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王德發卻是這麼多年第一次,心驚膽戰的呼喚皇帝。

只因為他面前的皇帝,此刻正京城的端坐在桌前,而桌子上擺放著一張信紙,其上還有一縷頭髮以及一個玉佩。

而皇帝手中此刻拿的正是那張紙,紙上那幾個字王德發卻是早就看見了,畢竟皇帝卻是連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一寸長短的一縷頭髮,王德發不知道是誰的,但全是幽黑的基本,可以確定是年輕人的。

而那塊玉佩上邊兒的一個“福”字以及周邊的龍紋,以及那只有皇家才能用的紫玉,王德發卻是能一眼認出這玉佩卻是福王隨身攜帶的。

而這些東西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畢竟這卻是那皇帝的寢宮之內,屬於這天下防備最為嚴密的地界。

而那張紙上沒頭沒尾的只寫了一句話:“還望陛下,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剛剛雖然不知道這幾樣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皇帝又為什麼會被這幾樣東西氣的面龐發青,甚至是第一時間把向來寵愛的婉妃給趕了出去。

但是一直守在外殿側室等著伺候的王德發,卻是明白今晚這事兒大條了,王德發呆的那地兒,可謂是進出皇帝寢宮內室的必經之路,而他卻是個盹兒都沒敢打呀!

而桌上突然出現的那幾樣物事,明顯也不是皇帝讓人拿來的,這就意味著:不是進進出出自後的太監、宮女裡有人出了問題,是有刺客偷偷的潛入了皇宮,而且還直接摸進了防備最為嚴密的皇帝臥室。

而無論是這兩種可能性中的哪一種,這事兒可都是捅破天的大事兒啊!

如果是有太監、宮女,內外勾結,那這皇宮怕是要血流成河,如果是真有刺客摸進來了,那今晚當值的皇宮宿衛還有御林軍,怕是都沒啥好果子吃了。

而且王德發之所以這麼顫抖,是因為這事兒裡邊兒還牽扯到他自己了。

普通的小差錯,跟了皇爺這麼多年,皇爺不是小肚雞腸的,多半不會責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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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晚這事兒別說是大燕了,放在歷朝歷代那都是捅破天的大事兒!

“你打盹兒啦?”半晌之後,皇帝才在他已經一身大汗的戰戰兢兢,伏地不起的恐懼之中開了口。

“陛下,老奴敢拿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打盹,今夜是小六子、小安子與老奴一起當值的,方才老奴還與小六子在下棋,卻是突然聽到了打翻茶碗的聲音,後邊兒趕過來就聽到皇上於婉妃娘娘的聲音……”

“先把寧德宮,今晚值夜的太監宮女全部看管起來,然後去傳旨宣:皇城司指揮使石斛、宿衛營值夜千戶覲見。”

“是,老奴這就去。”老頭子這卻是常常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皇帝陛下明顯是不想把事兒鬧大。

要不然找的就不會是值夜的千戶,而是金吾衛副統領了。

皇帝也是強按住暴怒斟酌了半天,這才按耐住了心頭大開殺戒的衝動。

畢竟被人無聲無息摸入寢宮之內,又或者伺候的太監、宮女當中居然有人與外界勾連? 對於哪一位皇帝來說都不是什麼小事兒。

不過最終讓皇帝按下心中那份殺機? 卻是桌上的那塊玉佩,以及那狗屁不通的一句話的“信”。

紫玉佩肯定是福王的,畢竟這玩意兒算是皇室主要成員的標配? 而且福王這個王爺封的早? 皇帝登基沒兩年? 當時福王部到五歲時就封的。

五歲的福王卻還沒有出宮去住王福,卻是與他娘劉太妃一起在宮內居住的。

這小子當時也是宮中的小霸王,畢竟,先帝最小的兒子,當今皇帝唯一的親弟弟? 就這身份? 誰敢怠慢於他?

這傢伙四處亂竄,就連前彪大朝會時的武英殿,這傢伙小時候都沒少闖過? 更過分的是有一次調皮搗蛋,還躲到武英殿的盤龍柱後邊兒撒了一泡尿。

所以對於自己這唯一的親弟弟,皇帝又怎麼可能忽視掉?

這塊象徵著皇室成員身份的玉佩? 自打福王封王那天起,就必須每天都掛在腰間的,不然伺候穿衣起居的宮女太監卻是會被重重處罰的。

所以雖然與福王已經有一陣子沒見了,但皇帝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塊玉佩正式福王的貼身子玉佩。

至於那一縷頭髮,皇帝也估摸著多半是自己那寶貝弟弟的。

還有那一句話,半文不白、狗屁不通,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確的“信”,也讓皇帝想到了白飛的存在。

老實說,皇帝雖然給白飛去了信,也安排皇城斯嚴密監控白飛,但是卻並沒有把解決福王問題的希望,全放在白飛身上,至少皇帝留的後手還不止一招。

皇帝是知道白飛要進京的,但是據皇城司幾天前的報告:那人一行卻是在進了通州地界之後,突然之間就失去了蹤跡。

皇帝還以為白飛這是反悔了,直接逃跑了。

也就命令皇城司繼續尋找白飛的蹤跡,再也沒有過多關注這事兒,畢竟解決福王問題,白飛還真不是皇帝唯一的手段。

每天日理萬機那麼多事兒,哪有空去關注一個小小的小校,即便在皇帝的認知當中,這個小校有著非同一般的本領也是如此。

也正是白非留下這三樣物事,讓皇帝壓住了心中的殺機,畢竟這三樣東西湊在一起,別人或許不明白其中的意味,包括成天貼身伺候的王德發也是一樣,但寫了親筆信的皇帝自然不會不明白,這三樣東西湊到一起是什麼意思。

這玉佩是福王貼身所有,那自然是不可能隨意丟棄的。

至於那一縷頭髮是不是福王的,最晚天明之前就會有答案了。

而那封明顯沒啥文化得信,也應證了在皇帝心裡,這村夫不過是才學了實習生的幾天字的映像。

這三樣東西加在一起,皇帝雖然很難以置信,但他依舊下意識的明白了來人是誰。

也就是說:皇帝心裡已經基本排除了,今晚伺候的宮女、太監甚至是婉妃與外人勾連的可能。

要不然出了這麼大的岔子,單憑這些人發現居然有刺客潛入的罪過,那這會兒這寧安宮內外恐怕都得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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