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清指揮著“梭魚號”盯上了“密德堡號”,兩艘差一個級別的戰船猶如陸地的騎士,帶著噴火的炮管對沖而來。

兩艦由一千米打到五百米,再由五百米打到三百米,經受過無數波霰彈和實心彈的洗禮;“密德堡號”主桅杆已被打斷成兩截,劃破了前帆垂頭喪氣的掛在半空,被風刮的呼呼響著,將前帆撕開更大的口子。

上層甲板上已一片狼藉,柚木地板上全是變形的鐵片和鮮血,已看不到幾個能站立的人;下層甲板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敲開了三個大窟窿往外冒著黑煙,裡面的火炮東倒西歪的;炮手們死傷慘重,躺在血泊裡呻吟著,幸好灼熱的炮彈沒有引爆火藥桶。

“密德堡號”渾身上下冒著煙,早已堅持不住的漢斯?普特曼斯看著殘破的船隻,無奈的下令掛出了白旗。

“梭魚號”也沒好到哪裡去,主帆被劃破,甲板上炮手損失三成;船身也被打了個窟窿,損失兩門火炮,十幾個炮手傷亡,船上的負責管損的木工和船員正在搶修船體、救助傷員。

旗艦的投降讓荷蘭艦隊士氣大落,隨著潘雲龍的北洋主力和鄭芝虎南洋艦隊到達戰場,一切都沒有懸念,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荷蘭艦隊已無心戀戰,除了兩艘武裝商船衝破防線逃入臺南港口,其它八艘武裝商船全部掛起白旗投降,投降在歐羅巴不是件令人難堪的事。

這場海戰以明軍以傷亡不到兩百人,重傷一膄、輕傷五艘的代價,取得擊沉一膄,捕獲十艘戰艦的巨大勝利,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中國沿海的勢力被清掃一空。

當然,東印度公司在亞洲的勢力還是不容小瞧,他們在巴達維亞和印度沿海一線還有不少船;但要他們放棄那邊的貿易,過來找明朝的晦氣,就是他們想也得兩個月以後。

至於西班牙人?他們把亞洲的呂宋(菲律賓)的馬尼拉做為中轉基地,大員是可有可無,他們的最大殖民地在美洲大陸,亞洲留給了自己的兩個小弟。

來晚一步的潘雲龍和鄭芝虎兩人,不滿足自己成了配角,圍著海面轉了圈,兩人一合計,留下‘小青魚’去抓俘虜,帶著大戰船想去熱蘭遮城找荷蘭人的麻煩。

哪知荷蘭人早已嚇破了膽子,那兩艘逃跑的商船中的一膄就自沉在港口的航道上,將原本就很狹窄的航道堵得嚴嚴實實,讓那座繁忙的海港徹底成了死港,進不去也出不來,沒有幾個月的功夫別想恢復原樣。

沒辦法,潘雲龍帶著俘虜回到澎湖休整了一天,讓南洋艦隊留下十幾條船在澎湖休整,順便監視敵軍,自己帶著大隊回廈門覆命去了。

收復臺灣的第一階段作戰結束海軍戰船由主力變成配角,下面該看新成立的皇家海軍陸戰隊的勢力。

崇禎三年四月十號,廈門

潘雲龍帶著船隊回到廈門三天後,碼頭上又一次張燈

結綵、熱火朝天,簡單的祭拜儀式後,曹變蛟、文震孟、張承慶等要員告別了送行的福建巡撫熊文燦等人登上了“定遠號”。

出征大員(臺灣)的大軍終於出發了,渡海運輸船隊帶著一個陸戰鎮在戰艦的帶領下依次駛離了廈門港,在金門海域匯合運輸另一個鎮的船隊,浩浩蕩蕩的往澎湖列島而去。

明目張膽!十分的囂張!簡直是目中無人。

明軍現在有囂張的本錢,現在排水量千噸以上的艦船已達到二十艘;上次海戰受損的船隻除兩艘重傷的需要到上海修理外,其餘輕傷艦船已全部修復。

“密德堡號”修理完將被改名“威波號”配備給南洋艦隊做旗艦,剩下的武裝商船暫時加入了北洋艦隊的序列。

對於曹變蛟這樣的分配,南洋艦隊上下也沒啥異議,畢竟戰功和繳獲都是北洋的,雖然還得由五軍都督府確定最後的分配問題,但他們一般也不會反駁下面已達成的一致意見,再說那些武裝商船過一、兩年就得退役;朝廷已答應逐步淘汰老舊的船隻,連南洋艦隊的“魚群”以後都是海軍各分艦隊的主力艦。

