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內閣限定最後限定日期一過,應天巡防營衝進了貢院將以張浦為首的五十人駕走,隨後大批環衛工人進入貢院清理遺留垃圾及標語,他們花了五天的時間才將被弄得面目全非的貢院清理乾淨。

北京江南會館被查封,躲在裡面談事情的溫體仁和錢謙益(倆人已被革職在家,偷偷入京為內閣名單活動,此次學 運是互相利用一起策劃的)一起帶走,在家的幾名御史被東廠請去喝茶、問話。

事件過後,邸報刊發崇禎親寫的《黨爭猛於虎乎!》,痛批了一些人為了權利,是非不明、結黨營私、相互勾結,今日是敵人、明日成朋友,將國家利益至於身外,進行道德綁架,其自身又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惡劣行為。

接連幾日刊發了溫體仁和錢謙益的一些貪汙受賄、任人唯親的奇聞密事,每件都證據確鑿,讓人無法反駁,兩人的聲譽自此一落千丈。

魏忠賢看到邸報當即派人查封了錢謙益在江南各地的財產,根本不等正式通報後再按律查抄;而且秘密監視風頭很盛幾位名士,如有童生聚會立馬驅散或抓捕,根本不給你解釋;更過分他那幾個同黨還給出規定:童生無辜聚會剝奪功名,以至“閹黨”名聲在江南更臭了。

朱由檢沒有將貢院絕食的那些學生關起來,被審查了幾日後將他們送去了陝西的皇莊強制勞動教育,讓他們去瞭解西北的實際情況,免得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的瞎搗蛋。

他們當中一些人加入了後來對烏思藏的行動死在大明的邊疆,一年後被朱由檢赦免,有些留在了當地,有些回到老家繼續參加科舉考試,他們當中也有人後來在文學、農業、醫學和牧業上取得不錯成績。

張浦回到江蘇老家後還是加入了“復社”,參加了崇禎三年的科舉考試一舉中第,傳為一時佳話,最後成了文學大家。

溫體仁和錢謙益全家分別被發配到九原(包頭)和呼和浩特推廣儒學、教化牧民,幾位御史則被發配到雲貴推廣儒學、感化山民。

那錢謙益到牧區竟然如魚得水,混得風生水起,在六十歲高齡還娶了一名小部落的十四歲的小公主,夫妻兩恩愛不已,經常雙棲雙飛,在草原傳為佳話,吸引了無數大明風流儒士蜂擁前往草原各地教化當地民眾。

朱由檢快刀處理了京城的學子事件,十日召開禁軍各鎮團以上軍官會議。

六月中五鎮被調往天津;四鎮帶著留在當地的一半俘虜回到北京;二鎮被調往鄭州,三鎮被調往濟南,這兩鎮攜帶全部裝備南下在當地

皇莊補足兵源變成三旅制;六鎮在保定與保定鎮混編成三旅制後調往石家莊。

北京剩下一鎮、四鎮補足兵源後和天津調回北京的兵混編成三旅制一萬八千人,兩騎兵鎮同樣擴編成三旅制一萬五千人,周遇吉帶著騎二鎮南下德州。

大同鎮總兵滿桂帶一萬騎兵南下太原,保定鎮南下邯鄲。

六月底內閣要求各地要求在一月內完成登記土地情況,逾期將按萬曆年間土地登記為準。

會試完成後,朱由檢沒去貢院評卷,約了宋應星、孫元化起身去了宛平,去視察哪裡的重工業區建設問題。

崇禎一年六月下旬 宛平城 盧溝橋

朱由檢現在已無心觀看“盧溝曉月”的風景,宋應星的話給他打擊很大,到現在他還沒透過氣來。

宋應星這貨還在橋上喋喋不休的說道:“陛下!工坊區放在盧溝橋下游河段實在不合適;這個渾河之所以為渾河,是因為它會犯渾,在瀘定橋以下多次泛濫成災;特別是六、七月暴雨季節,上面的洪水彙集大量泥沙衝下來,到這河道比較平緩的地帶泥沙沉積,河水蔓延,河堤很容易被沖垮。”

朱由檢抹下額頭上的冷汗,無奈的道:“那如何處理是好呢?”

