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九月 北京皇宮 養心殿

西暖閣書房裡,“啪”的一聲,朱由檢狠狠的將的幾本奏章狠狠摔在桌面上,怒道:“無恥、可恨、該殺!”。

可能是氣極,朱由檢走到邊上的架子上,取下天啟帝的佩劍正準備出門;回頭一望,看到了掛在書房牆上萬曆年間繪製《坤輿萬國全圖》,嘆了口氣,轉身將寶劍放回原處,走到書桌後坐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王承恩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只是微低著頭默默觀察著著;他剛將從魏忠賢那拿到的資料交給朱由檢。

朱由檢只看了一眼,立馬就要曹變蛟在殿外警戒不住任何人進來,誰知道看著看著就發火了;這不,門口的曹變蛟也偷偷的望了進來,王承恩忙擺了擺手,那個炮仗立馬縮回頭去了。

“王伴伴,去廂房將閣老們和兵部尚書崔呈秀請來”,好一會兒朱由檢才吩咐道,顯然是氣消了不少。

服喪期間,朱由檢和內閣已商定先不上朝,閣老們和尚書們暫時搬到養心殿兩側廂房辦公。

喪期過後朝會安排:七日一朝(初一、初八、十五);月底(二十五日)大朝,遇假延後一天。

節假日參照成祖舊制稍有改動:

每月假日:初七、十四、二十一、二十八日放假;

每年假日:清明、端午、中秋、萬聖節各一天;冬至兩天;元旦假日臘月三十到正月初七,共八天;元宵假日正月十四到正月十六,共三天;

與月假日差一天,則調整月休日,如初五的清明、端午,第二天初六也休息,初七工作;臘月二十八不放假,調到臘月三十。

節日需安排值班輪休,一年假期約六十二天。

將內閣辦公地點暫定養心殿前院廂房,便於及時與皇帝溝通。

朱由檢準備養心殿打造成大明內閣事物或軍事處理機構,不久再將司禮監也搬到附近。這些是後話,暫且不表。

不一會,幾個閣老和兵部尚書到了西暖閣書房,君臣見過禮。

朱由檢見他們幾個半屁股坐定,思考了會,開口道:“朕剛接到東江總兵毛人龍的訴苦奏章,相必你們幾位也看過了,有什麼良策啊。”

幾位閣老面露難色,要他們談老夫子、聊風月口若懸河,聊軍事還是算了。見幾位閣老望著自己,兵部尚書崔呈秀苦悶得想死,要他說陰謀詭計

他在行,要他正兒八經對付軍頭,還是對朝廷有功的軍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朱由檢一看,知道難為他們這群“閹黨”了,心裡悲哀了一下,知道遇到這事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也好你們就做個“橡皮圖章”吧。

朱由檢約做思考,道:“既然這樣,那朕說吧。朕已傳孫承宗、洪承疇、孫傳庭三個進京商議遼東軍情,估摸著也快到了;至於毛人龍那邊先安撫下,畢竟孤懸海外,他也不容易;朕先封他為平西伯,你們看怎麼樣。”

幾位大臣們相互看了看,心想又出了個勳貴,再仔細一想這也是目前最好的法子,誰要朝廷現在沒錢給毛文龍發軍餉,皇帝要封爵就讓他封吧。

想完著些,首輔黃立極起身答道:“回皇上,臣認為極妥。”

“臣附議”,餘下幾個應聲蟲忙回道。

朱由檢沒事一樣吩咐道:“好,封伯的事就交給首輔了。遼東那邊王之臣還是弱了點,下面將領多有衝突也彈壓不住。這樣,調山海關總兵滿桂去大同吧;楊國柱不也在遼東麼,讓他接任山海關總兵。”

“臣等遵旨”,幾位閣老和兵部尚書沒去想這後面的意思,忙迎合道,隨即告辭離去。

朱由檢見目的達到,心情好了不少,吩咐道:“王伴伴,去給滿桂下道旨,讓他去大同前來趟京師”

“奴婢領旨”,王承恩微笑答道,也不離開接著說道:“皇爺,盧象升、曹文昭、孫祖壽等奉詔已到京城了,孫閣老幾個明天可到。”

“好,讓他們好好休息下,後天你再去把他們請進宮來。對了,曹炮仗,你也去”,心情大好的朱由檢對外面喊了句。

……

兩天後,在養心殿東暖閣,朱由檢見到了這幾位留名青史的明末名人,有文臣、有武將;有高官、也有庶民;有年邁的、有年輕的;有烈士、也有漢奸,唯獨沒有某督師。

朱由檢將剛拜祭完先帝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孫承宗迎進了東暖閣,不由分說將他按在上位坐定,邊持弟子禮拜見邊說道:“弟子拜見恩師,恩師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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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折煞老臣了,不敢當,真不敢當啊!”,孫承宗只受了半禮,連忙站起來扶住朱由檢,口裡連忙告罪不已。

孫承宗是天啟帝朱由校的授業恩師,朱由檢偶爾也跟隨皇兄受過他的指點,恩師怎麼也說得通,但孫承宗只受了半禮

孫傳庭、洪承疇看得熱鬧,站在一邊笑呵呵的;年輕的如盧象升知道怎麼回事,礙於身份笑而不語;幾個武將都愣著個兒,一頭霧水,純粹是瞎看熱鬧。

眾人分尊卑坐定,王承恩帶著小太監上了香茶,將小太監趕了出去,自己守住了養心殿門口,曹變蛟和孫應元要作陪,換他守門。

年老成精的孫承宗見時機差不多了,先開口說道“皇上召老臣幾位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啊。”

他猜出了大概,知道自己又要復出了;但驚訝皇上怎麼同時召見了這麼多人,畢竟這裡還有幾個資歷欠缺的年輕武將;一時也弄不清楚皇帝的意圖,想弄清楚皇帝意圖,自己也好應對。

邊上另兩個文臣抱有同樣心思也連連點頭,幾個年輕點的同樣奇怪這不多見的召見方式,同樣想早點知道原因。

朱由檢看著滿屋子的問號對著自己,尷尬笑了笑,乾咳了聲,又一次開始進入“神棍”角色;只見他收斂住笑容,臉色一變,雙眼頓時變得深邃,用假裝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不知在座諸位如何看待大明目前的時局。”

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一個在朝堂、鄉野爭論不休的問題擺在了幾位面前。

幾個人相互看看了看,在這個地方提出這個問題,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答的。

屋內陷入了沉靜,誰也不想先站出來,畢竟這個話題夠敏感的了。

備註:

1、《坤輿萬國全圖》: 是義大利耶穌會的傳教士利瑪竇在中國傳教時與李之藻合作刊刻的世界地圖,該圖於明萬歷三十年在北京付印後,刻本在國內已經失傳。南京博物院所藏《坤輿萬國全圖》為明萬歷三十六年(1608)宮廷中的彩色摹繪本,是國內現存最早的、也是唯一的一幅據刻本摹繪的世界地圖。

利瑪竇繪製《坤輿萬國全圖》時,以當時的西方世界地圖為藍本,並改變了當時通行的將歐洲居於地圖中央的格局,把子午線向左移動170度從而將亞洲東部居於世界地圖的中央,這樣,中國就自然而然位於該圖的中心;此舉開創了中國繪製世界地圖的模式。

2、幾位大臣:孫承宗、孫傳庭、洪承疇、盧象升、曹文昭、孫祖壽都是明末著名文臣武將,除洪承疇外、其餘人都為大明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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