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州城外三十裡 馬伸橋鎮

代善一路嚎叫著衝進了臥室,拔開圍在床前的各人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阿齊格,接連的打擊讓他終於有點承受不住了,慌得彎腰檢視阿齊格有沒有受傷,可找遍也沒看到什麼傷口,疑惑的看著屋裡的人。

旁邊阿齊格的一個親隨不知道院裡的情況,見大貝勒如此,忙上前說道:“大貝勒爺,我家主子爺沒啥皮外傷,可就是昏迷不醒。”

代善聽到阿齊格沒受傷,心裡安心點,抓著阿齊格的胳膊一陣搖晃,焦急的喊道:“十二弟、十二弟,醒醒啊,我是你大哥啊!”

邊上的兩白旗人也不敢說,幫著代善呼喚阿齊格,屋內忙成一團。

也許是親情,也許是睡夠了,這次阿齊格在眾人的呼喊聲裡醒了過來。

“多爾袞——”,阿齊格大叫一聲坐了起來,看到自己面前驚喜的大貝勒代善,也看到了屋裡剩下的兩白旗剩下的甲喇額真,就是沒見到自己兄弟多爾袞,終於想起了炮擊時的情形,大叫了聲:“不——!”

阿齊格的行為嚇壞了屋內眾人,身邊的代善更嚇了一跳,以為這個弟弟瘋掉了,這次南下真是大金的悲哀,戰死一個貝勒,打瘋一個貝勒。

心灰意冷的代善站起身來準備自己出去組織突圍,正當他快到門口時,背後傳來阿齊格的平靜的聲音,“大哥,我沒事了,等會我就和你商量情況”。

代善和阿齊格坐在大廳內上首位聽著下面的奴才彙報完戰況,兩人終於明白了目前的局勢:他們被打著禁軍第一、二、三、四鎮旗號,還有個橙底龍鳳旗的明軍包圍了,還有兩鎮騎兵在外遊動,石門驛那邊槍炮轟鳴的,應該還有明軍在那邊,薊州城那邊只發現薊州鎮的旗號。

被人打了還不知道別人有多少人,這是件鬱悶的一件事情。

阿齊格站起身來思考著得到的資訊,口裡念著:“龍鳳旗,龍鳳旗,想起來了,殿前直軍,南明皇帝在這?他沒北上!”

“南明皇帝在這?”代善驚得站了起來,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驚訝。

阿齊格見代善有點不相信,便在邊上解釋道:“是的,殿前直軍是南明皇帝親軍,好像有四個衛,用的就是龍鳳旗,我記得看過這個情報”

可他又想不明白這南明皇帝不是說北上了麼,他怎麼會在這裡,如果他不在這裡,那誰調動的皇帝親軍,一時他頭疼了起來,在那邊走邊念著:“南明皇帝為什麼沒北上?”

代善在邊

上看得頭暈,想到如果南明皇帝在這裡,不正是個大大的軍功,急的叫道:“管他什麼原因,也不管什麼陰謀,咱們應該匯合科爾沁部找機會突出去,阿齊格!你到底說句話啊!”

阿齊格想得更多,見代善急了,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著急,輕聲說道:“大哥,這次出來咱們三旗損失這麼大,如果就這麼回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想過這事沒有。”

代善一聽呆住了,以皇太極陰柔、狠辣的性格這不是天賜良機麼,大金由老汗王起事起哪遭過這麼大損失,結果肯定是奪旗、奪爵。

代善想到這備受打擊,喃喃道:“我是大金的大貝勒,父汗的兒子,死也不會降明!”

阿齊格聽到此話苦笑道:“大哥,你誤會了,以南明的懦弱,就是投降過去也是死;現在咱兄弟兩還有一絲生機,就是想法子抓住南明的皇帝。”

這次是代善沒那麼肯定了,回道:“你如何斷定南明皇帝在這!”

阿齊格毫不猶豫說道:“賭!”

代善依舊沒資訊,繼續問道:“如何抓南明皇帝!”

阿齊格還是毫不猶豫說道:“賭!”

代善終於決定了,無可奈何的說道:“唉——!賭吧!好過去死!”

