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六年九月 京軍大營

朱由檢看累了,也想累了,還得面對眼前殘破的局面,命苦怨不得人。

站了起來,看都沒看勳貴們一眼,徑直走向被侍衛們死死按住的那群將官們,揹著雙手挖苦的說道:“不錯嘛!有副將,有佐擊,還有什麼官啊,都說出來聽聽。”

一個傢伙沒聽出朱由檢的是誰,以為是誰家的公子爺,還想著怎麼脫身,嘴硬道:“哪裡來的小白臉,快給爺松了綁,要不定國公有你好看。”

朱由檢按住了王承恩要拿刀的手,看到曹變蛟在臺下真忙著看校場裡的情形;對王承恩搖了搖頭,回頭用眼神瞪住了想上來的勳貴們,繼續扮演披著羊皮的狼,說道:“哎呀!成國公啊!得罪了成國公,這可怎麼了得!不知下官還得罪了誰啊,下官好一起去賠罪!”

“呵呵,怕了吧,小子,這邊還有定國公、衛國公、陽武候……”,每說一個名字,身後的勳貴們就一陣騷動。

那邊孫傳庭看到朱由檢越來越青的臉,覺得自己該出面了,忙上前幾步說道:“陛下,老臣認為這些將官目無軍紀,汙衊上官,論罪當斬!”

老大人不想這些傢伙胡亂攀咬,捅出更大的亂子,一上來就“為民除害”。

這下那群將校知道來的是什麼人了,一下癱倒在地,均想死定了;在倒下瞬間,有人看到了躲在勳貴們身後的自家主子,登時又大呼小叫起來,都沒發現自家靠山臉色越來越難看。

朱由檢一看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了,喊了句:“掌嘴!”侍衛們頓時噼裡啪啦的打了起來,頓時將那幾個將官打暈了過去。

朱由檢不想再問什麼了,對孫傳庭說道;“孫大人,剩下的事交給你了。你們現在整編多少是多少,記住,寧缺勿爛。整編後再對京城附近上十二衛進行土地調查,朕到時派人支援你,從那邊招分到土地衛所兵;京營改編為禁軍,總額十萬,不夠就先編五萬,孫大人你暫代京營總督,曹文昭、孫祖壽他們幾個做你的副將,剩下兵源的朕再想辦法。”

轉過頭來對孫邦華說道:“李大人,你主要負責文職工作,主要是軍士們的思想、物資這些,具體章程可看下孫大人他們幾個擬定的草案;你的任務比較重,就你一個,對,朕調大名府盧象升來,你們要把京軍的敢戰精神給搞起來。”

兩個人愁眉苦臉的答應了,朱由檢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朕先給你們一百萬兩整頓京軍,後面朕還準備了一百萬兩;侍衛營

朕帶走護衛隊和曹變蛟,其餘留著你們,要辛苦你們幾位,拜託啦”,說著鞠躬對著兩人行了一禮,嚇得那兩人忙著回禮,稱必定進行完成陛下所託之類。

君臣又是一頓相互鼓勵好久才作罷,勳貴們在一邊心思重重的看著。

朱由檢看了縮在一邊的勳貴們一眼,嘆了口氣,對他們說道:“咱們君臣走吧,這裡留給孫大人他們幾個,都來吧。”

說著走到臺下往校場外走去,曹變蛟忙帶著護衛隊跟了上去。

王承恩帶著東廠的人將裝滿銀箱的車輛交給孫應元的侍衛營,和喬裝打扮的駱思恭帶人去前面開路去了,勳貴們忙簇擁著英國公張世澤和保定候梁世勳跟上著朱由檢,幾個被點到名的則面如土色的跟在後面不敢靠前。

一行人剛出校場,就聽到後面一通鼓聲,還放了幾聲炮,大家都知道孫傳庭在那邊殺人了;膽小的幾個勳貴嚇得回頭看了眼後面,加快了腳步往前了幾步,好像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幾個被點名的勳貴更是事由心生,在一邊掩面哭了起來。

朱由檢回過頭來,看著炮聲傳來的方向,人縫間看到了在那邊抱頭痛苦的幾位勳貴,難過的說道:“你們啊,祖上都是我大明功臣,怎麼到了這一代,你們都成這樣了,你們上摺子請罪吧。”

