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發生的事情,雲帆都看在眼裡。

雲帆看著那些死亡的數字,心裡雖有不忍,但他明白抗爭總有犧牲,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雖然繁海宗子啊極力掩蓋死亡人數,但總有人在不斷的更新死亡人數。

死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激發民眾的憤怒情緒,反抗就越激烈。

“已經傷亡幾萬人了,還不見帝國皇室有任何表態,你確定皇族會插手嗎?”

戰驚鴻來到雲帆身邊,語氣有些不確定。

不過她看到雲帆一直在關注傷亡人數,她知道他其實在同情那些人。

“會的,只是時間問題。”

雲帆肯定的點著頭,補充說:“或許當今皇帝也在觀察吧。”

“那到底多少條人命才能讓皇帝下定決心?”

戰驚鴻說這句話的語氣非常平淡。

彷彿那些死掉的人,只是一串數字。

“也許會很快。”

雲帆看向窗外,說:“我在網上查過,當今皇帝只有三十五歲,才登基一年,根基不穩,他急需做一件大事來證明自己,展示作為一個帝王的威望。”

戰驚鴻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展示威望有很多種方法,正如你所說,他登基不久,根基不穩,我也查過了,傲勝帝國北部的蠻族和西邊的天聖帝國正圖謀攻擊傲勝帝國,天聖帝國甚至聯合蠻族想兩面夾擊,逐步蠶食傲勝帝國。

如果這位新皇帝像立威,他要做的應該是積蓄力量,跟北部蠻族和西方天聖帝國打一場漂亮的戰役,而不是把精力浪費在這小小的湖城。“

“你說的沒錯。”

雲帆也贊同她這個觀點,但他又搖頭說:“如果這位新皇帝足夠聰明的話,他應該明白一個道理,想樹立威望,最應該要做的是獲得底層老百姓的支援,只有獲得了廣大的老百姓支援,內部穩定,自然不怕外部的矛盾。

而現在湖城的動亂,就是皇帝向百姓展示他愛民如子的大好時機。”

戰驚鴻卻是沒有想到這一點,雖然他說的有道理,但她並不贊同他的說法:“你這麼說是對的,但前提是皇帝要足夠聰明,先不說皇帝夠不夠聰明,我想帝國那些朝臣也不會答應皇帝這麼做。”

“不,正因為朝臣不想皇帝這麼做,皇帝偏要這麼做,而且他必須成功,只有成功了,他班師回朝才能樹立威望,那些朝臣才會閉嘴。”

雲帆自信的笑了笑,補充說:“所以,現在已經不是皇帝要不要派兵來的問題了,而是他必須這麼做。”

戰驚鴻分析說:“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繁海宗極有可能是跟玄天宗合作了,玄天宗是傲勝帝國的國教,玄天宗宗主武賢崆是當今皇帝的皇叔。如果皇帝向湖城派兵清繳繁海宗,玄天宗必然會反對,到時候那位高高在上的新皇帝肯定架不住皇叔的規勸,畢竟玄天宗的實力擺在那裡,皇帝也不得不給他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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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看那位新皇帝的魄力了。”

雲帆呼了一口氣,又顯得不那麼自信了。

戰驚鴻看著他:“所以,你做的這一切都是在賭,你賭那位新皇帝有足夠的魄力。”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大的賭局,在這場人生大賭局中,又會經歷很多小賭局,而現在不過只是我經歷的一場小賭局罷了,而這對於那位新皇帝來說卻是一場大賭局,他必須要贏下這場賭局,不然他的龍椅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雲帆抬頭看著天空,露出一絲琢磨不透的笑容:“龍躍九天,我倒要看看這位帝王能不能翱翔九天,還是他只想做一頭皇宮中的困獸。”

“我看你現在更像一條龍。”

戰驚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個不過才二十多歲的男人,已經在戰驚鴻面前展現出了他驚人的智慧,隱隱中也表露了他的野心。

“過獎了,前輩。”

雲帆玩味的笑了笑。

戰驚鴻瞅了一眼:“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前輩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覺得那麼彆扭。”

“驚鴻,這名字很霸氣啊。”

雲帆風趣的笑了笑。

一個女人起這樣一個名字。

雲帆可以想象她年輕是有多麼的傲氣,她年輕時肯定也是想做一番大事業的。

當然,她能創立盛志門,這也算是一件大事業。

可惜,她被一個情字耽誤了,在逍遙峰隱居將近三千年不問世事。

如果她管理盛志門,恐怕盛志門遠不止今天這樣,肯定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而到晚上,湖城的混亂還在繼續,而且有增無減。

