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那張椅子為上等實木所制,被劍氣擊中,一分為二,裂口非常平整。

植敬堂半生戎馬,也未曾見過如此霸道的劍氣。

“李世少俠,既然你才是這把修羅寶劍真正的主人,我就將寶劍也一併贈送給你吧。”

李世對手中寶劍愛不釋手,連聲稱謝。

他之前與敵人搏鬥之時,運用醉步神拳的功夫,從未使用兵器。

他今日得此神兵利刃,戰鬥力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此番,李世和沈夢來到點蒼,不僅問清了想要知道的事情,還得到了七彩玲瓏甲的護肩和諸多寶物,獲益匪淺。

兩人因為京城之約在即,只在蒼山小住了半日,便向植敬堂掌門告辭。

臨走時,植敬堂已經將李世當做了點蒼掌門的最佳接班人,給了李世一支令箭。

“這是我們點蒼派的傳令飛雲令箭。江湖中有不少我們點蒼弟子,見此令箭如見掌門,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李世大喜,再次向植敬堂拜謝。

李世之前約了慕容緣、雷有同、秦林和餘震白,三個月後同去京城會合,算起來時日已經將至。

所有準備都已就緒,李世和沈夢不再遲疑,馬不停蹄往京城趕去。

驚濤堂位於京城南郊,原是前朝的一所廟宇,僧人走散後,無人居住。

諸葛驚濤看中了這個所在,叫人重新整修,設立為驚濤堂總部,成了京城最神秘的地方。

但凡有重大的案件,朝廷都會交到驚濤堂的手裡,由堂內捕快前去查案。

捉拿到的朝廷重犯,也會押到這裡受審,據說裡面有戒備最為森嚴的監獄大牢。

驚濤堂圍牆前面有一個集市,一些商販在那裡擺攤。

驚濤堂裡面的人,也會出來逛逛集市,購買補給或打一頓牙祭。

尤其是集市十字路口邊上的一家酒館,更是驚濤堂捕快們,長期的聚集之地。

酒館的名字十分奇怪,叫做“鐵盾酒家”,白底紅字,被一根長長的竹竿挑著,掛在門口。

酒館沒有木門,扯了兩面紅布遮擋入口。

布塊中間,各自寫著一個“酒”字,十分顯眼。

這家酒館的掌櫃,原也是一名從驚濤堂退役的捕快。

他的退役倒不是因為年紀太大,而是身體受了重傷。

他在一場戰鬥中失去了雙腿,如今只能坐在一架木製的輪椅上面移動。

他的名字沒有人記得住了,只知道他在驚濤堂當年的外號叫做“盾牌”。

因為當年他的成名武器,便是一面鐵製盾牌。

在他的使用下,盾牌不僅僅是作戰時保護自己的護具,依舊能夠有效地殺傷敵人。

那次的戰鬥,驚濤堂中了埋伏,傷亡慘重,場面實在是過於慘烈,以至於他的盾牌只能保護腦袋安然無恙,下半身的雙腿無法保全。

但他的鐵盾牌,卻救了不少同行,居然還能反敗為勝,將襲擊他們的敵人盡數全殲,一戰成名。

經過那場戰役,“盾牌”光榮退役。

驚濤堂裡面的人心存感激,集體湊足了銀子,給盾牌找了一個老婆,還為他開了這家酒館。

來往的客人有的是“盾牌”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對這裡的酒水也不挑剔,銀子給得十足,“盾牌”的退役生活倒是過得有滋有味。

久而久之這家酒館便成了驚濤堂另一個非官方的聚會場所,外人反而來得不多。

因為驚濤堂和這家酒館熟悉的緣故,這裡面還會出售一些市面上買不到的東西,由“盾牌”請的一個特殊夥計兜售。

這個夥計既是夥計,又是盾牌的老婆。

她名叫“豆芽”,卻長得五大三粗,整天繫著一塊紅色的圍裙,逢人便笑,露出她的兩排大牙。

“豆芽”剛剛出嫁那年,身材還算勻稱,這些年生活好了,腰圍越來越大。

在“豆芽”那裡,只要你有銀子,只要你想買,無論什麼東西,她都有辦法給你弄來。

有些東西,就算在黑市上也很難找到,而且會被官府追查,在這裡交易,反而沒有人管。

這一日,午後不久。

兩個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外地來的人,到了這裡。

他們就是李世和沈夢。

他們來京城第一站的調查目標,便是驚濤堂。

安世民帶著驚濤堂和長勝幫的人伏擊害死了燕公子,使得兩人對京城的驚濤堂愈加懷疑。

他們來到這裡,第一時間便被這“鐵盾酒家”的招牌所吸引。

畢竟兩人連日趕路,也有些飢渴,正好進去補充一下體力。

“夢兒,我幾個月前讓快劍秦林回到驚濤堂總部,調查一樁大漠案件的卷宗,不知道他有無頭緒了。”

