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蘆都轉運鹽使司府衙後院的誤會解除,掌控長蘆鹽政的幾人又重新坐好議事,很快就如以往稱兄道弟起來,全沒了剛才的不快。

正廳已被下人收拾乾淨,也給上首的都轉運鹽使湯德言新換了杯子,現在他正在那悶悶的喝著茶,想著這幾日的狀況,在找裡面的線索。

他們這四人自從合謀把持了這長蘆的鹽政以後,就是那轉運使大人想計謀,轉運同知來斷事,下面那倆人去跑腿。

這幾年這麼運作下來,不僅將那個宮裡派下來的太監吃得死死的,很快就將長蘆都轉運鹽使司轄區的所有私鹽販子也都收編了。

現在業務可不僅是直隸順天府(北京),北直隸真定、保定諸府;遠的都到山西、河南一帶,連山東都被他們滲透過去了。

都轉運同知胡允看他這樣,也不打擾,笑著對邊上兩位道:“兩位仁兄,如此著急前來,可是為了這幾日的情況不同尋常!”

顧飈也算個武學奇才,自小練武也小有成就,打遍滄縣竟無敵手,在家鄉橫行霸道慣了,想到這幾日的憋屈,心裡那受到了。

他氣鼓鼓道:“胡兄,可不是麼,這幾日的情況都透著邪乎!咱了幾隊人都是一去不回,可道上又沒啥訊息傳來,才想到來湯兄這大廳下情況。”

胡允奇道:“怎麼連道上都沒訊息!難道不是其他同夥幹的?”

周文采抓著腦袋想了會,回道:“是啊!沒聽到有啥訊息,可以肯定不是道上的弟兄們幹的。要是他們做的,早有訊息了。”

“問題看來是出在禁軍那!”上首飄來湯德言無奈的語氣。

胡允不解的道:“朝廷要改鹽政?可也沒啥訊息出來啊!”

“為兄就是怕皇家看上了這塊肥肉啊!”湯德言的語氣還是那樣,但更加冰冷。

“皇家就能如此霸道麼!他想拿就拿走,憑什麼!”天不怕,地不怕的曹飈不服氣的道。

顧飈的語氣刺激了

有官軍身份的範文採,激起了在心底的珍藏的一絲絲尊嚴,他挖苦道:“憑什麼?憑手裡的兵唄!你也為都象你家那樣也只在滄縣稱霸哦,那可是官軍!”

顧飈被人捅了菊花,氣急敗壞道:“你!姓範的!你什麼意思!”

“好好的,你們倆又吵啥,是不是到街上去吵啊!”

湯德言冷冷道,他一直沒弄明白皇帝的這麼做的意思,自己才登基三個月,就上下折騰不停;這不是胡搞麼?一堆事沒解決,還插手鹽政!還嫌大明不夠亂麼?

頭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行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嘛!事情都要人去做,胡允奸笑道:“湯兄!皇家要插手,也得派人來啊!何不如與以前的御史一樣,咱們讓他呆得不舒服不就得了。”

下面那兩個剛才還差點擦槍走火的兩人立馬換成笑臉,如同兄弟般得意的奸笑著,這對他們來說是太簡單、太熟悉了,他們做這事做得多了。

起因明了,四人又是一陣謀劃才各自滿意的散去。

事情真如他們想得那樣麼!

不是!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

崇禎帝在做信王時就想好的計謀,首先就兵權,再就是財權!

用抄魏忠賢的家財重建兵權,建好兵權再去奪財權,第一步前面已說了就不多說,這長蘆鹽政是他的第二步,掌控好長蘆鹽政,下一步是山東,最後才是兩淮和兩浙江。

沒幾日殿前直軍龍驤衛指揮使劉鍛,帶著直屬副千戶、兩個步軍千戶在騎兵千戶的護送下,以剿匪為名義坐船從運河南下到了滄縣。

龍驤衛拿著聖旨和兵部文書,將負責運河安全的漕運部隊控制住,佔領了碼頭幾個空倉庫做為指揮部,大批的隨行物資被搬進倉庫。

第二日,劉鍛就帶人進了長蘆都轉運鹽使司府衙,隨行的有內宮太監、東廠番子還有幾個戶部的人,其中還有位御史劉士禎。

正廳內,隨行的隨行

的太監將聖旨一讀,都轉運鹽使湯德言和同知胡允如同爛泥癱倒在地,隨後被東廠的人先行押往京城。

長蘆都轉運鹽使司被整個端了,朝廷將在天津設立新的長蘆都轉運鹽使司,而新的轉運鹽使是御史陳廷謨,同知就是劉士禎。

劉士禎帶人在這邊接收文書,陳廷謨在天津組建新都轉運鹽使司,新組建的都轉運鹽使司只管生產,銷售為皇商,安全是新組建的鹽丁。

事情院沒那麼順利,東廠的人剛出府衙,就被人攔住了。

只聽到有人高喊:“東廠亂抓人那啦!東廠亂抓人那啦!”,周圍一下子冒出了不少人,將整個府衙圍得個水洩不通,還有不少人從街面跑了過來。

情緒激揚的人喊著口號,將東廠番子圍在中間,人群中就夾著不少私鹽販子,個個腰揣著兇器,目光陰冷的盯著被抓的兩個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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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龍驤衛指揮使劉鍛正和劉士禎真在為這事爭吵,

只見御史出身的劉士禎激動面紅耳赤,對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劉鍛跳著嚷著:“劉指揮使,你不能亂來,現在只是民眾請願,本官可以說服。來之前陛下答應過得,不得先動用武力,你想抗旨嗎!”

就是聽你的,才帶了五十個人過來,早知道讓你一人來,看你如何面對。劉鍛暗罵著,覺得還是兇險,決然說道:“好!劉大人,就由你去勸說,本官先通知碼頭的人過來,以防萬一。”

那劉士禎說完就往外走,此刻身體已出後院門,聽到如此說法只是一跺腳,加快速度往大門趕去。

文人的習氣在這個時候表露無疑,總以為自己能夠在群情激憤時,能讓火山熄滅,忘記了火山要噴發可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更何況這些人中本身就有許多心懷叵測的人。

多數的遊行示威沒有靠解釋平息的,都是靠警察強行衝散或被防爆水車淋得全身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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