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瞞?那不知長鏈大人又如何看待今日松上家之局勢?”

面對長鏈信的指責松上義光不質可否的說道。

雖然松上義光和長鏈信可以算得上是親密無間的摯友,但有時不光交淺不言深既使交深也得言淺。

“義光何必明知故問呢?”長鏈信端起酒壺拿著酒盞移到走到松上義光跟前給兩人各自倒滿了酒,松上義光也末反駁端起酒碗和長鏈信相對一飲而盡。

“咣~~~”的一聲長鏈信將酒盞放在桌子上才說起當前松上家的危局來。

“我武家之人向來重爭大都依賴武力,因而每當換代更替之時便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伴隨。這場風雨可能由外也可能從內,可能是一族之間的內爭也可能是家臣引起的內亂。

如今可以穩定人心的義行公和義信殿下都己早死而五三丸少主又大過年幼難當大任,我武家雖說也有家主年幼其母當國之事但觀崇源院身上卻也並無這份才器。而松上家一門之中也缺乏可以信任的旁支末系,可以說松上家看似有主但實際上己經陷入群龍無首的困局之中。

如今的松上家看似強盛但實際上己經危如累卵,稍有不甚便可能會有傾覆之危。當前本家的一些家臣尤其是城持家臣開始虛與委迆便是徵兆,而你松上義光怕是就是其中之一吧!”話到最後長鏈信突然用手指著松上義光大聲評斷道。

“義光大人說笑了。”松上義光不為所動又飲了一杯酒說道:“我義光對於本家忠心與否暫且不論,也不說松上家當前是否如長鏈大人所說的那般真的傾頹之危。就算一切真的如長鏈大人所預料的那般發展以你我之能又能有何用處?

而今既使是昔日名震天下的京都將軍家都開始衰敗起來更何況小小的松上家呢?這伊勢員牟之地百年之前又那裡有松上家的身影,長鏈大人還是聽天由命吧!”

松上義光對於長鏈信一直感到很矛盾,他既希望這位摯友是一個忠直之人又不希望他跟著松上家一條道走到黑。長鏈信聽出了松上義光話中讓他明哲保身的意思但他卻不願這麼做,他長鏈信為松上家用力半生自然也有他的堅持。

“義光大人!”長鏈信思索良久開口勸道:“義光大人說的不錯,如今的松上家的確是危如累卵幾近破敗。但是只要義光大人願意伸出援手那松上家就還有救?”

“哦~~~,在下難道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逆轉局勢嗎?”松上義光見長鏈信一副言之有物的樣子心中一動頓時來了興趣。

“義光大人當然有這個能力。如若不然請義光大人試聽在下為你分析一二。”

長鏈信見此急忙說道:“如今的松上家大致可以分為三股勢力。其一便是忠於松上家由崇源院代為掌控的松上城守軍及一眾家臣,這一派家臣大多石高不過一、二百石但加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更重要的是由於他們石高微薄又世受松上家的恩惠因而大都沒有異心,這派可以稱之為松上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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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則是義光大人和你手下家臣團松本眾所組成的勢力松本派。松本城位於松上家西側可為擎天一柱,況且如今義光大人手下也有石高約3000餘石。雖然以松本城的勢力不足以達到制霸松上的地步,但卻絕對可以影響大局底定乾坤。

而這第三股勢為便是以大野大人為代表的大野派。大野大人素來便與義光大人並稱本家東西二柱,雖然大野城的石高較之松本城略少但大野氏己歷數代底蘊深厚不可輕視。這三股勢力便是如今決定松上家未來命運的主導勢力,然而其中最弱者卻是看似掌控石高最多的松上派。”

“可是因為崇源院一方缺乏一個可以效忠的物件的緣故?”一直在聆聽的松上義光突然開口問道。

松上義光很容易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本來忠於松上派的力量加起來己經超過了松上家的一半,既使松上義行父子戰死松上家也不應該面臨如此無奈的局面。歸根結底的緣因還是五三丸終究太過年幼了,而幼小的孩子活不長的例子在這個時代可就太多了。

一個武士拼死奉公為的就是主公的恩賞與庇護,而五三丸顯然卻還做不到這一點,一個很可能面臨絕嗣的武家是很難讓家臣們全心全意盡忠的。

“義光大人果然智珠在握,不過若是有了義光大人的輔助則本家必是安定無疑。”長鏈信見松上義光似乎來了興趣便連忙拿著幾隻酒盞在酒桌上推演起當前的局勢來。

“這是崇源院掌控的松上派,這是大野大人統領的大野派,而這是義光大人代表的松本派。”

長鏈信指著酒桌之上自己擺在一起的三隻酒盞說道:“這三家勢力雖然有大有小但其中任意兩方聯合起來卻必定能主導局勢。而這其中的關鍵便是義光大人你,只要義光大人表明立場那松上家必定旦身既可安定!”

面對長鏈信眼中滿含殷切的目光,松上義光伸手撥弄了一下酒桌上的酒盞才不解的說道:“長鏈大人話是說的沒錯但在下卻仍有一點不明。長鏈大人為何不去勸解顯然與松上家羈絆更深的大野大人而是區區在下我呢?這點卻是令心有疑惑啊!”

“大野大人?”長鏈信苦笑一聲說道:“大野大人雖然世代都是松上家的家臣但其志卻是不小,當初新津之亂後他直接返回居城至今末來松上城參拜便是明證。如今能挽救松上家免於內亂的也就只有義光大人你了,只要你肯明言支援五三丸少主則松上家基業必可保全。”

長鏈信越想越是激動,如果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般發展的話那大野家的基業可就安然無憂了。

然而他卻把松上義光的心意想的太想當然了,長鏈信以為只要條件合適他就定可以說服松上義光。本來長鏈信是不應犯這種錯誤的,或許是當他把松上義光當作惟一的救命稻草時智慧有所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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