“我看這家酒館離驚濤堂門口不遠,倒是別緻。”

“我在門口留下記號,如果快劍秦林能夠發現,他一定也會來這裡找我。”

由於並沒有到開飯的時間,李世和沈夢進入這家酒館之中,客人還並不多。

兩人都易了容。

李世依舊一身短打青衣,打扮成一個保鏢,顯得十分幹練,揹著行李在前面開路。

沈夢還是那個風度翩翩,黃衫飄飄的司馬公子。

兩人見酒館內只有一桌客人在飲酒聊天,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飲酒的客人只有三人,說話並不大聲,不少空酒壇子堆在地上,顯然是從午時喝到現在,全部都醉態酣然。

李世將“修羅劍”用一張青色軟布包裹著,放在一旁,四下張望。

掌櫃“盾牌”不在店裡。

肥胖的掌櫃夫人“豆芽”,將頭靠在椅子邊緣,正在掌櫃臺內打著瞌睡。

另一個打雜的小廝,以為進來的都是驚濤堂的達官貴人,不敢怠慢,點頭哈腰地上前接待李世和沈夢。

“兩位大爺,喝酒還是飲茶?是否要點幾個小菜?”

沈夢坐下,帶著笑意對李世說道:

“好酒沒有同李世哥哥對飲了。你是否還記得在少室山下的那晚?我居然喝醉了。”

李世摸了摸額頭:

“司馬公子的豪爽,在下已經領教過了,難道今日公子還想再浮三大碗?”

沈夢也學著李世摸了摸額頭。

“誰怕誰啊,總之這一次我是不會喝多了。”

她轉身對那小廝說道:

“店小二,你們的好酒先來一罈,切二斤滷牛肉,拿兩個大碗來。”

李世和沈夢連日趕路辛苦,現在到了驚濤堂門口等待快劍秦林,倒覺得十分放鬆。

二人就著牛肉,各自幹了一碗老酒。

正在這時,門口簾子被人挑起,進來兩個黑衣人,真是冤家路窄。

這兩個黑衣人就是方家鎮偷看沈夢洗澡的兩人,原先一直跟著縣令無常。

在四方山上,他們因為欒少的戲耍,讓縣令無常錯誤地估計了形勢,帶隊進攻清風觀,導致縣令無常受了重傷。

縣令無常遷怒於他們,讓他們限期追拿欒少。

兩人無奈之下,一路打聽,也來到了京城之中。

沈夢見了這兩個黑衣人,朝李世努了一下嘴。

李世也認出了兩人,但示意沈夢先不要聲張。

這兩個黑衣人進來酒館,並不認識易了容的李世和沈夢,只當兩個外地人閒來無事,正在飲酒。

他們徑直走到櫃檯前面,拍打著桌子,驚醒了午休的掌櫃夫人“豆芽”。

“聽說你們這裡什麼東西都有得買?”

“豆芽”最討厭做著美夢時被別人吵醒,睜眼見了兩個黑衣人,憋著一肚子火氣。

“兩位官人,看著面生啊,你們是驚濤堂的人?”

兩個黑衣人避重就輕,沒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

“你別管我們是什麼人,就問你這裡是否什麼都可以買?”

“豆芽”露出了她招牌式的笑容,兩排突出的白牙,卻令人生畏。

“不知道兩位官人是看中了什麼貨色?你們來到這裡,一定知道這裡可以買到很多東西。”

兩個黑衣人往店內兩桌客人瞟了一眼,發現並沒有人關注他們,壓低聲音道:

“我們要買些藥效霸道的迷藥,和一些帶毒的暗器。”

另一個黑衣人補充道:

“暗器不要見血封喉的,也是只要將人迷倒就行。”

原來兩人一路上尋不見欒少,不敢回去找縣令無常覆命,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卻發現了一條九幽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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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令上面所示,冥王召集九幽好手,進京參加殺手排名的選拔比武大會,地點就在紅瀾雅築。

只有手持九幽追魂令的人,才有資格進入那裡,這兩個黑衣人身上正好一人一個。

兩人找不到欒少,卻推想欒少也一定會接到這條密令,也一定會回到京城。

“我們只要悄悄去到紅瀾雅築,說不定欒少就在裡面,到時候我們可以用計將他擒住,這樣就能向縣令無常大人交差了。”

兩人心想,欒少是司徒璽的兒子,這件事必須做得不露痕跡。

黑衣人盤算欒少功夫厲害,真要明刀明槍的打鬥,恐怕沒有十足的勝算。

他們打聽到這家酒館有這些違禁的東西售賣,便第一時間來這裡詢問。

掌櫃夫人“豆芽”聽了,笑得更加愉快。

“這些東西,整個京城,也就我這裡有,而且物美價廉,款式繁多,二位可以好好挑選合適的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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