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傢伙到底沒有在戰場上領過兵，雖然他以前有過數次物資調動，轉運押送的經歷，每一次都要指揮好幾百人協同工作，但是這運輸隊和正式廝殺軍陣，除了主體都是同樣軍人之外，卻是幾乎再沒有其他什麼共通之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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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芳的水準，嚴格來說還不如重了流箭矢犧牲的那位小隊長，這倒不是說他的各項基礎指揮技能不過關。
只是一則他既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對於戰機還有戰場上可能出現的，各類風險的把控嚴重不足。
二來，他的大局觀差的太遠了，或者說壓根兒沒被培養過，也是之前也從來沒誰想過，要讓這個皇帝的小舅子真正的上戰場。
所以這個傢伙雖然暫時接手指揮權之後穩住了戰況，也是穩紮穩打的成建制穩定突殺。
但是那僵硬的指揮手法，還有那對於戰場態勢感知很是遲鈍的反應，卻是讓他只能勉強，將這些人按照他所學到的東西捏合在一起，與立刻因為各自為戰被解決掉罷了。
但說這個從未上過戰場的菜鳥，要能有什麼指揮上的技術乃至藝術，那他還真是半點兒也沒有，也就勉強算是個普通新手的水準。
好的將領不但要能夠帶頭衝鋒、鼓舞士氣，而且還要能夠總攬全局，對著戰場態勢有著敏銳的感知，總能提前一步做出先與敵人的有效動作，在敵人發動一些意戰術左之時，心底能空蕩蕩的，要有預案，在心裡能夠立馬應對。
而且要對自己所統轄的部隊有詳細瞭解，知道自己的一個命令會被執行到什麼程度，要花多長時間？
而這一切為將的基本素養，只是進行過兩年多士兵基礎操訓的李元芳顯然是不具備的。
而在場的那些個小隊裡的小兵，自然卻是也不具備這些個素養，別說那些個以往只是知道聽令行事的小兵，就連那個夯貨副隊長，也沒有半點兒這方面的技能。
以往這個小隊都是隊長指揮，然後副隊長帶頭衝鋒，怎麼打基本全聽隊長的，其他人也就沒有指揮方面的需求。
結果就是，這一幫敢打敢殺小隊，騎兵，被李元芳指揮者是越打越遠，等追著蠻人跑的找不得到回頭路之時，卻是已然太晚了。
李元芳能做到，讓這群傢伙始終團成一團，卻也算是盡力了。
但是在大的戰略方面，他卻是被蠻人的指揮官耍的團團轉而不自知。
這幾天他們邊追邊殺敵，卻殺了不少蠻人，但是明顯，這些人就是為了吊住他們特意送給他們殺的。
等到發現自身攜帶的乾糧，還有馬匹的草料不足之時，大家夥兒才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日不短了。
等到再想回頭，滿足的人卻是已然遠遠的包抄開來。
沒錯兒，人家的士卒的確是都是步卒，確切的說，像蠻人這種兵種放在後世那就是山地兵。
而小隊又都是騎兵，按說即便對方人再多，小隊想脫戰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但是事實卻是，他們掉進了一張蠻足指揮官之舊的大王裡，而被追殺的不到一千蠻族反倒是越殺越多，到了最後卻是好像到處都是一般，反正就是脫離不了接觸，即便僥倖脫離了也只是暫時的。
這蠻族指揮官也的確有一手，卻是把這些個普遍營養不良的蠻族徵召兵，指揮的不說如臂使指，但至少對於李元芳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附骨之疽一般！
當然了，這其中也是佔了地利的優勢，也就是在這五溪之地，遍地河網縱橫，騎兵發揮不出來機動性的情況下的特殊戰例罷了。
這要放在中原的平原地帶，僅靠不到2000人，就想圍住幾十騎玉要走脫的騎兵，那是完全不現實的，在說這兩千人還基本都不是什麼真正的強兵，至少不進入山林之前，他們算不得什麼真正的強兵。
但就是這麼一幫烏合之眾，外加一個還算合格的指揮官，就憑藉不到兩千人愣是，把這一隊陽武營的精銳前鋒給拖的死死的。
可是發現這個狀況歸發現，但要解決它顯然，這就已經超出了李元芳的能力範圍。
你強行打，人家不和你硬拼，為而不攻，水網縱橫的地勢也難以突圍，這一小隊先鋒營的精銳也就只能硬挺著了，總不可能去像蠻人投降吧？
大燕人的普遍認知與驕傲，那是普通人都瞧不起滿足的，更遑論這些來自京師的大燕精銳了。
這一拖之下，原本的50人小隊，扛了幾天就剩30出頭了。
這也就得虧是這是小隊，基本每個人的技戰術水平超絕不說，而且心性也很堅定，雖然知道陷入了“泥潭”，但卻並沒有放棄。
但是吧，這終究是一方物質世界，心性或許能作為一種加持，但是終究卻是成不了事物的主體。
即便你有在高昂的鬥志、在不屈的精神，但馬匹需要草料餵養、刀劍會磨損、體力與箭矢也會消耗，戰友被那些個石矛骨箭劍刺到要害也會犧牲……。
我最後關頭，李元芳以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或者說自己的指揮方面的遲鈍，造成了這一隊人馬一步步被蠻族人，引進了沒有退路的陷阱。
想來如果那個小隊長還活著的話，應該早早的就想到了對策，或者直接佔了便宜完成任務既定目標就帶隊脫身了。
畢竟前鋒營已經外派半年了，經歷的大大小小戰爭不知凡幾，但總體傷亡著實有限。
這樣的總體狀況或者普通的小兵不清楚，但是有著特殊身份的李元芳卻是一清二楚。
如果這次他們這一隊人馬被全殲在這裡，卻也算是這半年來蠻族之人最大的戰果了。
兩廂一對比，讓李元芳立馬明白了，戰場不是敢打敢殺就能玩兒得轉的，特別是到了指揮官的層面。
只是到了如今的地步，大家也顧不得考慮太多，卻是只能麻木的拼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要不是對方的指揮官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這幾天還給他們留了短暫進食時間，那這隊人馬怕是早就不復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