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著,西暖閣的會議還在繼續。

一群腹黑男帶著各自的目的聊完武裝商團的組織方式和管理辦法又坐在哪裡看著朱由檢,等著他繼續解釋剩下幾條施政措施。

唉!有些事自己必需說個大概,這樣內閣才知道怎麼處理,朱由檢乾咳了下,有點無奈的說道:“這其三,土改的好處相信大家也看到了,這次快速的平定陝西內亂,兩次對外戰爭的勝利都得益於土改,所以你們並不反對,是不是?”

在座的各位相互看了下,心想反對也沒用啊!皇族和勳貴大部分都改了,剩下的能不改麼?

這些心裡話不能說出來,都裝作滿臉誠懇的樣子點頭表示贊同皇帝的話。

朱由檢可不管這些,繼續說道:“士族獲利已久,目前皇族和勳貴都改了,唯有士族不改也說不過去;朕不希望使用暴力推動,土改先從降租開始,和皇莊、公田看齊,採用“三七收租”;各衛所田強制土改,分給那些已不知道打仗的衛所兵,剩餘的人先組織起來修路。”

朱由檢說道這,整理下思路,斟酌說道:“第二步,內閣公佈士族土地能持有量與勳爵看齊,原則上一品對應公爵、平民最高標準不能超過男爵標準,具體細則內閣去辦;第三步,多出來的土地由皇家分五年付款買下來,分給原有佃戶,劃給各地皇莊管理;北方以上三步這次需全部到位,長江以南地區先做到第二步。各位看這樣如何?”

李邦華聽土地全部收歸皇莊,便起身反對道:“陛下,按理這田歸皇莊,臣沒意見,但此做法難防天下人指責啊!”

孔貞運覺得也不妥,也勸道:“是啊!陛下,雖說天下之土莫非王土,但這樣將陛下放在風口浪尖上啊!而且皇莊以後該怎麼辦?”

朱由檢本不想將土地至於皇莊名下,但現在土地兼併實在太厲害了,民田和公田被士族、勳貴及皇族以各種手段侵佔,大量失去土地的農民流離失所,成為不安定的因素;究其主要原因主要還是人口增長,工業不發達,土地不夠的造成的。

朱由檢思考了起來,貿然提出後世的思維會嚇壞在座的各位;所以他採用舊瓶裝了新酒,用皇莊的概念代替“打土豪、分田地”,隨便將朝廷的勢力延伸到由鄉紳把持的農村。

看著在那邊暗自得意的幾個老狐狸,朱由檢想到另一個法子,佯裝無奈的說道;“這樣,朕調整下,在北方還是要執行新規則,包括山東、河南,多出的人當地工坊容納不下,可以外遷河套或遼東,費用由內庫出;南方士族不願賣地的,朕這還有兩個辦法:一、清查所有田產登記在冊,只許以 “三七收租”租給佃農,不能加收其它費用;兩百畝以下免農稅、兩百畝以上農稅為畝產一成、五百畝以上農稅為畝產二成、千畝以上農稅為畝產三成;二、土地荒蕪兩年以上收歸公田,

公田同樣按“三七收租” 長期租給佃農,期限可以為三十年或更長,到期自動續簽。”

“嘶——”在座的文人們倒吸了口冷氣,這手法太毒了。基本上全國所有的小戶人家以後都不用繳農稅,土地多不賣地可以,交農稅!你租收高了就沒人種,土地荒蕪了將被沒收,大戶麻煩了。

孔貞運沒氣餒,繼續說道:“陛下,既然執意要取消士紳優待政策,臣也無話可說,但那些族產和廟產如何辦?”

朱由檢沒被層出不窮的問題打倒,看著下面的人說道:“朕知道你們大部分是大家族裡出來的;既然是族產,同樣要按“三七收租”租給人家,族產不能超五百畝,具體細則可依據家族貢獻定;廟產同樣不能超五百畝,具體細則由東廠教務處定。”

孔貞運看著朱由檢,嘆了口氣,沒再做聲。

朱由檢知道大棒舞得狠了點,裝可憐道:“朕自己也苦啊,殺了幾個親王,勳貴也得罪完了,連自己的後代都沒留啥地;朕的皇莊的糧食收成還不是進入倉庫,皇室也沒得到啥,更何況在五年內還是要併入公田的,朕這是何苦啊!”

