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過逍遙日子的時候,呂布終於帶軍殺出了青州。

北海。

高幹接了訊息,即刻整兵備敵,然手下即無精兵,也無強將,外邊還被袁家給重重包圍,這仗還怎麼打?

這般形勢之下,高幹終於想起了袁尚來信,那收到後自己壓根就沒過的信件。

這人啊,衝動過後,面對生死抉擇,總是能冷靜下來了。

高幹前頭聽得袁紹被殺,那心中別提多有多少怒氣了!

袁紹雖只是叔父,卻對高幹亦有大恩。別的不說,就說四州之地,三州歸兒子所統,另一個就交給了自己這侄子,那是多大的恩情!

簡直就已經把自己當兒子對待了!

有這般恩情,那高幹聽得袁紹莫名其妙身死的訊息,當即就懷著一腔怒火,點起兵馬,殺到鄴城去了。

不過行的半路,聽到袁譚兵敗之後,這怒火就降低了五成了。

稍稍一思慮,決定立刻打道回府,先在青州靜觀其變再說。

結果才回了青州,那袁尚就來了信。

袁尚投了袁耀,這對袁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袁耀自然是好好宣揚了一番,叫整個河北都知了此訊息。

其中那潛臺詞,自然是袁紹之死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非但如此,其爵位也有其子所繼。

高幹知曉了這訊息,拿了袁尚那信件,哪會再看?

直就棄了,是壓根就不想看!

而如今,見那袁耀一點不給自己坐觀其變的機會,直接號令了呂布殺來,高幹剩下的五成怒火,當即也下去了不少。

怒火下去了,自然是能看看袁尚來的信件了。

呂布還是威名赫赫,這袁耀打敗了袁譚才叫高幹下了五成怒火,呂布才一起兵,人還沒影呢,另外五成怒火就自動卸下了。

“呼…”

只說叔父的確不是袁耀說殺,卻不說到底何由而死,當騙三歲兒童不成?

高幹是不看這信還好,一看更覺著那袁尚已經與袁耀勾結在一起,連殺父之仇都不管了。

也怪那袁尚實在沒什麼水平。

本來其自己就沒見父親到底如何死的,心裡還有些許疑慮,這勸說高幹,能成麼?

只是強調袁耀並無動機,卻又無證據,哪能叫人信?

“可要對抗呂布,吾也是孤掌難鳴,如此下去,怕是坐以待斃!”

高幹內心糾結啊!

一面是自己的叔父,一面是要吃人的呂布。要打要投,似乎皆不可為。

“不成,昔日叔父恩與吾重如山,吾豈能如那袁尚貪生怕死?”

“再說這不戰即退,豈不被世人恥笑?”

思慮了半晌,高幹總算打定主意,欲要先與那呂布一較高下再說。

“呂布匹夫,卻亦有些武勇,要敗其軍馬,還當用誘敵之計。”

“看吾起個戰書,那呂布見戰書,必來此。”

“屆時吾以兵馬埋伏,定能破之!”

高幹是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主意正,邊上也沒個人能論論的,索性就自己拍板,起了戰書送去呂布那。

“要是真能勝了呂布,吾也能名揚天下,也叫天下人知曉吾高某厲害!”

懷著這魚死網破的精神與名揚天下的期待,高幹當真起了戰書,往呂布而去。

“小小娃娃,亦敢言勇!”

老實說,這高幹的年歲已經不算小了,反正比起袁耀來是大的不少。

可在那呂布心中,除了袁耀第一次來徐州時把其當了個孩子,之後從解救下邳之圍開始,呂布已再不會拿年齡說事了。

甚至從內心上說,呂布是相當認可與欣賞袁耀的,莫不然,也不會說什麼“要是袁耀是自己生的,自己也能當起皇帝”的話語。

這其實已經是對袁耀莫大的肯定了。

不過面對高幹的“挑釁”,呂布可就沒什麼好脾氣了,直就高呼道:“既然其求死,吾就成全他!叫他知曉天有多高,地有多深!”

下頭隨軍出征的陳宮聽得,當即上前勸道:“那高幹以此戰書,怕是要刻意激怒威武侯,欲用那誘敵之計。”

“以宮所見,此事還是不應的好。”

“直去討了北海,青州即可定矣!”

由於呂布已經基本接受了袁家為帝,擺正屁股的他,此回是全軍出征,也不留人在徐州鎮守。

反正徐州大小官員也皆得了袁術冊封,說是沒人鎮守徐州,其實卻是人人鎮守。

呂布這也是放的訊號,自己願是放手徐州,當個大陳真正的將軍了。

當然了,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將軍,兼有未來國丈身份的呂布,自是大陳王朝最勇武,最有權勢的將軍!

而作為大陳的王牌…

至少呂布是這麼以為的。

自然不能叫個小娃娃給嚇著了。

卻聽其言道:“那高幹敢來如此挑釁,吾若不應,還當吾歇的兩年就威名不在。”

說著更是自己出了個主意道:“如今既是知道此乃誘敵之計,不若來個將計就計。”

“吾帶兵馬先走,公臺墜後二十裡地。那高幹若是當真敢埋伏吾,公臺就給他來個關門打狗,一網打盡,豈不痛快?”

陳宮急忙勸阻道:“此事萬萬不可!”

“威武侯身份顯赫,地位斐然,安能以身冒險?”

呂布聽得輕笑道:“公臺說的何話,區區一個高幹,也能對吾有危險?”

陳宮見呂布滿不在乎,心裡更緊張了。卻也知呂布這年紀見長,脾氣一點沒變。

不過這陳宮也別說呂布,就自己那個性也不咋樣,還是那一根筋,又忙勸服道:“侯爺之能,在下安能不知?只此事實在危險,若是稍有差池,則萬事休矣!”

“在下是一心為侯爺所想,請侯爺三思啊!”

這話倒是沒錯,這陳宮倒是一心為呂布所想。

就說現在,呂布已經旗幟鮮明,其實他帳下那些老人,至少從名義上,都是袁家人。

呂布就是真死了,與他們而言,也不大要緊,甚至都沒了要不要投降的煩惱。

然陳宮懇切之下,呂布卻只是不應。

陳宮無奈,只得退而求其次,直求落後十里地,好隨時能應對可能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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