傷亡也在增加。

已經死了接近兩萬人,十幾萬人受傷。

繁海宗和湖城那些小門派也有很大的傷亡。

但繁海宗的人大部分是高手,而且訓練有素,傷亡比較少,損失也不大。

在繁海宗議事大殿,邵武光看著報上來的傷亡人數,倒是不擔心,說:“一天下來,我繁海宗才死亡百餘人,叫大家加大力度,要下面的弟子放心,戰死者定會給家屬豐厚的撫恤金,受傷的弟子也會有獎勵,等平息騷亂後,所有參戰弟子都會論功行賞。”

大長老也頗為滿意:“估計再有兩天,那幫賤民就扛不住了。”

“大長老說的對,只要再堅持兩天,那幫賤民必定潰散。”

“還是宗主英明,領導有方,一群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其他人一陣拍須溜馬。

只有三長老保持理智,總覺得這事不會這麼快就平息。

但他現在已經失勢,他說的話沒人聽,他只能靜觀其變。

經過一天的發酵,湖城的騷亂已經搞得整個泛羅天大陸都知道了。

這更加堅定了傲勝帝國皇帝武良及御駕親征的決心。

而武良及要御駕親征的訊息也很快讓玄天宗的高層知道了,只是這事還沒有傳出去,這可是軍事機密,嚴格保密。

但玄天宗是傲勝帝國國教,同時也是皇族所掌控的宗門,他們自然會比別人更容易獲得朝廷的資訊。

很多人都諫言,要宗主武賢崆去勸勸皇帝陛下,要陛下撤銷聖令,不要去管湖城的事,畢竟玄天宗現在已經跟繁海宗合作了。

尤其是身為五大舵主之一的洛秋殤更是極力勸誡:“宗主,陛下御駕親征,萬萬不可啊,如果繁海宗被滅,我們玄天宗的信譽就會蕩然無存。”

“諸位說的都很有道理,可陛下年輕氣盛,恐怕不會聽我的,不過大家放心,我明天會盡力去勸他的。”

武賢崆略顯擔憂之色,搖搖頭,說:“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早我會進宮去勸陛下的,但願陛下能聽我的吧。”

眾人只好先告辭,只有大長老畢宏哲跟著武賢崆到了內堂。

武賢崆看了看畢宏哲,說:“你說,我明天要不要進宮?”

畢宏哲意味深長的說:“以我之見,去是要去的,但怎麼勸,那就要看宗主的了。”

顯然這兩人非常有默契。

武賢崆當然明白這個意思,進宮去勸皇帝是為了穩住宗門裡的人,但他肯定不會盡力去勸,那也就是隨口說兩句,皇帝聽不聽都無所謂,反正皇帝肯定是不會聽的。

只要皇帝離開皇宮,後面的事就好辦多了。

這對於武賢崆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第二天清早,皇帝武良及來到正午門,威武大將軍已經點齊五千精兵,這些可都是搬山境以上的高手,有上百個超凡境強者,還有幾十個天啟境強者。

包括威武大將軍在內,有五個通神境巔峰超強者。

這樣的真容對付區區一個繁海宗,那是綽綽有餘。

武良及站在高臺上,對著擴音器朗聲喊道:“帝國的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話,朕就不說了,但我要告訴諸位將士的是,軍人除了服從命令,還要為帝國百姓著想,我知道,曾經你們之中有不少人也是帝國的普通百姓,如果湖城百姓有難,他們正遭受繁海宗的無情鎮壓,朕身為一朝天子看到自己的子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朕深感痛心,而爾等身為帝國的將士,百姓的依託,理應為他們主持公道。”

武良及說完這番話,然後振臂一呼:“傲勝帝國的將士們,可願與朕一通前往湖城剿滅慘無人道的繁海宗一眾惡賊?”

“願意,願意,願意……”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將士熱血澎湃,高呼萬歲。

“出發。”

武良及大喊一聲。

“登艦。”

威武大將軍發出第一道口令。

五千將士井然有序的登上各自的飛舟。

這些可不是民用飛舟,而是戰鬥飛艦。

每一艘飛艦都像一個龐大的堡壘,裡面各式重型武器輕型武器應有盡有。

那些將軍也帶了不少神器法器。

就這五千人,足以摧毀一個小國家。

“陛下,且慢。”

就在這個時候,玄天宗宗主武賢崆姍姍來遲。

“難道皇叔也想與朕一同前往湖城剿滅惡賊?”

武良及故意這麼說,看他怎麼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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