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耀堅持不懈,孜孜不倦的宣揚下,這天子發瘋的訊息,終於傳遍了大江南北。

驟然聽聞,自然也有很多人是不信的。

好端端的,這天子這麼就瘋了?

只是隨著訊息不斷的傳來,就連朝廷中的諸多老臣也確認了這訊息,眾人不信也得信了。

而一旦確認了天子瘋了,那許多人的心思,可就活絡了!

...

冀州,本來在安安心心剿滅叛亂的袁紹,求證天子卻是犯病了之後,這心下就定不下來了。

如今在這鄴城的大殿內,袁紹也是專門為的此事召集了群臣。

那本身有些身心俱疲的心思,這會卻煥然一新。

彷彿那天子瘋了的訊息就是一劑良藥,直接去除了袁紹疲憊的狀態。

此刻,袁紹正是神采奕奕,與眾人問道:“諸位,可都知曉了陛下訊息?”

這種人自然是曉得袁紹所說的是何事,可謂也是各自有的心思。

卻見沮授是當先出列道:“天子驟然痴憨,必是曹家與那袁術相爭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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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管究竟是因為曹操還是袁術,大將軍皆該起詔責難,叫人知曉其二人之罪。”

袁紹聽得直是點頭而應:“不錯!那袁術把天子之事都推到曹家身上,哪能叫其那麼容易?”

言罷又是高呼道:“陳琳!”

下頭那就見一文士,即刻是上前聽令。

“為吾寫的份告天下書,叫人知曉袁術那惡行!”

如今這陳琳為袁紹所做的《為袁紹檄豫州文》可謂是名揚天下,也叫袁紹甚是喜愛自己這刀筆吏。

只要是對外的詔書,那都是當仁不讓的交給他。

陳琳自是應承下來,他對自己的地位也很是清晰。

只是說完此事的袁紹,自是還遠遠不滿足與此。

卻聽袁紹又說道:“只是吾等光是斥責那袁術與曹操,也改不了天子狀況。”

“這大漢江山,總不能寄託在各痴顛天子身上,此事...諸位如何想來?”

袁紹這話說的也很直白了,就差沒說這劉協已經當不了皇帝,要另想他法來了。

只是這事情也很叫人敏感。

在堂下的,哪個也不是愚笨之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到的這話題上,摸不清自家大將軍的意思,自然誰也不想當第一個開口的人來。

除了...才被袁紹赦免不久的田豐。

當初在袁紹發兵向南,攻伐曹操之前,田豐是幾番勸阻卻惹的那袁紹不快。

然好歹田豐畢竟也是成名已久,算是個名士,袁紹敗退,還是忍著心中不願,給的這田豐再次入仕的機會。

是以今日,其也在這大殿之中。

可惜,前番的事情一點沒給田豐半點教訓,這會見眾人都不開口? 那是第一個就往上衝了。

卻聽那田豐行禮說道:“大將軍,今日天子到底如何,不過也是口口相傳。”

“若天子無礙? 吾等卻有其他心思,怕是要中的那袁術之計。”

“大將軍還當放下心思? 先戡平內亂,再思與袁術決戰中原? 奪回天子。”

“論至德者不和於俗? 成大功者不謀於眾。舜禹還至,王業還起!”

“大將軍? 至德起王業啊!”

田豐這話自然是很有道理? 也是極為誠懇的。

袁紹稱霸天下之心? 其心中自知,也並不反對。

只是帝王霸業,自然要緩緩圖之,只要拿下了袁術? 奪回了天子,贏得至高無上的德行? 那王業自然是能成。

然而這話有道理歸是有道理,卻有些不合袁紹心意。

卻聽袁紹說道:“元皓,天子失智一事,必是為真了。”

“此事吾已尋人親自去問的長水校尉種輯? 得的肯定回覆。”

“種輯這人你也知曉,那是一心都向的天子。若是此事有半點蹊蹺,其也絕不能應的如此肯定。”

“其都如此說來,那陛下必然是出問題了的。”

田豐聽得卻還是不依不饒道:“就是陛下當真出的問題,那袁術尋訪名醫,亦有可能治好啊!”

袁紹聽得卻是連連大笑,隨後直是搖頭道:“元皓還是太不瞭解那袁術了,其若是能把天子病情看好,那其就不是袁公路!”

正所謂是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袁紹對其那自家兄弟的看法,還真是一點不錯。

沮授見得那田豐又快要槓上了,當下就連忙上前說道:“天子得了癔症,自然是有失天命之事。然如今大敵當前,卻先該放下一切,平了外敵,再思天子事尓。”

下頭的審配自上回得了沮授仗義執言,這屁股就有些歪了。

開始與沮授走的越來越近,倒是與那逄紀之輩漸是疏遠了。

也是愈發覺得沮授可比逄紀有水準,在下聽得此言,也是上前應承道:“大將軍,臣亦是有此想法。”

袁紹聽得眾人似乎都要叫先放下天子的事,把那袁術先敗了再說,心下雖有不願,也只得聽得。

畢竟袁紹一向的人設,就是招賢納士,能聽良言。

這再怎麼,也不能打破自己的人設啊!

正是要暫先收了心思,卻見郭圖,逄紀二人又是同時上前,顯然又有意見。

這二人顯然也不是說好的要同時出現,皆也是被這同步給嚇的一跳。

只是二人互相一對視,就明白了各自的心思。

微微一眯眼,卻見郭圖先是上前道:“今日陛下已變痴憨,自不能再領天子事,大將軍為朝廷重臣,自該擔負起大任!”

郭圖說著,也是眼下微微瞥的眼逄紀。

逄紀一見郭圖眼神,即知其眼中含義,亦是上前打起配合道:“公則此言有理,今日陛下已是如此,若大將軍還不能扛起大旗,豈非是被那袁術一家說的算?”

“吾等皆是忠良之士,安能看得那袁術紊亂朝綱?”

“而要扛起大旗,非王業安能與其抗衡?”

“今大將軍領四州之地,該稱進稱王位,以匡漢室!”

此言一出,堂下皆驚。

這進稱王位與匡扶漢室,可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情。

那是違背百年祖訓的事情!

劉邦當年建立大漢平定天下的時候,與群臣斬殺白馬,歃血為盟,立下白馬之盟。

此盟約最重要的內容便是“非劉氏而王,天下共擊之!”

大漢天下四百年,到的今日只有兩個時期有人試圖稱王。

一是呂后試圖封諸呂為王時期,二是王莽時期。

這二人的結局如何,自不用多說。

所以說,當初曹操稱王,其實已經算掃平了日後稱帝的所有障礙了。

而如今逄紀開口就要袁紹稱王,這事可不就要驚死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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