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你知道,他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誰也勸不住他的。”柳菲兒聲音有些發抖。

“他姐姐?難道比你都重要?”陽阿反倒有些意外了。

“或許吧!我不知道。”

“呵呵,看不出,你夫君還真是個情種。宜主在他心目中也比你重要嗎?”陽阿冷笑著問。

“或許吧!”

“那我呢?我也比你重要嗎?”陽阿被柳菲兒不置可否的回答氣的想笑。

“您在夫君心目中的地位一定比我重要。他,他雖然有時候對您無禮,但我知道,他時刻關心著您的安危。”

“一派胡言!”陽阿真的被氣笑了,“如果我們幾個有危險,他只能救一個的話,你是唯一的選擇。”

“不!您不瞭解我夫君。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不知道他會第一個救誰,但絕不是我!”柳菲兒很肯定。

“你胡說什麼?”陽阿吃驚地盯著柳菲兒。

“夫君一定會救你們!”柳菲兒似乎堅信這一點。

“我明白了!他不會救你,只會陪著你一起,無論生死,都陪著你一起!你在他心裡根本不是重要不重要的問題,他跟你就是一體!”

陽阿表情複雜,凝視柳菲兒許久,嘆了口氣,“我可以找個理由把你先要到我府上,可我感覺,你在太后身邊或許對你夫君更好,或許還能救他的命!”

“啊!”柳菲兒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思考再三,柳菲兒沒有跟陽阿離開長信宮,沒過多久,她真的暗自慶幸!

這天,柳菲兒正在自己房間百無聊賴,聽到王太后的傳詔。急匆匆趕到後花園,她看到前幾天才遇到的班婕妤正陪著太后。

“菲兒啊,來見過婕妤。”太后正在觀賞一盆剛剛盛開的蘭花,不在意地向她介紹。

“奴婢耿柳氏,見過婕妤娘娘。”柳菲兒大大方方向班婕妤行禮。

“我好像見過你,你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清香。”班婕妤想起了那天在太后宮殿門口遇到的,似乎就是這個姑娘。

“她身上怕就是這蘭香。你可別小看她,不僅模樣長得好,聲音也好,我還聽說,她對蘭花可是瞭如指掌。今天讓她來,就是讓她品評品評你這墨蘭。”王太后一邊小心地侍弄著蘭花,一邊向班婕妤介紹。

“哦!你是常年與蘭草相伴還是怎麼?你身上這蘭香可真好,恬淡自然。”班婕妤似乎對柳菲兒的氣息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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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奴婢是在胭脂里加了蘭草的汁液。”柳菲兒低聲回話。

“胭脂!”班婕妤開始仔細端詳柳菲兒,“妹妹,你這胭脂是自己做的?你品味可真高!胭脂顏色淡淡的,氣息也淡淡的,卻沁人心脾。”

“這......”柳菲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胭脂是夫君親手給自己調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不僅保溼效果極好,還並不油膩,讓人感覺很舒服。

“妹妹不捨得告訴我麼?”班婕妤輕笑了一聲。

“娘娘,不瞞您說,這胭脂是拙夫調製的,我真不知道如何調製。只知道,他好像並不用鉛粉。娘娘若是喜歡,我讓他專門為您調製。”

“你這一款就挺好,待會兒拿給我看看......”班婕妤好像有些等不及。

“咳咳!”王太后見她倆自顧自聊的開心,冷落了自己,有些“不滿”了。

“太后!”班婕妤趕快住口了。

“胭脂,你們待會兒再聊,先說說這墨蘭吧!”太后指指蘭花。

“太后,這盆蘭花實屬罕見珍品,足可見婕妤娘娘對您的孝心。不過......”柳菲兒停了一下。

“不過什麼?”

“不過,這不是墨蘭。”

“不是墨蘭?”王太后和班婕妤都有些吃驚。

“這是翡翠蘭,她和墨蘭極其相似,但也有明顯不同。就說這花,墨蘭花色偏紫,略暗淡,而這翡翠蘭卻鮮豔如火。而且,墨蘭香氣濃郁,這翡翠蘭卻是恬淡自然。翡翠蘭極少見,能養這麼好的,更是罕見。”

“哦!”王太后也開始仔細觀看,又俯身輕輕聞了聞,不住地點頭,笑了笑,對班婕妤說,“我說的吧,菲兒是行家。你連花的品種都弄錯了!不過,聽菲兒這麼說,這翡翠蘭要比墨蘭珍貴許多。”

“那是自然,太后,您看這葉子的顏色,是不是真的像翡翠?墨蘭可沒有這麼溫潤的色澤。”柳菲兒上前指給王太后看。

班婕妤也湊了上去,“嗯,這個氣息與你身上極像,你是不是就是用她調的胭脂?”她還在關心胭脂。

“奴婢家中確實有不少翡翠蘭,但都沒這盆長得好。”柳菲兒似是答非所問。

“婕妤,你既然送來這麼好的花,也一定有佳句了?”王太后又打斷了她倆。

“太后,我連花都弄錯了,怎麼會有好句。”班婕妤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沉思片刻,輕聲吟誦,“氣若蘭兮長不改......”

“心若蘭兮終不移!”柳菲兒忍不住脫口而出!夫君讚美自己種的蘭花時,就說過這兩句,可是,班婕妤怎麼會?

“咦!妹妹可真不簡單,連這個都讀過!”班婕妤眼睛一亮!

“拙夫常讀這兩句,時間久了就記下了。”柳菲兒有些臉紅了,看來夫君的學問還真不小。

“我倒是好奇你這位夫君了,快說說,他還有什麼誇蘭花的好句,說出來讓太后高興高興。”班婕妤難得能找到這樣的“知己”。

“拙夫是個閒散之人,胸無大志,一介鄉野村夫,能有什麼好句。”柳菲兒不想多說,夫君平日裡跟自己說的那些小情話,怎麼好意思在太后面前說?

“閒散之人?他現在在做什麼,你不知道麼?他閒散,我大漢怕是就沒有忙人了!”太后突然冒出一句,嚇了柳菲兒一跳,趕快跪下了。

“奴婢只知道他去了匈奴,已經幾個月沒有音訊,奴婢連他的死活都不知道。”

“哼!他死了才好!他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入宮服侍君王,正好解了皇帝的相思之苦!”王太后恨恨地說了一句。

“太后!奴婢雖然卑微,但殉夫的氣節還是有的,若是夫君真有不測,奴婢絕不苟活。”柳菲兒流淚了,但態度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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