兩位旗主在把手下一召集,還好兩白旗加起來還有兩萬二千人左右樣子;明軍襲擊時間過早,正紅旗損失不大,只損失兩千多點;正白旗高階軍官在第一次炮擊時損失大,阻擊明軍推進損失一部分,還有是在馬伸橋以東的四千人。

上午十一點,阿齊格留下三千兵駐守馬伸橋,與代善帶著剩下不到兩萬人往漁陽科爾沁部靠攏,這下夾在中間的曹文詔就苦了。

後金軍一調整,不久南北兩線的主官就知道了訊息,這得意於朱由檢依據明軍烽火傳遞,加上現代旗語與眾將制定的一套大明旗語訊號。

盧象升得知這個訊息,一腳將腳邊的礙事的一塊小石頭踢走,狠狠的罵道:“狗韃子,跑得真快。”

可那石頭並未踢遠在地裡滾了幾下就沒動了,盧象升氣得想走過去再踢下,突然想到什麼,大叫聲:“不好!韃子衝皇上去了!傳令騎二鎮立即繞過馬伸橋鎮與三鎮匯合;一旅立刻強攻,二旅與龍驤衛繼續往小辛莊與三鎮匯合,快!”

本來他還想到了楊國柱的第五鎮,可又想第五鎮那麼遠,怎麼也趕不過來,最後只要他們儘快到馬伸橋就可以了。

不久,已移動到馬伸橋鎮不到一里正準備進

攻的南線明軍動了,馬伸鎮邊山頭立即被火炮重點照顧;幾乎在同時北線的四鎮也開始了進攻,留在山上的韃子慌忙四處需找地方躲避。

這邊炮聲隆隆,站在小辛莊一戶村民家屋頂的曹文詔確比較冷靜,“韃子要拼命了,命令騎一鎮回小辛莊;五、六旅準備阻擊敵兵,注意不要堵死,側翼攻擊;四鎮全力進攻,給老子把山頭上的敵人給滅了,告訴他們不要傷亡,只要時間;給二鎮發信號,要他們注意韃子騎兵突襲。”

曹文詔這邊手忙腳亂的,楊國柱這邊到上午十一點石門驛附近的戰鬥已接近尾聲。

五鎮在剛才是攻擊時還有點損傷,韃子的弓箭還是犀利,稍微不注意就被射殺;後來還是以前車營的軍官提議做木盾;這一提醒大家便將驛站周邊的房子全拆了,做成幾個簡單的車盾。

就這樣,人分成幾隊在炮火掩護下,木盾在前,擲彈兵先用震天雷壓制,再加上火槍點射,才衝了進韃子佔據的小山包;隨後虎蹲炮連的人也跟上,用近距離炮擊將四周阻擋的一切全部摧毀;剩下的韃子嚇得面如土色的投降了,最後統計也還有差不多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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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韃子趁亂跑入了周邊田地裡,大部分被陷在泥地不能動盪,少部分逃到北部的山裡;楊國柱也懶得管了,那邊只有皇莊的自衛隊和薊州當地駐軍處理。

這次的戰役,楊國柱感受最深的就是在新帝上臺後,特別是禁軍編成後,戰爭的形式變了;他剛接手全面換裝火器部隊還不以為意,直到軍士們給他演示了火槍射擊後,他認為這或許是打破北方遊牧民族騎射優勢的一個法寶;

這次的伏擊戰讓他更看到另一面,有組織的民眾對戰爭的支援;這一帶有很多都是衛所田和新墾田地,按土地改革屬於皇莊,地租很低,只是餘糧需由皇莊指定商戶按市價收購,民眾都被組織了起來,雖然生澀但隨著北京皇莊、內宮抽人過來培訓,在整編的薊州鎮支援下漸漸步入正規。

部隊一開進來,就有自衛隊和當地民眾帶路,幫助選擇駐紮點、疏散附近居民、選擇合適地點、還有往官道邊乾旱的水田灌水等等;現在更冒著危險幫忙運送物質、救助傷員,看守俘虜等。

頂頭上的太陽,楊國柱站在山坡上看著官道上飛馳而來的探子,感嘆大明的天要變了。

周圍滿是喜氣洋洋的軍民,在年輕軍官們的安排下井井有條的打掃戰場、清理殘骸、搬運傷員……。

大明的天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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