宋應星指著盧溝橋北方,回道:“陛下,臣已將工坊區建在石景山碧霞元君廟附近(今首鋼附近),臣的奏章已稟報過,難道陛下沒看到?可能陛下太忙,請陛下贖臣未告之罪!”

他說著就要伏地磕頭,朱由檢自己疏忽出的錯,怎能讓下屬承當,忙用手扶著他的胳膊說道:“這不怪你,你做得好。渾河這樣難到沒法馴服麼?”

宋應星看著平靜的河水,若有所思道:“陛下,與其爭便會受其所害,若縱之又費地,需要一個平衡點,工程浩大。”

朱由檢明白了,他的腦海裡也冒出了些許有關永定河和門頭溝的故事,便又問道:“門頭溝那邊的山洪厲害麼?”

宋應星奇怪陛下來看重工業區的,怎麼老是問治水的事,他不敢反問,只得老實的說道:“回陛下,這個臣關注過,主要是讓出河道周邊,將工棚遠離河谷,採用的是費地的做法。”

朱由檢知道這也許目前是最好的辦法了,嘆了口氣,說道:“你組織工部懂治水的詳細勘察下渾河的水文,想幾個如何治理的方案;做長遠的打算,這條河總要管的,京城和天津的安危還要看它的臉色,以後還是叫它盧溝河吧!”

宋應星想著這可是好事,說不定流芳百世,忙點頭稱是。

朱由檢成功的轉移了下屬對自己失誤的注意,心情大好,轉過頭來看著孫元化道:“孫大人,現在高爐怎麼樣了,能跟上火炮的需求麼,朕還需要威力更大的火炮。”

孫元化忙道:“陛下,這事可急不得,主要人員培訓問題,現在生鐵缺口比較大,等石景山的煤鐵聯合廠建好了就差不多了;這裡有六個豎爐三個平爐,年產最高可到三百六十萬斤生鐵,九十萬精鋼,只怕到時礦石跟不上。”

朱由檢忙問道:“礦山那邊誰在管,人手怎麼樣?”

旁邊的宋應星命苦,啥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回道:“回陛下,礦山是內宮監在管,現在還能滿足,以後難說。”

朱由檢知道以目前的技術,肯定是人工開採,加一部分滑輪、吊車之類的東西,至於鐵製和鋼製的軌道什麼肯定沒有,嘆道:“機械廠怎麼樣了?礦山如果用上機械設備可以提高產量。”

老黃牛宋應星在一邊回道:“回陛下,機械廠要等高爐投產後兩個月才能建好,鋼鐵聯合企業下月就能投產,主要是糧食供應有點緊張導致人員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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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套,一環扣著一環,朱由檢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心急了,慢慢來吧。

想明白的朱由檢回過頭對孫元化說道:“是朕心急了,就按原定計劃吧。現在主要任務是加大人員培訓,改進工藝流程,不久就要取消匠戶制和軍戶制了,你們給朕把能人都把住了,人才才是一切。做好五年內要在南京、太原、武漢、西安那邊建好同樣規模工坊區的準備,多用人做事。”

宋應星和孫元化激動的對視了眼,忙點頭不已。

朱由檢沒他們他們神情,看著盧溝橋的石獅繼續說道:“有時間朕見見那些洋人,把他們都用起來,機密的東西保管好,就不要讓他們知道。”

宋應星忙道:“陛下請放心,他們不會知道機密的東西。”

朱由檢笑道:“那就好,陪朕好好欣賞風景,這些石獅好像都不同。”

兩人一聽忙仔細觀察起橋上的石獅來,還真不一樣,三人在橋上討論著,橋下盧溝河水象以前一樣靜靜的流著。

注:

1、

永定河,明時叫渾河,清後整治後改名永定河。

2、

盧溝橋的欄杆上石獅因年代久遠、多次維修,每次維修石頭材質、手工均有差異,導致石獅也有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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