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破碎,黯淡無光。

“蠍毒”後退三步,似乎不相信自己用上了九成功力,依舊衝不出刑房。

他彎腰伏地,躲過了身後獸骨狼騎的藤牌,再次奮力向前一躍。

“蠍走寒窗”。

既然正前方有重兵把守,衝不出去,那麼側面就會是薄弱環節。

“蠍毒”在往前躍起的一剎那,突然變成了三個人影。

包圍他的匈奴士兵,眼花繚亂,一時不知該進攻哪道人影?

中間一道人影化作一縷勁風,直撲李世面門,還未近身,便煙消雲散。

“分身幻術?”

李世早有準備,沒有被勁風擾亂視線,鋼叉一橫,往左邊人影擊去。

風捲殘雲。

左邊的“蠍毒”人影,被鋼叉攔腰掃過,依然又是一道幻像。

“不是這邊?就是那邊。”

李世調轉鋼叉,再次橫掃,右邊人影四分五裂,仍是幻像。

“不見了?”

在場的匈奴士兵,紛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均是覺得,“蠍毒”已經憑空消失。

李世心如明鏡,鋼叉點地,一團紅光從地下升起。

“啊……。”

刑房頂上,傳來一聲尖叫,正是“蠍毒”。

原來“蠍毒”藉助幻影分身,藏在了李世頭頂,正欲趁其不備,驟下殺手,不料李世鋼叉點地的那一下,居然可以爆發出驚世駭俗之威力,就連躲在房頂的“蠍毒”也不能倖免,直接被震了下來。

“蠍毒”跌落在地,惡狠狠地盯著李世,眼神充滿仇怨。

“我要殺了你……。”

他的絕招“蠍走寒窗”雖然兵行險著,卻從未失手,用分身麻痺敵人,就算身陷絕境,也能輕易突圍而出,此番竟然輸得一塌糊塗。

在“蠍毒”落地的一剎那,他身後的獸骨狼騎乘勝追擊,四面藤牌,邊緣閃爍著亮閃閃的銀光,分四個方向,往其身上削下。

這四人對於同伴的斷腕,非常氣憤,誓要報仇雪恨,出手毫不留情,勢大力沉。

然而,縱然是獸骨狼騎的勇士,武功比毒手門下的“蠍毒”,仍是差了不少。

“蠍子擺尾”。

“蠍毒”雙手撐地,一條腿跪在地上,另一條腿往後急掃。

一道紅光,疾燎而過。

四面藤牌沒有碰到“蠍毒”的身子。

四個手持藤牌的獸骨狼騎,脖子上俱都出現了一道血痕。

血花四濺,四個人頭落地。

“蠍毒”的後腳跟,居然伸出了一根毒刺。

毒蠍最厲害的致命武器,豈不也正是它的尾部毒針?

“蠍毒”已經動了殺心,出手招招斃命。

“千里狂蠍”。

刑房一片慘呼,血肉橫飛。

包圍“蠍毒”的匈奴武士,頓時死傷慘重。

“蠍毒”手腳並用,終於殺出刑房。

匈奴軍官沒想到自己帶來十倍於“蠍毒”的人手,居然仍是困不住他,連忙後退,大聲呼喊:

“敵人厲害,敵人厲害,九幽高手,快來助陣……。”

“蠍毒”剛剛跨出刑房,忽然一把彎彎曲曲的蛇劍,從天而降,直刺他的頭頂百會。

“當……。”

“蠍毒”彎腰,低頭,向後甩腿,又是一招“蠍子擺尾”。

他後腳跟上的毒刺,與那把蛇劍碰個正著。

蛇劍一偏,居然借力快速旋轉起來,不退反進,繼續往“蠍毒”頭上落下。

“蠍毒”只覺泰山壓頂,狂風撲面,不敢攖其鋒芒,抽身往側面一滾。

“轟”。

一個巨大的肉球,砸在地上,把刑房門口的青石板磚,砸出一個大坑。

那把古怪蛇劍的尾端,掃到“蠍毒”頭頂,將他的髮髻斬斷。

青絲垂下,雲瀑芳華。

這個身材並不高大的“蠍毒”,竟然是個女子。

“咦,女的?這人不是李世啊,也不是他的同黨,怎麼又有新援?”

砸在地上的肉團,騰身而起,是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正是九幽殺手,劍如蛇古萬。

他抖了抖粗壯的手臂,望著眼前女子俊俏的模樣,冷笑說道:

“嘖嘖嘖……,這李世哪來那麼好的福氣?怎麼身邊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劍如蛇古萬本來埋伏在刑房之後,被前面打鬥的聲響驚動,又聽匈奴軍官大呼小叫,說來犯之敵厲害,忍不住殺了出來,只一招便逼出了“蠍毒”的女兒真身。

他見過李世身邊的慕容緣和沈夢,俱是絕色佳人,以為“蠍毒”也是李世的紅粉知己,不由得醋意大盛,出言不遜。

“蠍毒”平時故意壓低嗓音說話,輕易不願以自己的女兒真身示人,不然就由她去假扮獵戶“雲兒”了,沒想到此時被亂軍中殺出的劍如蛇古萬挑破,已是氣急敗壞。

她聽眼前這個胖子在言語中充滿譏諷,更是惱羞成怒。

“都是一群飯桶,好壞不分,統統都給我去死……。”

“蠍毒”伏在地上,將雙手插入地面,一聲高呼:

“毒蠍滿窟”。

潼關大獄牆上火把忽明忽暗,令劍如蛇古萬也不由得睜大了雙眼,不知道眼前這個毒女子,要使出什麼更加厲害的招術?

李世呢?

正當大家圍攻“蠍毒”之時,剛才還奮力阻擊“蠍毒”的李世,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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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包括那個匈奴軍官,全都沒有發現,李世已經抽身往潼關大獄深處潛去。

李世已經成功的挑起了敵人內亂,將匈奴武士前面幾波埋伏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蠍毒”身上。

“讓匈奴、九幽與毒手門人,鬥個你死我活,越亂越好……。”

“蠍毒不能自證身份,輕易脫不開身,老白應該就在前面,我先去看看……。”

李世趁亂抽身而退,按照先前匈奴軍官所指,往左轉至一間監牢門前,見地上有一圈繩索,額外顯眼。

那件監牢的鐵門,沒有上鎖。

李世輕推而入。

繩索上有匈奴士兵服飾上的印記,正是他們捆綁“蠍毒”扮成的匈奴小卒之物,然而房中卻空無一人。

“老白呢?他為何不在這裡?蠍毒將他押去了哪裡?”

李世眼尖,突然看見繩索邊上有一枚銅錢。

“報恩銅錢。”

這枚銅錢李世再熟悉不過了。

李世將銅錢抓在手中,仔細查驗,正是那日他和沈夢假扮乞丐,還給餘震白的那枚“報恩銅錢”。

“銅錢一直在老白身上的。這麼說,他來過這間牢房,卻為何又不知所蹤?”

李世左右張望,見這間牢房旁邊連著的幾間獄室,全都空無一人,不由得疑心大作。

“不對,不對。”

“如果那些獵戶的親屬,全部被關在這裡,為何這裡面如此安靜?”

“老白被蠍毒擒至此處,是已經逃了出去嗎?我從外面進來沒有見到他,難道說,老白也往大獄深處去了?那樣他豈不更加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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