成國公朱純臣、衛國公鄧文明、定國公徐允禎、陽武侯薛濂、臨淮侯李弘濟,倒在地上相互看著,好久才起身往軍營外走去;漸漸的成國公朱純臣與陽武侯薛濂臉上露出了恨色,兩人對視了眼裝作沒事走向自己的馬車。

朱由檢早帶著剩下的勳貴們走遠了,邊走朱由檢邊說:“朕不想這樣,你們祖輩是對國家有功的人,你們才是這個國家的基礎,朕需要你們的協助才能治理好大明。”

旁邊的勳貴們忙抓緊表白,說自己如何忠心為國,匡扶皇室之類話語,害得朱由檢差點就真的相信了他們,但朱由檢知道這是在看自己的後招對他們是否有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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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啞然失笑,忙又是一頓演戲,君臣們相互一頓騷操作看得邊上的曹變蛟帶著人忙站遠點,深怕沾惹到什麼似得。

演戲完畢,朱由檢邊往前走著邊裝模作樣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朕給先帝進獻過仙界神器的事吧!先帝已破解了神器並製成了圖樣,朕決定近日就以此圖新辦工坊,用來冶煉、織布、做衣服什麼的,苦於資本匱乏,看你們是否有錢參股啊!”

朱由檢決定先以利益拉攏,看能不能拉攏得住;懷遠侯常

延齡從弟弟那早知道這個訊息,率先表明心意道:“臣家雖沒多少家產,臣傾家蕩產也要入股二十萬。”

武伯楊崇猷、宣城伯衛時泰、新樂侯劉文炳、平江伯陳治安弟、惠安伯張慶臻弟等都有子弟在侍衛營做百戶,也早聽到訊息,忙也表示願十萬、八萬的入股。

有了這幾個託,這下剩下的勳貴們也全圍說要入股,朱由檢心裡樂開了花,忙說道:“別急,別急!慢慢來,朕只說下,工坊還在做詳細規劃;三天後去養心殿找朕的大總管徐應元,他會把每間工坊的具體資料和需要參股的數目告訴大家,你們可以慢慢挑合適自己的;朕保證不會貪你們的錢,朕的內庫現在可不差錢!說句醜話在前頭,去晚了到時看別人數錢就別埋怨朕。”

朱由檢看到各位勳貴欣喜的樣子,又加了句冷場的話:“你們如果想自己偷機器或技術的單幹的話,看自己怕不怕東廠的人,朕絕不攔著。”

“這,哈哈……”,眾勳貴一陣大笑,心想這種沒臉的事他們可幹不出來,除非不想在大明勳貴圈裡混了,那些文臣們就說不定了;這時他們忘了京營的爛事自己可沒少做,不必那些文臣吃相好看。

勳貴們辯解道:那不同,只是借用軍用物資和人員暫時用一下,不是拿東西不還,兵部的那些文人更狠,軍餉、軍糧和物資直接“漂沒”。

回京後不久,衛國公鄧文明、定國公徐允禎、臨淮侯李弘濟三個寫了個自請降爵的摺子遞了上去,宮裡很快批下來將爵一級,罰俸祿一年。

三人自是千恩萬謝,再不敢生事了,立馬將自己家族借用京營的物質什麼的做價交給現在京營總督孫傳庭,得到一張 “證明單”,並被告知入股新建工坊時要查驗此物。

成國公和陽武侯隨便寫了個請罪的摺子遞了上去,宮裡沒什麼反應,不追究也不理睬;怨恨更深他與陽武侯薛濂越走越近,後又拉攏幾位同樣失意的幾位勳貴,經常一起密會。

大部分勳貴見那三府拿到“證明單”,也忙將借用的馬、人員和物資要還回去;可孫傳庭除了年青沒壞習慣的人及年幼的馬,其餘一概退回,讓他們自己還給皇上去,勳貴們沒法忙湊了銀子做貨款交了上去才得到那張要命的單子。

那些堅持不退侵佔物資的,皇帝也不追究,但他們想去入股也就不行;想再去京營退還已沒有機會了,孫傳庭去宣大上任去了,這些家族不久後也就慢慢的消失在勳貴們的圈子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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