也無法辯駁,只是輕聲的問了一句:“這能行嗎?”

馬孝全點了點頭,安慰趙叔:“聽我的,我有辦法。”

趙叔嘆了口氣,將警棍放下。

一看趙叔放下警棍,鄭大頭又來了氣勢,他剛準備開口謾罵,馬孝全突然走上前,衝他招了招手。

鄭大頭個頭不算高,大概也就一米六四的樣子,十七歲的馬孝全大概一米七二多,看到比自己個頭高的人衝自己招手,鄭大頭一下子又來了火氣。

他提起一根棍子衝向馬孝全,根本不聽馬孝全言語,直接一棍就砸在了馬孝全的後背上。

“小虎~~”幾乎同時,紅姨和趙明嵐都發出了尖叫,尤其是他們看到馬孝全的後背滲出血跡的時候,就知道因為鄭大頭的這一棍,小虎的傷口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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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頭也是嚇了一跳,他不傻,也知道那棍子打頭的後果很嚴重,所以才特地的挑了對方的後背,但誰想怎麼這一棍子下去給打出血了呢。

馬孝全後背劇痛無比,但他還是忍住疼緩緩道:“現在可以聽我說兩句話不?”

鄭大頭一愣,他也算是混了一段時間的人了,對於被自己一棍打出血的人,還能心平氣和的和自己對話,此人的來頭一定不簡單。

“你說吧~”鄭大頭將棍子一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馬孝全點點頭,上前湊到鄭大頭的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原本鄭大頭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在聽完馬孝全的話後,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

“好了,我該說的說完了,這事兒,你要是處理不好,我估計呀,哎,你自己看吧。”馬孝全拍了拍鄭大頭的肩膀,轉身走向趙叔他們。

紅姨和趙明嵐迎了上來,心疼的看著馬孝全,尤其是趙明嵐,哭得叫一個梨花帶雨。

馬孝全本來後背就疼,這會還得反過來安慰兩女,好在趙叔給力,將紅姨了趙明嵐左右一摟,帶著離去。

待馬孝全幾人走後好一會兒,鄭大頭才回過神來。

“大頭,大頭,你咋了啊,你進這麼放他們走了?”中年婦女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憤憤的道。

鄭大頭白了一眼中年婦女,道:“表姨,今兒這事兒就算了吧,最近也也別再給我惹事了,再惹事我可就不幫你了,行了,就這樣吧。”說完,鄭大頭便扭頭離去,留下中年婦女一臉茫然。

主角退場,人群自然散去。

中年婦女悻悻然的將散落在地下的菜拾了起來,一邊拾也不忘一邊謾罵,此時,距離她菜攤不遠處,站著兩個黑衣男子。

“沒成嗎?”一個個頭稍微高一點的男子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嗯~沒成,沒想到那小區的人還挺多,老五和老六沒得手。”

“那怎麼辦,情報人員說,那個東西就在趙山河的家中。”

“再找機會吧,不過不到必要的時候,別再鬧出人命了。你可知道之前你們鬧出的人命有多難處理嗎?”

“知道了~”

“好了,我先走了,有事我會和你們聯絡!”

“嗯,哦對了,小龍,剛才那個小夥子......”

高個男子轉過身:“怎麼了?那個小夥子怎麼了?”

“嗯,叫做馬小虎,說是趙山河的遠房表親,但他一直對外宣稱他還有個哥哥叫馬小龍......”

“哥哥?”高個男子一愣,隨即咧嘴一笑,“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這麼個弟弟呢?”

“那你要不要抽時間會會那小子?”

“不必這麼刻意,我想我們應該有機會再見的~嗯對了,鉚工廠方面安排的怎麼樣了,我們的人進去了嗎?”

“已經安排了,只是要政審,稍微得等幾天。不過據說鉚工廠裡的那個東西要準備轉移,那麼我們安排的人到底還要不要了?”

“轉移也只是道聽途說,我這裡還沒有接到情報。你們做你們該做的事就行了。”說完,高個男人轉身擺了擺手,然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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