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搖搖頭,表示無所謂,其實他心裡有數,只要是他們想抓走李先,不管什麼時候,大白天的也可能會得手。虎子出來了,胳膊上纏著繃帶。

陳魯本來想抽他幾鞭子,看他這樣,也就作罷了。

親兵和別人不一樣,他要是不讓李先他們出來,賊人就不會得手,是這幾個親兵犯的錯誤。陳魯沒好氣地說:“虎子,去拿一個李大人的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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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看到了陳魯的態度,趕緊遞上一雙官靴,陳魯讓大青馬嗅了一下,大青馬打了一個響鼻,點點頭。陳魯翻身上馬,在馬上和默德抱拳辭行,騎馬走出大營,離開人們的視線,騰空而起。

到了空中,大青馬一陣長嘶,四下裡觀望,不知道向哪裡走,來回跳躍,差一點把陳魯掀下塵埃。陳魯明白,蟾兄施展了手段,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氣味,迷惑了大青馬。

陳魯一聲嘆息,親人、朋友成了敵人是最可怕的,越是自己的至近人越是勁敵,他對自己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蟾兄先對付的是他陳魯的坐騎。

他想不通,蟾兄為了什麼抓去李先?他們應該無冤無仇,如果蟾兄用他做籌碼索要什麼東西,或者是要挾他陳魯,那不至於不讓追蹤吧!

陳魯沒辦法,只好又降下塵埃,哈三吃了一驚,看著陳魯,陳魯搖搖頭。哈三說:“那這樣,大哥,先進大帳吃了早餐吧。”

陳魯沒說話,直接進了中軍大帳,和默德一起吃了早餐。在這個早餐時間,他有了主意。

吃過飯,他獨自一人來到大帳外面,念動咒語。

“什麼事?你現在會了這個功法了,忘了祝賀你。”是蛤蟆師父。

陳魯沒有心情和師父磨牙,說:“師父,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情況吧?”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蛤蟆看陳魯一臉的冷若冰霜,也在做著判斷。

“還有什麼事!還不是你的好弟子,把我們兩位使節抓走了。我的大青馬追蹤不到他們。我老人家只好朝你要人了,誰讓他是你的弟子呢!”

蛤蟆顯然是吃了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什麼,是你兒子嗎?”

陳魯的火氣更大了:“師父,你這個老瘋子,沒人性的老蛤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蛤蟆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笑了一下,說:“子誠,我今天多吃了一杯,醉了,我的意思是這兩位李大人都被抓去了?你的師兄抓他們幹什麼?”

陳魯不耐煩了,喊道:“我老人家怎麼知道,和你這個瘋瘋癲癲的人一樣,誰知道他在想什麼?師父你趕快找到他,把思顏大人和車大人還回來。”

蛤蟆似乎在向這邊看,說:“哦,你們又分兵了,這麼說抓去的就是副使,我說對了。你稍等,我問一下。”說著沒有了聲音。

陳魯在外面走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心頭一顫,似乎有人點了他一下,他四下裡看看,沒人。“子誠,是我。”

師父蛤蟆的聲音,但是陳魯看不見他。陳魯說:“師父,別再玩神秘了,這都什麼時候了。”

蛤蟆說:“我問過了,沒有人見到他,你過來吧。”

陳魯看師父一直和顏悅色的,自己這麼懟他也沒見他有一點點煩的樣子。當官不打笑臉人,陳魯不好再說硬話,只好說:“我怎麼能到你那裡?你這一天天神神秘秘的。”

“你能,蝦簍子。帶著大青馬。”蛤蟆說了一句,沒有了聲息。

陳魯明白過來,把頭搖晃了兩下,身邊真的就出現了一個蝦簍子,是自己剛剛編完的那個。

陳魯拎著簍子來到沒人的地方,拉著大青馬向裡面一跳,一下子就來到了蛤蟆的茅草屋。這次他好好打量一下,這裡雖然也和田翁的院子相仿,但是還真不是田翁的那個院子。

蛤蟆坐在石凳上微閉著眼睛,一言不發。陳魯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是他本人來了,還是又在做夢。他看師父這個樣子,問道:“師父,我是不是真的來到你的住處,我的意思是……”

蛤蟆疑惑地看著陳魯,說:“你沒事吧?”

“本來一點事都沒有,讓你們這些人神神秘秘地把我玩的丟丟轉,離瘋子可能還只有半步之遙。現在我老人家都在盼著,快瘋了算了,省得這一天天的難受,亦真亦幻。”

蛤蟆睜開眼睛,喝道:“說正事,看這樣你還是不著急,你不怕你兒子……哦,又說錯了,你的副使被蟾兒殺掉嗎?”

陳魯疑惑地說:“不會吧,蟾兄和我有那麼大的仇嗎?不就是爭那個破尊長失敗嗎?賭得起輸不起,真是你的好弟子!你快說,把我老人家找來幹什麼吧。”

“把你的坐騎叫來。”

陳魯一聲唿哨,大青馬在外面長嘶一聲。蛤蟆把手一揚,一道大荷葉飄了出去,一下子蒙在了大青馬的臉上。大青馬又是一聲長嘶,甩掉了荷葉,愉快地連著打了幾個響鼻。陳魯大喜,明白了,蟾兄迷惑大青馬的氣味被蛤蟆給破解了。

陳魯回過身來,說:“師父,你不知道,我老人家找到他也打不過他,怎麼辦?”

“好辦,蝦簍子。”

陳魯急眼了,嗷的一聲喊了起來:“你這一天天的就和蝦簍子幹上了,除了蝦簍子,你還能有什麼?你這個沒人……哦,對了,是蝦簍子。”再看蛤蟆,已經完全閉上了眼睛。

陳魯向師父拜了兩拜,站起來飛身上馬,大青馬一路向北而去。在一處火山口停了下來。陳魯打量一下,這就是格朗山。

他滿腹狐疑,這曾經是寰宇新世界的地盤,現在已經被他陳魯收復。現在來看,小元聖母很有可能在這裡又重新紮下了根。可是蟾兄為什麼在這裡?難道他和這些人混在了一起嗎?

陳魯下了馬,不管大青馬,自己踢出天步八重,眼前出現了一個大湖,不比伯嶺湖小多少,一望無際,午後的陽光灑在湖面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鱗片一樣的光芒,在湖中央,矗立著一片片殿宇,亭臺軒榭,假山河湖,都沐浴在這金色的陽光中,陳魯真的感覺恍如隔世。

“子誠兄,還是被你追蹤到了。請進吧。”是刁冷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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