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新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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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永遠不知愁味的,孩子們歡快的笑聲中,漂亮的四輪馬車飛快的掠過水泥路面,冒著滾滾濃煙的景山重工業區是越來越近。

原來是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周皇後皺眉看了眼出神望著日新月異景色的皇帝,忍不住輕聲問道:“皇上,今日這是去哪裡?大過年的,帶著孩子們來煙霧繚繞的地方,對他們的身體不太好吧。”

不太好是不太好,可是皇家的孩子也要知道人間煙火,更要知道世界未來的方向,要不然怎麼引領潮流。

朱由檢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柔和的看了眼自己的結髮妻子,輕聲回道:“看來孩子們多了還真把你給絆住了,是我對不起你!回頭多調幾位宮女到坤寧宮給你做幫手,你也可以抽空出宮多看看現在的大明,看看與以前不一樣的大明,只有看過才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答非所問,不過難得的道歉讓她內心一暖,感動的眼淚差點湧出來,忙用手帕拭了眼角,有點傷感的嗔道:“又來騙人,跑到外面逍遙自在,惹出一堆事來;花言巧語哄得人滿心歡喜去收拾殘局。”

悍婦或怨婦在這個時代絕不是中性詞或褒義詞,朱由檢不知道恪守婦道的女人內心是什麼樣的,不過看著皇后掩飾的表情,也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

默默的拉過那雙摸過無數次的柔軟小手,輕輕拍了拍,苦笑道:“吾知道你內心苦,可不這樣成不了事,能不能活到如今都未必!不打破舊俗,主動聯姻蒙古、女真,北面與西北的戰事不會停歇;不聯姻朝鮮,身邊永遠臥著一頭鬣狗,讓人不得安睡;不好色廣納妃子示弱,文官的口水會淹死人;皆非吾本意,不得不為之!有時得故意做些有違心意的事,就是留有把柄讓人拿捏,臣民如此,做皇帝的也一樣。”

面對結髮妻子的埋怨,朱由檢難得掏心窩說出了自己的苦衷,能否明白是一回事,自己說不說又是一回事。

話有一定的道理,可也是強詞奪理!哎!歡樂是孩子們的,好色是男人的,苦淚是女人的;男人啊!總把藉口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讓人無法反駁,花言巧語隱藏好色本性,狡猾透頂!

熟讀詩書的周皇後經過嚴師指點,可不僅僅只是好看的“花瓶”,知道自家男人說得不假;皇帝那個位置看著好做,坐上去就知道箇中滋味。

內心承認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會事;早接受現實的周皇後深嘆了口氣,幽幽的回道:“總有那麼大堆藉口,咱也說不過你,也不想再說這些糟心事,今日是去看那些工人家眷?”

皇后有意轉移話題,朱由檢也不想糾纏不清,感情這玩意對自己還真是奢侈品,隨口回道:“不是!去機械研究所坐火車去昌平,讓孩子們體驗下新東西的威力,別小看它,宋應星說它將改變整個世界?”

性別的差異讓男女認知有所不同,周皇後聽著朱由檢的話,內心還在那翻雲倒海;改變世界?改變世界容易,改變男人的

天性難!

哎!不想這糟心事,只是火車機車可是高度保密的東西,很少在大白天進行測試,一般在傍晚和夜間人少的時候才偷偷開出來測試;密不示人的東西突然大白天下,難道要推廣使用?

崇禎帝出巡後,周皇後帶著遼王監國,自然是知道出了幾次大事故的火車;再說與眼前這位生活的時間也夠長,還在一起畫過些稀奇東西,倒不會被什麼古怪的事務嚇得六神無主。

見自家男人又有點心不在焉,周皇後介面回道:“哦!就是那喘著白氣、吼聲震天、跑得和馬一樣快的東西?聽說拉得東西倒不少。”

什麼?好半天才明白皇后說朱由檢覺得有趣,啞然失笑道:“可不是麼!別看它現在跑得不快,隨著技術進步,速度很快會提升上去;事實上一款新的機車已造出了原型機,正在加緊除錯,它的速度可比現在這臺快了不少。”

難得自己的女人願意和自己談論乏味的機械,說那些枯燥的專業名詞只會將聊天聊死,朱由檢有意挑她能聽懂的去說,車廂內的氣氛一下改善了不少。

不知不覺中,路邊的樹木逐漸茂密,飛馳的馬車也放慢速度,接連拐過兩道戒備森嚴的路口,終於到了秘密的機車研究所。

透過視窗觀察,周皇後看著陌生的景色感嘆道:“這個世界變得可真快啊!咱們幾年前去皇家農場度假這裡還是荒野一片,如今竟認不出來了!”