渡海船隊在澎湖休整一天,第二天兵分兩路,兩鎮陸戰隊分別在離熱蘭遮城(臺南)十公里的北側鹿兒門和南面白砂侖附近登陸成功。

能不成功麼?根本就沒幾個敵人在大員(臺灣)。

現在武裝到牙齒的七個旅(第二、三鎮加直屬旅)陸戰兵可比歷史上幾十年後鄭成功的厲害,不僅人數達到四萬二千人,準備清一色的天啟六式燧發火槍,比守城的荷蘭人的的火繩槍不知強了多少倍。

由於作戰目標和作戰環境的不同,陸戰鎮主要配置輕型火炮,如虎蹲炮和弗朗機炮,數量可不比陸軍同型別火炮少;最重要的是配置了兩門攻城利器——口徑二百二十毫米的臼炮(清康熙威遠將軍炮),外加兩門六聯裝“西施”火箭炮。

由於熱蘭遮城兩側的水道都被堵,這座城離海邊最近也有三、四里地,海軍的那些二十四磅和三十二磅的加農重炮,頂多做下火力的壓制,要想獲得好的準頭,那只有看自己的運氣了。

“他媽的!這是什麼破地方!怎麼這麼熱?”

沒人歡迎也沒人阻擋,曹變蛟帶著直屬旅和第三鎮安安靜靜的在鹿兒門附近登上臺南的土地,此刻他站在人去樓空的村落裡一邊擦著汗一邊罵道。

“報告!前面兩裡樹林裡似乎有‘野人’在埋伏!配備有火繩槍。”

前出的幾斥候狼狽的跑過來報告著,一人的屁股上還插著一隻羽箭。

說話間,那位中箭的斥候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痛苦的死去。

聞訊趕來的軍醫仔細檢查下,毫無感情的說了句:“是蛇毒!看來得多準備些草藥了。”

還未接戰就莫名其妙的損失一名斥候,加上炎熱、潮溼的氣候讓曹變蛟更加不爽,眼看這個“

炮仗”就要爆發。

“曹總督!稍安勿躁,那些不是什麼‘野人’,應該是荷蘭人拉攏的‘西那雅族’族人,他們是這裡的原住民;因與各朝的中原移民有土地上糾紛或其它矛盾,部分部族投靠了荷蘭人尋求幫助,讓下官的屬下和他們交流下,看能否免去干戈。”

做為“嚮導”的施大瑄參與過福建的移民活動,與這些臺灣原住民打過交道,他在恰當的時候出現了,解除了眾人的疑惑!

“施大人,這些什麼族的人不是以前的百越族人麼?怎麼對咱們漢人還這麼兇悍?”

監軍張承慶可是要在臺灣常呆,少不了要和這些人有瓜葛,在一邊詢問道。

“張公公!您那是哪年的老黃歷了,大員遊離與中原日久,不說秦漢時期,就說唐、宋時期過來的移民與這邊土著都相互影響,早不是當年的百越族和漢人羅,都成了當地的土著,對咱們啊,戒心深重啊!”

聽了施大瑄看似挖苦的言語,文震孟和張承慶都陷入了沉思。

曹變蛟大咧咧的說道:“老子不管是誰!大不了象對付內地的土司,服王化的有糖吃,不服王化的一律大棒子伺候。”

施大瑄看著不懂當地情況的曹變蛟大放闕詞,也不敢反駁,也知道是唯一的辦法,這些土著相互間幾百年的爭鬥,內部的仇殺不比與中原人相鬥差。

“都快點!都快點!提督大人都下來了,你們還在磨蹭什麼?第一旅派個營做先頭部隊,注意埋伏,大部隊先在村子裡集合,哪個團先整好,哪個團想開拔,到時論起軍功來,別說老子有偏心。”

王大海站在村子口大咧咧的叫著,成功的吸引了幾位大佬的注意力。

這傢伙越發的壯實了,轉頭看到以前的老上司和現在頂頭上司曹變蛟,忙屁顛顛的跑來,行了軍禮,笑道:“報告曹督!第二鎮已全部到齊,請指示!”

“行啦!你小子在陸地跑不快,到了海里就更拉稀了。哈哈哈!”

王大海恬著臉皮笑道:“大人!您好歹給下官留個面子唄!都是哪年的事了,看您還記得那麼清楚!再說,也用不著當眾揭短啊!”

“好你個兔崽子!敢挖苦老子!現在給你兩個任務,第一,把村子裡的鄉親們找到,然後請回來;第二,去把前面的路探清楚,那些‘野人’趕走就好,以後再收拾他們;第三,是兩天後要到達熱蘭遮城城下。”

曹變蛟連笑帶罵把任務佈置下去,看到邊上的各人目瞪口呆的,原來打仗也可以這樣的,象小孩子‘過家家’。

備註:

1、

荷蘭在1630年前的臺灣只有達熱蘭遮城,後才建立普羅民遮城。

2、

‘西那雅族’居於臺南的“高山族”,本文經過純屬杜撰,不代表歷史事實。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