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我讓你守邾縣,你竟然沒有我的號令就擅自撤兵!可知罪否!”

沙羨,得知袁耀佔據邾縣,甘寧竟是直接棄城而出,黃祖是怒不可遏。

無奈也知再困不了劉勳,索性是主動退了兵,歸了西陵。

如今正是秋後算賬。

甘寧卻是實在不服,只是嗡言道:“邾縣只有五千兵馬,那袁耀帶的三萬大軍,水陸並走,安能抵擋?”

“砰!”

黃祖聽得賬下的甘寧還在嘴硬,狠狠拍了下桌案,指著甘寧直喝道:“你那意思,卻是我黃某用兵不當?”

甘寧要是能被黃祖給嚇到,那就不是甘寧了。

也是毫不退讓,針鋒相對的說道:“若是能再撥我五千人馬,我不僅能水陸兩路並守,還能趁著截殺袁耀的援軍,消滅其兵力。說不得,還能大破了袁耀!”

黃祖聽得是神色更加暗沉。

邊上的蘇飛見得,心下暗暗著急,也是連連給昂著脖子的甘寧使著眼色。

可這甘寧哪裡能是領情,雖是看到了蘇飛的眼色,卻是理都不理。

黃祖見得,冷笑了一聲,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如此說來,你破了袁耀援軍,可是還得給你記上一功?”

蘇飛是連道不好,這黃祖當真是動怒了。

可甘寧卻是眼神直直盯著那黃祖,直說道:“將軍若是賞罰分明,論功行賞,自是不會缺了我甘寧的功勞。”

說著更是雙目鼓起,明顯壓抑著心中的火氣,憤然道:“若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我甘寧自尋的庸主,卻也無話可說!”

“哐當!”

黃祖聽得是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直是站起來對著甘寧喝道:“好,好一個自尋庸主!你既是要吾賞罰分明,那我自然不可讓你看輕。”

說著也是對外招呼道:“來人啊!”

立是有兩兵卒入的賬內,向前拱手聽命。

“甘寧不安軍令,棄城而走,以叛將論處,罪名當株!”

“給我拖下去斬了!”

黃祖話音才落,甘寧還未有反應,邊上的蘇飛卻已是跪拜在地,向前請求道:“萬萬不可啊將軍,甘寧雖是有過,卻亦有功。雖說功過不能相抵,卻罪不至死啊!”

然而這黃祖哪裡是為的邾縣要殺甘寧,分明就是為的這小子羈傲不訓,目中無人的模樣。

說起來,這黃祖也是個暴脾氣,要不然劉景升也不能想到把禰衡送到黃祖這來了。

眼神冷冷盯著甘寧,直喝道:“甘寧,我卻再問你一次,你可知罪?”

但這在場的誰還不是一個暴脾氣。

卻見那甘寧只是斜眼看了看黃祖,壓根是不回話!

狂!

狂的沒邊了!

在場的唯一老好人蘇飛見得是真怕這甘寧就這麼被斬了,只得是搶先再說道:“將軍,三思,三思啊!甘寧畢竟是立的功的,若是斬了,只怕寒了軍心啊!”

也是這甘寧雖然還是一副冷顏,好歹是沒再說什麼刺激黃祖的話。

“呼!”

就見那黃祖也是長舒的口氣,顯然也是被甘寧給氣的不輕,心中的鬱結是不吐不快。

“既然是蘇都督求情,某自不能不應,然甘寧死罪能逃,活罪難免!只領下去笞刑五十!”

蘇飛聽的也是心裡一顫。

笞刑五十,何人能是受的住?

正是欲要上前再勸,卻見那黃祖雙眼一瞪,嗡聲道:“吾已是繞過了這甘寧一命,蘇都督可莫要再勸了!”

蘇飛心知這會是說什麼都改不了這黃祖的主意了,只得是心中嘆的口氣便是不再言語。

好歹也是把這甘興霸的命給保下了。

...

“啪!”

“啊呀!”

“行了,你可別嚎了,藥都是給你敷上了,還嚎個啥!”

“樂將軍...你還是去找個大夫來吧,你這一巴掌下去,我怎麼感覺更是疼了。”

“廢什麼話,樂某我征戰沙場多年,這點小傷,還能是處理不了?”

營賬內,凌操正是光著膀子,趴在榻上。

樂就則是坐在邊上,給著凌操抹著傷藥。只是這手法似乎是有些問題,讓著這凌操這個猛漢子都是頭上冒著冷汗,忍不住叫了起來。

唉,也是樂就作為救命恩人,要不然,早是讓這傢伙滾蛋了!

凌操受的甘寧一戟,雖說不致命,傷口卻是很深。

如今被樂就救出,自然是要先處理了傷,免得留下後遺症來。

好不容易整完事,卻聽凌操有些擔憂的說道:“此次兵敗,吾也是壞了公子大事,卻不知公子會如何責罰與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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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就寬慰道:“不必如此,若非是凌將軍誘出那甘寧,公子也不能白白得了邾縣。”

凌操聽得也知道樂就是在寬慰自己。

只是嘆的口氣就不再多言。

好在也是沒讓凌操擔憂過久,待到了沙羨,匯合了劉勳,幾人沒過幾日就是等到了袁耀就要帶兵而至的訊息。

劉勳和樂就也算是熟人,兩人雖是交往不深,好歹也是打過幾次交道。

如今淮南諸將,也只有樂就跟著袁耀身邊征戰,這難得見了,自然是要對說起自己公子來。

“不想如今公子竟然已是成長至如此,勳都自愧不如啊!”

被黃祖敗了兩陣,劉勳說起話也是低調了很多。

“子臺說的是,如今公子的長成,當真讓人驚訝。”

劉勳聽得點了點頭,看了看樂就的臉色,也是小心試探道:“如今公子可有什麼訊息?”

“確有,只是讓吾等在牢牢佔住沙羨,不要輕動,他已領得大軍而來。”

樂就說著也是朝著劉勳拱手道:“還請子臺也多聽得公子建議。”

畢竟劉勳是廬江太守,樂就如今雖是袁耀身邊的“紅人”,也不敢對著劉勳隨意說話。

劉勳也應道:“公子有大才,吾必是應之。”

袁耀倒是沒想到,劉勳在黃祖身上吃了虧,還當真是收斂了不少。

所以袁耀一到了沙羨,就見得劉勳,樂就都恭候自己,而凌操更是跪拜在地,以請戰敗之罪。

然而袁耀哪裡能是歸罪與凌操,連忙是扶起了凌操,好言道:“那甘興霸能棄城而走,吾是萬萬不能料及,哪裡能怪你?”

凌操聽得卻是汗顏道:“也是操急功近利,才會於此!”

袁耀卻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何足道哉,凌將軍莫要耿耿於懷。反倒是這甘寧棄城而走,恐怕是好過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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