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佛光寺時,山上濃霧已經散去,陽光揮灑下來,透過樹葉,好似千萬條金柱垂下。

佛光寺廟門大開,佛祖大殿空無一人。

李世和沈夢直接進了方丈室內,微塵大師尚在打坐,並未起身。

兩人走到跟前一看,微塵大師已死去多時,面孔漆黑,太陽穴上有個針孔,顯然也是中了噬魂毒針!沈夢被嚇了一跳。

李世仔細檢查了大師,沒有發現其它傷痕和打鬥的痕跡,大師顯然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暗算。

李世關心慕容緣和雷有同,馬上帶著沈夢前往廂房。整個廂房也是空無一人。

兩人在寺內搜尋一番,就連寺廟的小沙彌也不見了蹤影。

“居然又被賊人先一步下手!微塵大師為何要騙我們?他們為何又要殺他?”

李世只覺尋找了痕大師最後的線索和希望全部中斷,之前所做的事情都好似繞了很大一個彎路,處處被賊人算計。如今慕容緣又禍不單行,雷有同也不知所蹤,九幽殺手幾乎全員出動,案件越發撲所迷離,一時立在當場,努力思索。

“他們先是殺了雷家四十餘人,又搶了木箱,再盜走顧神捕的包裹,然後把雷有同和慕容緣也抓走,殺了微塵大師,卻是為何?這裡面一定還有原因。”李世飛快的動著腦筋。

他忽然想起顧神捕和秦林也同時中毒,立即有一個想法從腦中崩了出來。

沈夢也覺得蹊蹺,只道李世發呆,擬上前安慰,卻不料李世一把抓住她的雙肩:“我們趕緊返回驚濤堂分舵,顧神捕那裡仍有線索。”

兩人馬不停蹄,立即下山。

一路奔波,沈夢有些體力不支,李世心急,將身子彎在沈夢面前,示意要背沈夢。沈夢先是一怔,有些猶豫,又立即一笑,趴在了李世背上,李世行走如飛,按原路返回,沈夢雙手搭在李世肩上,只覺心中小鹿一陣亂撞,臉色緋紅。快到驚濤堂分舵,李世才將沈夢放下。

驚濤堂小刀山分舵也遭劫難,一地的鮮血,慘不忍睹。

從前廳到後院,數十具侍衛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到處都是斷手碎肢,地上的鮮血流淌成河。他們的死法也都相當的慘烈,一個身首異處,一個被大卸八塊,一個肚腹被活生生的切開,腸子和鮮血一起流淌到地上。其中一個侍衛雙目圓睜,仿彿在訴說著滿腔的悲哀和憤怒!

李世檢查了屍體死亡時間,應該還發生在佛光寺微塵大師遇害之前,就是他們清晨不辭而別走後不久,這些人就遇害了。

“兇手是先血洗了驚濤堂分舵,才去的佛光寺。”這是李世得出的確切結論。

後院角落,一個身著英雄氅,足蹬虎頭靴的人也倒在血泊之中。

“不好,是安世明老英雄!”李世快步上前,只見安世明身子上沒有頭顱,他的首級不知所蹤,鮮血染紅了他身下的青石地磚。

李世立即去到顧神捕和秦林的住處,房間裡也空無一人。

“兇手在我們去往佛光寺後,不僅殺了微塵大師,還血洗了這裡,安老英雄不幸慘死,卻為何不見首級?顧神捕和秦林也一起失蹤了,這所有的線索全部斷了。”李世只覺得他要面對的敵人非同小可。“雷家血案尚未破案,小刀山上又起新案。”

“李世,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我師父還不知道究竟是在何處。”看著一地慘死的屍體,沈夢也覺得頭皮發麻,驚恐的望著李世。

“既然線索斷了,雷家木箱和顧神捕的包裹也都被搶走了,慕容姑娘和雷有同也不見了,那麼我們就從案件最開始的地方重新查起。”李世回過頭來看著沈夢。

“九幽殺手為了雷家的七彩玲瓏甲,布了一個很大的局,簡直是無孔不入,居然連驚濤堂的分舵也敢剷平,他們背後說不定真有更加龐大的勢力,我一定要把這件事追查到底。”李世目光堅定而銳利,“我要去找幾個人,我們也需要一些完全可以信任的幫手,不能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沈夢也點頭稱是:“那麼你計劃我們該如何做呢?秦林說那晚在八方客棧襲擊我們的帶頭人是龍鬚鎮縣令,我們是不是要重回龍鬚鎮?”

“接下來,我們倆也要消失一段時間。使敵在明,我在暗,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看清整個事件的真相。我們一定要儘快找到慕容姑娘和雷公子。”李世有了小時候的一些經歷,已經沒有什麼困難能夠把他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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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勝鏢局位於龍鬚鎮南面,近年來生意興隆,威震四海。

有時候朝廷也要押運一些紅貨,也會找到長勝鏢局的武師負責,鏢局中不乏好手。

傍晚時分,兩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一路乞討來到鏢局門口。兩人蹲在鏢局大門燈籠下面,互相嬉戲。

青年鏢師餘震白從外面歸來,他又完成了一單護送任務,身上揹著一把長弓,腰間插著箭囊,四方臉上兩道劍眉,雖然風塵卜卜,卻精神矍鑠,毫不疲憊。

他看見鏢局門口燈籠下嬉戲的乞丐,只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這兩個乞丐互相投擲石子比試,其中一個好像輸急了,抓起地上一顆石頭往另一個頭上扔去,另一個小乞丐身法靈巧,避了開去,石子徑直朝著鏢師餘震白飛去。

餘震白只當是乞丐打鬧,隨手一招,將飛來的石子接在手中,低頭一看,卻不是石子,是一枚銅錢。

“咦,這是……報恩銅錢。”餘震白再看那兩個乞丐,卻發現他們互相打鬧著,跑去了街角。餘震白立即快步朝街角走去。

他剛轉過街角,看見那兩個乞丐正在等他,餘震白瞧得真切,立馬朝高個子乞丐跪拜:“恩人來了,請受我一拜。”

那個高個子乞丐連忙將他扶起,“餘兄,好久不見,剛才接住銅錢的招式更加帥氣了。”

餘震白,起身連忙搖頭,“哪裡哪裡,怎麼,都頭終於是要召喚我了,三年前的鏢銀劫案,全仗都頭相助,為了我還身負重傷。我餘震白無以為報,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兩人都無需多言,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彷彿立談中、生死同,一諾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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