下面幾位大臣一聽,慌得趴到地上,孫承宗帶頭說道:“臣等未能替陛下解憂,請陛下降罪。”

降個屁罪,朱由檢腹議道,裝作吃驚的樣子說道:“諸位愛卿請起,請起,朕沒有怪你們;朕還是那句話,不願意的別怪朕心狠就是了,時間朕有的是。”

見各位大臣都起來了沒再說話,朱由檢想起最後那件事了,說道:“至於商稅,從戶部(地方衙役)、東廠及退役的軍士抽調成立專門的稅務隊伍,稅收歸戶部,由內庫銀作監監管;稅率原則是糧食不收稅,日常用品稅低,珠寶、青樓、戲院這些最高,具體先由戶部和銀作監商議出來報給朕看再執行;朕那皇姐、皇妹的商號同樣要繳稅,其它雜稅一律取消或包在商稅裡,繳稅後的商品不得重複收稅,你們商議個辦法如何管理票據作假問題。”

孔貞雲命苦做首輔,又站了出來說道:“陛下,既然商稅收進戶部,為何還要內宮監管!何苦多一道手續。”

朱由檢也無奈的道:“朕也不想管,可看看這些年收的商稅才多少錢?對了,那稅務人員的薪水由戶部的稅金養,內庫不出這部分錢。”

見孔貞運一臉苦相,朱由檢沒笑,繼續說道:“孔首輔,你這個任期任務很重啊,如何提高朝廷的效率,減少貪腐你要多想辦法,內閣也要多想啊!朕的內監快成大明的第三套六部了。”

各位大佬都知道問題嚴重性,只因牽涉面太多也不敢多言,如今皇帝做了主,也就順水送人情。

朱由檢看外面太監們已經開始擺坐位了,便道:“今天的事差不多了,這些事等內閣成員到齊了再開始佈置吧,十月份朕抽空去趟南京;現在先休息會,等會給三

位總督踐行,禁軍幾位主官應該快到了。”

乾清宮外月臺上,幾位大佬三三兩兩在那聊著天,談著下午的會議內容。

一邊李邦化和孫承宗站在那聊著內閣名單的事,李邦華看了眼周圍小聲說道:“孫閣老,您認為陛下今天的內閣名單是什麼意思。”

孫承宗看著李邦華勸道:“李閣老,聽老夫一聲勸,少管那些事,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有些人喜歡折騰,就讓他們折騰,陛下要的是能臣。”

李邦華訕笑道:“閣老,這我知道,大明如今病入膏肓,也看能不能借這兩次的勝利起死回生啊!”

孫承宗看著遠處的幾位大佬,意氣風發的說道:“陛下有能耐拿下林丹汗,咱們做臣子的難道不能拿下擋在道上的那些絆腳石麼!”

李邦華精神一震,感嘆道:“也是,就是孔首輔那邊有點難受了。”

孫承宗嘆口氣,無奈說道:“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世道變了,朝廷的政策也得跟著變,我們大家都得改變思路哦!”

另一邊洪承疇在苦勸孔貞運,著急道:“首輔大人,看皇上的意思是不會改心意了。你看取消萊登巡撫,山東巡撫換了人,萊登總兵也換了;這裡面的意思你能不明白?你要勸曲阜那些人收斂了,要不真成了天下罪人了。”

孔貞運痛苦的道:“為什麼會這樣,會這樣!”

洪承疇知道他還放不下一些東西,冷笑道:“為什麼?這你得去問曲阜那些人啊!山東的問題,一個曲阜、一個德王;陛下為何沒動,就是顧忌著讀書人的面子問題,這個時候你再縱容就是害了他們。”

梁世勳則拉著孫傳庭在聊北面的戰事,看到孔貞運痛苦的樣子,奇怪的問道:“孫大人,你看那邊,為何首輔大人那麼痛苦啊!”

孫傳庭早看到了,笑著說:“你以為大家都象你梁候這麼灑脫,能捨就舍,有些人放不下一些東西而已,書讀得再多又何用。”

梁世勳閃著精明的小眼睛道:“呵呵,本候哪裡精明,本候是怕死而已;對了,孫大人,你看那個武裝商團如何?”

孫傳庭一聽定定看著梁世勳道:“我看你是一點不怕死,武裝商團是你能碰的,看看你自己的位置。”

梁世勳一摸自己後腦勺笑道:“可惜了,陛下這招可真厲害,一件不起眼的事把什麼人都給裝了進來。”

孫傳庭看著廣場門口出現禁軍幾位主官的身影,微笑道:“陛下沒那麼高深,他現在肯定沒看到這裡面的奧妙,但他很快就會知道的;你去了諮政院就可以搞武裝商團了,到時我們一起辦一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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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世勳樂道:“一言為定,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啊!哈哈哈!”

曹化淳這時走到殿外,喊道:“各位大人,請就坐吧,宴席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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