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整個也變得更加的消極和暴戾。

後來陳雨沉給他請了心理醫生,診斷出輕度躁鬱症。

然而他本人沒有半點想要治療的意思,只是繼續這麼過下去,有那麼一點自暴自棄的感覺。

他的狀態比起雲綺蘿沒出現之前的那段時間,還要更糟糕。

最擔心他情況的,非群裡這群好友莫屬了。

去年這個時候,他們特地藉著過年的節日想去閻家找他玩。

因為前年他們一起去閻家鬧的時候,他們看得出來閻焰是高興的,便誤以為他是喜歡過春節的,只不過是之前一直沒人陪他過而已。

結果去了,卻沒有能見到他人。

整個別墅一盞燈都沒有開,冷清得不可思議。

所有傭人都被他放了假,連同王媽和陳管家都被他趕回家去了。

只有他一個人,待在那黑暗得宛如鬼屋的別墅裡。

他們沒能進去,也不知道那一天他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只知道他在那之後有一個星期都沒去公司。

但從那次過後,範星闌等人隱約就懂了。

或許那一年的閻焰是喜歡過春節的,但從那以後,這個節日……他便再也不想過了。

仔細一回想,他們幾個一起過得最開心熱鬧的一個春節,是和雲綺蘿在一起過的那一個。

對閻焰來說,印象最深刻的,相比也是那一個吧。

只是那天有多開心,過後就有多難過。

想到這些過往,傅立飛一時間都有點沒勇氣給閻焰打電話了。

他覺得他是不會來的。

哪怕這後半年,閻焰已經稍微會來參加他們的聚會了。

但春節這樣的日子,傅立飛總覺得他是不會來的。

猶豫再三,他還是單獨給閻焰發了訊息。

【焰哥,在嗎?】

【嗯?】

那頭的閻焰還沒有睡下,很快就回了他。

這兩年來他的作息變得非常的混亂,夜晚經常會失眠到兩三點。

所以他乾脆直接在書房工作到有睡意了,才回到房間,抱著雲綺蘿曾經最喜歡抱著的那個枕頭睡著。

那是個粉色的半人高的枕頭,她一個人週末在家午睡,或者閻焰出差不在的時候,她最喜歡抱著了。

儘管過了兩年,上頭早已沒有了少女任何的氣息。

傅立飛很快的問他:【焰哥,過兩天就除夕了,我和群裡幾個打算聚一聚,你來嗎?】

他繼續打字:【就在我家的酒吧,很近的,也要不了多少時間。】

結果發出去了好一會兒,那頭都一直沒有回應。

臥室裡沒有開燈,男人靠在床頭,懷裡抱著那個粉色的抱枕。

唯有陽光從落地窗灑入屋內,落在他陰鷙又有幾分脆弱的眉眼上。

孤獨得像是在黑暗深淵活了幾億年的人,整個人帶著一股死亡腐朽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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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他才垂頭懶洋洋的打字:

閻焰:【不了,你們過吧。】

閻焰:【在哪間酒吧?到時候我讓人把新年禮物送過去。】

果不其然,他拒絕了。

傅立飛雖然早已經料到他應該不會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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