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與白飛分離之後,被眾弟子抬著的滅絕半道之上就已經清醒了。

但是她卻沒有鬧著,要回頭再找白飛理論,一言不發的一路沉思著回了山門,期間多次臉上露出猶豫、以及略帶後悔的的神色。

這就讓一眾,看見滅絕臉色的弟子很是怪異了。

都在暗地裡琢磨:自家這位向來脾氣火爆辦事兒直接莽,不怎麼考慮後果的師傅,今天居然出現了糾結與後悔的神色。

雖說後悔只有那麼微微幾不可見的幾絲,但這卻已經足夠讓一眾弟子驚奇。都在懷疑自家師傅,是不是被今天酒樓的遭遇打擊壞了?

實際上滅絕是在考慮著,要不要找援兵對付白飛?

或者說是找到誰,能夠有把握對付白飛?

江湖中的頂尖高手滅絕知道的,貌似大部分實力也就與她自己差不多的水準。

這其中有很多人,雖然實力和她自己差不多,但是卻尚且勝不過手持倚天劍的自己。

而手持倚天劍的自己,在那小子手中完全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盤算了一路排除了一路,最後剩餘的滅絕覺得有可能對付得了白飛的,也就只剩少林的四大神僧之中的空見神僧,以及武當的那位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張三丰張真人了!

原本直接去請張三丰,以他與祖師郭襄之間的關係,想來看在祖師的面子上,他也會樂於幫峨眉一把的。

但問題就是前幾年的時候,峨嵋派跟著江湖眾派一起,在張三丰百歲壽宴時上武當逼死了張五俠。

而且前幾天自己那個已經許配給武當不孝徒弟紀曉芙,卻是與不知名的野男人私通,還搞出了一個孩子。

原本這事兒滅絕,已經覺得沒法兒向武當交代了,回首過往做過的事情之前覺得都是理所當然。

但是現在需要武當幫忙之時,滅絕才赫然發現貌似已然把武當得罪慘了。

不過最終在滅派危機的逼迫下,這個一生剛強脾氣火爆寧折不彎的老尼姑還是妥協了。

再按照白飛的吩咐,派出弟子全面清剿境內土匪惡霸之前,她就親筆寫了兩封信,派出兩個武功高強的弟子帶往少林與武當。

她也知道這麼做風險頗大,一則就是,少林與武當不肯幫忙怎麼辦?

二一個,萬一連空見、與張三丰都不是那小子對手,那峨眉就真的要遭滅頂之災了。

但是要真按照找白飛的話直接封山50年,那峨眉也就差不多真的到了樹倒猢猻散的地步了。

所以最終滅絕還是覺得不能什麼也不做,至少得最後再搏一把。

就算失敗了,她也算對得起峨眉歷代祖師了。

峨眉金頂大殿,“師傅前天出去剿滅天公寨,一直未歸的那幾個弟子回來了。”

丁敏君急匆匆地奔入大殿,對著癱坐在上手蒲團之上的滅絕稟報道。

對於丁敏君這個“叛徒”,滅絕原本是想:回到峨眉之後,就立馬給她逐出門的。

但最後冷靜下來想了想,滅絕最終卻是沒有這麼幹。

倒不是她原諒了丁敏君,主要就是滅絕也想明白了:這要是峨眉度不過這次危機,那到時候樹倒猢猻散,丁敏君絕對會主動跑路的,壓根兒用不著自己趕。

若是峨眉度過了這次危機,那之後再把這不孝之徒逐出峨眉為時也不晚。

“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了讓她們快去快回的嗎?”

雖然沒有把丁敏君逐出峨眉,但是從那以後滅絕就沒再給丁敏君好臉色。

“她們是被人抓了,後來又被那……“那人”救了。”

看著滅絕黑沉沉的臉色,丁敏君忐忑地回答道。

滅絕神色一怔,當反應過來丁敏君說的那人,應該就是那個殺千刀小子,滅絕得臉色卻是更黑了。

“那幾個廢物是怎麼回事?以她們實力居然會,被天公寨的那幫烏合之眾給捉了?”

“這事兒傳出去,我峨眉乾脆直接解散算了!”

略過關於白飛的話題不提,滅絕師太卻是直接把氣撒向了那幾個弟子。

“師傅據說……。”丁敏君小心翼翼的把峨眉收集到的各種情報,以及那幾個師妹回來的報告的情況相結合,最終分析出來的結果向滅絕稟報著。

武當山,真武大殿。

“師傅,按說您的話,我們應該無條件照辦。”

“但是您這次的決定卻著實讓弟子們有些疑惑,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封山?”

最近幾年,一直替張三丰打理著門中俗務的宋遠橋,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問道。

上首蒲團之上,盤膝打坐的張三丰聞言,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日漢水邊上那道力阻千軍的身影。

回武當的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白飛是如何?一招之間,就把那衝出樹林的近千元兵全部解決掉的。

別的不說,單單那種能夠升騰起小型蘑菇雲的劇烈爆炸,就是張三丰這一輩子都沒見到過的。

別的不說,就那一招要是再被用到武當山,那這武當能夠生存下來的怕就只自己一人吧。

所以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明哲保身,這倒不是說他貪生怕死什麼的。

主要是這當今天下的狀況,讓張三丰感覺到了絕望。

現在有了白飛這麼個,看似洪水猛獸般的可畏可怖變數,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大概的心思就是這天下依然亂成了這般,連他這個武道大宗師都束手無策的地步,那讓它再亂些又何妨?

最終是好是壞,誰又能說的清?

豈不聞陽極生陰,陰極生陽的兩儀之變?

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思考良久之後,張三丰還是決定了按白飛說的辦。

說現實點兒,那位小爺最後展現出來的實力,是自己這個武道大宗師都無從揣測的,更別說抗衡了。

與其在那位得做出什麼天怒人怨之舉前,螳臂擋車硬是要與那位為敵,還不如暫時屈服,留待有用之身靜觀其變。

反正從那小子屠殺起元兵來毫不留情的情況看,至少那小子的立場就絕對不會站在蒙古人那一邊。

“外出行走的弟子都召集回來了嗎?”

張三丰卻是避而不答直接反問道。

“雖然徒兒心中很是疑惑,但是師傅的命令絲毫也不敢違逆,除了一些較遠的還在往回趕之外,大多數師弟們都已經回來了。”宋遠橋恭敬地答道。

“遠橋啊!”

張三丰略一躊躇,最後還是開口喚道。

“弟子在,師傅有何吩咐?”

“這些年讓你替為師打理武當的俗事,你也著實幹得不錯沒讓為師操心。”

先是微微肯定了這些年宋遠橋的工作。

“師傅說的哪裡話,都是弟子應該做的。”宋遠橋面上很是恭敬,心裡卻也咯噔一下。

因為他很明白這種先揚後抑的說話節奏,往往最終要表達的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聽張三丰道:“遠橋啊!這些年來也辛苦你了,再過幾天這武當也要封山了,你肩上的擔子暫時就放下吧,沒事兒多關心關心青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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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師傅,可是弟子做的,有什麼不到之處?”

突然一下子貌似要被一擼到底,宋遠橋的心裡除了不解就剩委屈了。

“為師說了,這些年你做的很不錯。”

“那為什麼……?”

“唉!”

“去暗中好好瞧瞧,你的寶貝兒子吧!”

原本張三丰是不想挑明的,但是不挑明了說,他又怕宋遠橋不能理解,白白錯過了對宋青書的最佳教育時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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