認不出來是必須的,今天還會給你來個意外之喜,得意朱由檢剛想開口,眼角瞄到恭敬的站在車站前迎接的劉老漢一家,眼睛一亮,不易覺察的笑意掛上嘴角。

朱由檢節後微服出行,陪同的就劉老漢一家人也沒請其他人,後宮心思靈巧的后妃們也都知道皇帝心思,對這位“認的”親戚是格位親熱;一步登天的劉老漢本就是老實本分之人,面對皇家的恩寵愈發小心謹慎、知恩圖報、從不逾越。

兩家這種特殊的關係,也省去了很多繁瑣的禮節,見禮完畢一群人說說笑笑往車站走去;“樣貌非凡”的車站對見過大場面的皇子、皇女沒多大衝擊力,矜持的跟在父皇、母後身後也不敢造次。

幾位男孩天性好動,看著皇家衛隊的新軍服眼熱,小腦袋湊在一起邊走邊小聲的議論著;女孩子們對男孩子的“惡趣”不感冒,跟著驕傲揚著頭的大公主身邊,討論著玻璃窗上各色的彩色玻璃。

孩子們沒有預想到的歡呼,身為父親的朱由檢像沒事一樣,背著手慢慢的走著、看著,也不會去問或去干預;此刻正擺著酷酷的造型站定,微笑的盯著正給各位后妃解釋各建築的功能鐵路女職員看,不時露出一股難以覺察的微笑,筆挺的制服將身材修剪得不錯!

皇帝在那邊發“春夢”,聚在人群堆的周皇後正進入角色,慢慢的看著聽著,一邊似懂非懂的點著頭,看著看著怎麼就感覺有那麼點不對味?

真不對勁,是眼前這位二八姑娘不對勁!這位姑娘雖不說與幾位后妃一樣是國色天香,倒也長得五官端正、標緻,精神氣也不錯!一看就是讀過書的人,可怎麼說著說著就紅著臉低著頭

不敢看人?哪有剛見到時的落落大方、精練果敢!

不解的周皇後回頭看到一雙“色眼”,立刻明白事情的緣由,柳眉一瞪也不敢發作,故作矜持冷哼了聲,便不再做聲;幾位后妃異樣的看了皇后一眼,聰慧的自明白緣由,七竅玲瓏的袁貴妃暗笑聲,迎著那位姑娘靠了上去。

幾位后妃的行為沒逃過朱由檢的眼光,要壞事了,朕的後宮都是些什麼人?真當朕是登徒子,見色就上!

好在經歷的大場面不少,忙打哈哈笑道:“哈哈!看來這個劉鐵柱不怎麼的啊!老漢!老漢!過來,喊你們家的幾位誥命過來陪皇后與皇妃們;好不容易找個孫媳婦,別藏在家裡不讓見人,帶著往宮裡多走動才是!您看!連皇後都不認識她,更別說其他幾位皇妃啦!”

早先被支開,現在被皇家的小子們團團圍住,忙著解答層出不窮問題的劉老漢如釋重負,忙將這群要命“小子”“丫頭”交給自己的孫子、孫女,帶著兩位捂嘴偷樂的誥命夫人走了過來。

鬧了半天,鬧出個天大的笑話!忠君媳婦,那不是?

覺察不妙的周皇後惱怒瞪了眼自家男人,淡定的退下戴在自己手腕上玉鐲子,拉過臉紅得像蘋果的姑娘,將玉鐲子放在她手裡,再將自己的手壓上,輕笑道:“看這笑話鬧的,初次見面,做長輩的也沒啥好送,一個小小的見面禮,正禮回頭再補。”

也不管願不願意,禮是這麼送出去了;其他幾位后妃也不敢落後,朱由檢老婆又多,那姑娘被皇妃們圍著,轉眼捧著一堆首飾,饒是讀過新書見過大場面,可也架不住被“第一家庭”圍觀吹捧,那頭是越發的低了。

好在尷尬局面很快化解了,一品誥命夫人劉老婆子帶著兩個也有誥命頭銜的媳婦過來,幫自己的沒過門的孫媳婦解了圍。

劉老婆子也是位善於察言觀色之人,雖見皇后神色如常,行禮後帶著謙意解釋道:“皇后娘娘!不是老身故意隱瞞,只是君命不得不尊,陛下的意思是要皇后給咱家忠君那小子把把關,不知皇后娘娘?”

周皇後又如何不知劉老婆子是什麼人物,哪敢就這麼受全禮,忙拉著她的手淡然笑道:“哎呀!您老這麼說,本宮倒有點過意不去了!節前、節後宮裡忙得是一塌糊塗,一直都沒抽出時間去看看你們;忠君的這好事,皇上也從沒透露半個字,才鬧出個天大的笑話;姑娘看著不錯,怎麼不好?倒是苦了忠君哪孩子,被派到南京不知幾時回京。”

皇后客氣的把話說,劉老婆子一聽要下跪行謝禮,皇后一把托住她的手臂,笑道:“哎呀!這可使不得,今日算是微服出行,先前已受過禮,就不用如此麻煩;您老先去歇著,讓忠君媳婦跟著就好,給咱姐妹幾個多說說車站還有那火車的事。”

大人們在候車廳裡噓寒問暖說過不停,小孩子們看“準新娘”的熱鬧勁過後;被劉老漢孫子、孫女帶進站臺,面對一個未知世界,朱由檢沒聽到的驚呼聲終於成功吸引了大人們的注意力。

待大人們說說笑笑的走進站臺,孩子們早已大呼小叫的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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