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難道,蘇木就是沐子遠,沐子遠就是蘇木。”鄭雲柔自顧自斟了一杯茶,平淡的向鄭修明說道。

“什麼?!”

鄭修明震驚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二姐,半晌後有些勉強的扯起嘴角,“二姐,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三弟,我沒有說笑,事實就是如此。”

鄭修明下意識的一揮衣袖,“這不可能,子遠怎麼可能會是蘇木,畢竟。。。”

“畢竟相貌身高都不相同,而且一個擅長刀法,一個擅長劍法,怎麼可能都不會是一個人。”鄭雲柔放下茶杯,輕嘆一口氣後,接過鄭修明的話語說了下去。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主動暴露身份,在我的面前。”鄭雲柔目光透過鄭修明,看著明媚的窗外,“為了救我們姐弟二人。”

鄭修明愣了愣,鄭雲柔的神色讓他僅有的一絲幻想徹底破滅,在是不信,此刻也應該接受現實。有些頹然的坐了下來,思緒複雜難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處數月,鄭修明早已將蘇木當做是自己的親信之一,更將他當做了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

此刻驟然聽到他竟是近日聞名中原和東海武林的蘇木,鄭修明的第一反應就是被欺騙和戲弄的憤怒,可接著又變為無奈和鬱結,以及對他援救之恩的感激,還有不捨,最後這些都化為深深地一聲嘆息。

“他隱藏身份進入鄭家,是為了什麼?”沉默半晌,鄭修明聲音有些嘶啞的向鄭雲柔問道。

“應該是想藉助鄭家的商船返回中原。”

寂靜,整個屋內一片寂靜,屋內僅有的兩人心思各異,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鄭修明緩緩起身,陽光透進窗內,照在鄭修明的背後,陰影下看不清面容表情,“二姐,風老知道他的身份嗎?”

“這就是他坦言身份後的要求,讓我照顧好風老和囡囡。”

“呵,還真是有情有義。”

鄭修明負著右手,聽不清語氣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三弟,出門之後沐子遠就已前外海雲國執行任務,父親那邊我自有交代。”鄭雲柔轉了轉茶杯,語氣有些飄渺,但又顯得不容抗拒的堅定。

鄭修明身形頓了頓,似要說什麼,可最後無聲的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鄭雲柔輕嘆一聲,優雅的抿了口清茶,“蘇公子,傷勢如何?”

話音剛落,房間屏風後走出一道身影,正是昨夜跳崖的蘇木。

“已無大礙,再有幾日就能徹底痊癒。”

“蘇公子,風老與我鄭家有舊,你不用擔心鄭家會對他不利。”鄭雲柔頓了頓,繼續說道,“會對囡囡不利。”

蘇木點點頭,鄭家如何他瞭解的並不深刻,但對於鄭雲柔的為人品性他還是相信的。

“蘇公子,這是你遺落在海角涯的青龍刀。”鄭雲柔將放在桌上的青龍刀推到蘇木的身前。

蘇木有些出神的輕撫著青龍刀的刀鞘,刀柄,沉默半晌後隨和的笑著說道:“還是物歸原主的好,如此好刀落在我的手上,可惜了。”

說完蘇木朝著鄭雲柔抱拳一禮,“不打擾了,就此別過。”

鄭雲柔看著蘇木的目光有些出神,抿起嘴角輕聲說道:“子遠,後會無期。”

“二小姐,後會有期。”蘇木愣了一下,而後隨和的笑了笑說道。

神秀島,日升碼頭。

這是天涯海閣專門為來參加海神祭的眾多東海武者設立的臨時碼頭之一,雖然簡陋,但功能還算齊全。

此時日升東方,已有不少船隻漸漸靠岸,或是起貨,或是下人,也算熱鬧。

“那是什麼?”有眼尖的船員看著遠方一點陰影,下意識的出聲問道。

沒人回答,因為那道陰影順著日光向神秀島靠近,迎著朝陽,看的不是很清晰,不過也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隨著時間的流逝,注意陰影的人越來越多。

“那是竹筏?!”

陰影臨近神秀島時,終於有人發現了異常,接著不自禁的驚呼出聲。

譁然四起,陣陣驚呼聲此起彼伏迴響在整個日升碼頭上。

筏上有人,純白如雪的素裙,身形曼妙無雙,頭戴斗笠,薄紗罩面,雙手負於身後,只是簡單的站立在竹筏之上,一股猶如傲雪嶙峋般的氣勢散發而出,震懾眾人,令人自漸形穢,不敢直視。

竹筏安穩靠岸,如雪身影輕踏上神秀島,不知是否是錯覺,不少人發現她好像抬頭望了眼神秀山。

可等眾人再看時,眼前卻已失去了那道如雪身影,若非眼前的竹筏隨著海水飄蕩,眾人都以為方才那只是一道美好的幻覺。

悄無聲息的離開別院後,蘇木運轉千機易幻,改變了身材相貌,只提著倚天劍,再次來到神秀城中,昨日刺殺之事,好歹要有個交代。

對他,對鄭家,也對清荷。

蘇木沿著記憶走在去往朝花樓的街道上,這時一道純雪身影出現在蘇木的眼前。

斗笠,面紗,曼妙的身姿,猶如傲雪嶙峋般的氣質,一見難忘。

還有手中忽然震顫的倚天劍。

“這位公子,請問朝花樓怎麼走?”

緊握著倚天劍,蘇木神色不明的看著眼前向他問路的斗笠女子,“穿過這條街,右拐,然後直行,穿過街道後再左拐,街道上最高的建築便是朝花樓。”

斗笠女子恍然的點點頭,然後看了眼輕微震顫的倚天劍,“這柄劍,不錯。”

女子說完後,轉身沿著蘇木所指的路線走去。

握了握已停止顫抖的倚天劍,蘇木劍眉微皺著看著斗笠女子離去時的背影,心中疑惑不解,還有些心悸,害怕的心悸。

當那位斗笠女子看向倚天劍時,心中忽現懼怕之意,毫無預兆。

到底是何人?

搖搖頭,將心中的不安和懼怕之意驅散,當務之急是確認清荷在昨日刺殺中扮演的角色,這關係到他接下來對待清荷的態度。

若是無辜,那可按照先前所說繼續執行。若是蓄謀,那麼也沒什麼好說的,他蘇木從不濫殺女子,但不濫殺不代表不殺。

不過以蘇木對清荷的瞭解,以及清荷還有海雲國當下的處境,他並不認為清荷會蓄謀昨日的刺殺之事,因為費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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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清荷的立場上,昨日之行實乃愚者所為。

當然前提是清荷所說皆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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