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酷的權力鬥爭,要麼不做,要做就是下死手,直到把對手制服為止。

李成桂與自己兒子的爭霸賽結果到底如何,且聽咱慢慢道來。

李成桂雖被軟禁,因十分厭惡殺了兄弟奪位的老二,這王權卻沒交,也就一直找尋找機會脫身,想東山再起。

皇天不負有心人,給他找到了機會逃出牢籠,偷偷跑回老家鹹州;重新獲得自由,這位兄弟想著怎麼教訓不聽話的“逆子”老二;於是用自己在軍中和政界的地位,在鹹州豎起了大旗,又召集了一幫失意的舊臣老將在周圍。

按照一般的邏輯思維,這下面就是要起兵討伐的架勢。

你們錯了,不是!他根本沒有起兵去打架的意思,他下令封鎖鹹州邊界的“鐵嶺關”,將鹹州打造成獨立王國,想用此逼迫“逆子”老二認輸。

估計這位是儒家經典看多了,忘記早年征戰四方的經歷;都到這地步了,還在做著春秋大夢!想以德服人,以禮制人!

做老子的這般做法,用意雖好,但沒啥效果!

那做兒子的竟然沒跪地求饒,只先派使者前去請爹爹回宮,用意不言而喻,不想父子刀兵相見。

見“逆子”如此不肯就範,做老子如何不生氣!

老子李成桂可是射箭高手,在現在估計拿個什麼奧運冠軍是手到擒來!將前來送信的幾批使者都一一射殺,還是想逼迫“逆子”認輸服打。

搞得後來朝廷都沒人敢去鹹州,形成了一個至今在朝鮮半島非常流行的成語:咸興差使,指的是非常危險的工作任務。

事情做到這程度,等於雙方撕破臉皮!

一方要你認輸!一方不認輸!怎麼辦?

做兒子估計成長於戰亂,沒讀過什麼老夫子的書,不懂啥叫“三綱五常”,最後起兵攻到鐵嶺關,戰事是一觸即發。

事情好笑的就在這裡,李成桂到此刻才知道“逆子”是和自己玩真的!

估計也是傷心欲絕了幾

日,以不忍自己打下的江山遭受兵災為藉口,很乾脆的一槍沒發投降了;喝下了“逆子”送來的這杯“罰酒”,移交了所有的權力,正式退居幕後,回京繼續過被囚禁的生活,最終在幾年後鬱鬱而終。

他倒好,是國王可以光挑事,更可以不做事!追隨他的大臣和鹹州慘了!

最後的結果是平安道和咸鏡遭受處罰,特別是咸鏡道,受到朝鮮官方前後四百多年的歧視打壓;史稱“西北禁錮”,即西部和北部遭受不公正歧視。

想想是多麼憋屈的一件事情!四百年時間,一直到滿清中後期才解禁。

受了這種歧視政策的鹹州,其制下百姓對朝鮮的認可程度是可想而知。

兩次外敵入侵(一次是日本,一次是後金),鹹州這地方的人都歡欣雀躍,踴躍協助外敵攻佔官府。

已經有過這樣的經歷,戰後肯定會遭到清算,當地人這心裡的仇恨也會更加深厚!反抗的心也會愈加強烈!

有壓迫就有反抗!說的就是這種事!

兩藍旗攻入鏡城督撫府和咸鏡南道,所到之處聞風而降,當地的士族、世家自發推翻官府踴躍投軍,也就是要改變這不公的局面。

兩藍旗佔領鹹州後,做足了拉攏姿態,沒如以往大開殺戒,大肆拉攏當地士族與世家,很快穩定了局面。

不僅這樣,這些“朝奸”還協助兩藍旗南下佔領鹹州南面的高原,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鐵嶺關,關上江源道通往咸鏡道的大門。

整個咸鏡道全部落入兩藍旗手中,這地盤大了,制下民眾也增加了,自然需要合適的政權體系支撐,才能繼續的發展壯大。

於是在“漢奸”、“朝奸”的慫恿下,莽古爾泰半推半就的在鹹州宣佈繼承後金汗位,封阿敏為議政王,鹹州和鏡城兩地自然由兩人瓜分。

自然也批發了不少官職,他們當然知道“異地而封”,隨行的“漢奸”大多被分到咸鏡南道擔任文官,如羅繡錦被分到鹹州任府伊,範文臣被分到高

原做縣丞,那些鹹州“韓奸”則被分到鏡城督撫府。

繼承後金遺願,兩旗兵力肯定不夠!

兩人又開始擴編軍力,莽古爾泰的正藍旗改為兩黃旗,阿敏鑲藍旗改為兩藍旗,共擴編成四旗女真兵;新組建立朝鮮四旗,大部分是原世家的私兵和投降的朝鮮兵。

後金兵力經過擴編達到差不多八萬餘人,這戰鬥的人員勉強算恢復到皇太極時水平;但能戰的兵也就三萬餘人,大部分是兩旗的老兵與鹹州各家族的私兵。

好在繳獲不少朝鮮邊軍的武器,其中有不少火器;三千杆火繩槍,十幾門虎蹲炮,不少是朝鮮從大明進口的淘汰武器,不過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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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剛過夏糧收割季節,糧食是暫時不用愁;但地盤的後金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成果,大部分新募的朝鮮兵需要基本訓練才能上戰場。

後金停下了繼續擴張的腳步,停下來一邊厲兵秣馬、整軍備戰,一邊往平安道、江源道派出使者召降;看架勢是要與朝鮮李氏王朝一爭高下,看誰才是朝鮮半島真正的王者。

高原郡平原以南長白山脈餘脈在咸鏡道與江原道之間甩了下尾巴,在兩道之間形成了天然屏障;

鐵嶺關就修在這裡的小山間,卡卡住了北上咸鏡道的咽喉;當年李成桂就是堵住了這裡,將咸鏡道打造成一個獨立的王國,就可以說明一切。

如今在這關口迎風飄揚的旗幟,就是幾年前打得朝鮮落花流水,現在佔據了咸鏡道大金的旗號!守關的也由懶散的朝鮮兵變成彪悍的兩藍旗女真旗兵,當然也由不少朝鮮“僕從軍”。

由於咸鏡道戰亂訊息的傳播開,這人來人往的官道也已空無一人;遠遠的一位朝鮮遊商打扮的人出現在官道上,看著遠處關口飄揚的女真旗號,不自覺的笑了下,徑直朝守備森嚴的關隘走了過來。

離關口不到五十米,一聲爆喝從關城上飄下來:“站住!什麼人!”

來人微微一笑,停下了腳步,開口說的卻是女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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