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蛇不斷向前遊動,二俅等人也沒有閒著,在白蛇體內仍是繼續向前跑去。一方面能夠近一點是一點,另外一方面也防備著玩意蛇中間哪一段被上面墜落的泥土全部掩埋堵住去路。

很快他們發現,大白蛇向前方遊動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好在這時候,他們三人已經跑到了大白蛇的七寸處。

恰巧這個時候蛇嘴正好張開。從空隙中已經看到,他們現在已經到了甬道的盡頭。從這裡出去直著向上大約還有兩百餘米的距離,就是進來的那個入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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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這個時候,大白蛇的身子突然就那麼停了下來。

原來,由於大白蛇太長,加上現在的方向是折返向上方,大白蛇後面的部分身子已經被土埋住,再也動彈不了了。

現在該怎麼辦?

繼續呆在這裡的話,毫無疑問就是等被活埋死。

可是按照目前泥土合攏的速度,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從蛇嘴裡衝出去,除非長出兩隻翅膀,不然肯定飛不上去。

飛不飛的上去也要搏一把!

就在二俅他們準備試一試往上跳的時候,蛇頭突然猛地一個轉向,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這次大白蛇轉頭非常的急,三人都控制不住中心,猛地摔倒在蛇頭裡面。

三人不由得叫苦不迭。

現在的情形是大白蛇的頭朝向下邊,就算想搏,都已經沒有了半點機會。

三人閉上眼,準備閉目等死。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白蛇竟然轉身一口咬在自己的身體後半部,硬生生地把蛇頭七寸後面的部分全部咬斷了。

只剩下一個頭的大白蛇再次調轉過來。

三人條件反射地緊緊抓住身邊可以抓住的地方。

不過這時他們也發現,上面的入口都已經完全被封閉了。

僅剩頭部的大白蛇合上嘴巴,用盡最後的力量,猛力向上一衝!

大白蛇的頭部就像一個鑽頭一樣,硬頂頂地從土中破土而出!

衝出土面後,大白蛇艱難地張開了嘴巴。

二俅他們三個人看到外面的光線照了進來。

現在的情況是儘管大白蛇的頭部依舊被埋在土中,但張開的嘴巴正好為他們三個人開啟了出去的通道。

三人哪裡還敢遲疑,立即先後從大白蛇張開的口中向外跳去。

壹伽姑姑還不忘轉身給大白蛇鞠了個躬,這才和二俅他們從石臼口處爬了出去。三人回頭看了過去,現在整個地面以下的甬道,都已經被泥土封得嚴嚴實實,沒有半點空隙。

若是再晚出來半步,也就掛在裡面了。

三人驚魂未定地爬了上去,和萬茛苟會和後,講了一下在下面的過程,都是嘆息了一陣。

好不容易找到催情草,結果白白跑了一頓。不過好在人都安全無恙,接下去再找就是了。

。。。。。。。。。。

柳爺給趙天賜他們兩解釋了起來,水晶屍是在雪山上的冰川上的一具從裡到外水晶化的屍體,全天下就這麼一具。與其說是具古屍,更不如說是邪神的神像。

如果是有定屍鏡這件神物鎮住,即使從雪山裡把水晶屍找到並挖掘出來,也沒辦法運出來。

更何況在吐蕃那種神秘的地方,很多的事都難以用常理來揣測。萬一有什麼詛咒之類的,那時候就大禍臨頭了。

“那你到底是要定屍鏡還是要那個什麼水晶屍?”易雲忍不住問道。

“最終當然是要水晶屍,不過必須得先有定屍鏡。”柳爺眼裡露出狡黠的光。

趙天賜明白了過來,這傢伙是準備一步一步的誆他們。

先讓他們找到定屍鏡,到時候再談下一步的生意。

不過趙天賜也不怕他耍滑,這柳爺對水晶屍這麼上心,到時候了不起一拍兩散。

既然如此,就乾脆和他合作。不過,能順手沾點便宜,那不沾就是王八蛋。

本身趙天賜就是盜墓的出身,對那副什麼神畫興趣不大,但對那塊古玉可是垂涎三尺,不如乾脆趁這個機會弄到手。

哼哼哈哈一頓之後,趙天賜就提出了拿那塊古玉作為定金。

柳爺趕緊把那古玉收了起來:“別急別急,事成之後,這些全都是你們的。不過這件玉器做定金確實不那麼合適。要不這樣吧,我另外再給你們一樣東西。”

說完之後從檀木架子底下取出一個瓷罈子。

雖然這個瓷壇也價值不菲,不過趙天賜完全沒有興致。

柳爺神秘兮兮地一笑,接著從瓷壇中掏出一個不大小的油紙包。

趙天賜笑道:“買櫝還珠啊?”

展開油紙包之後,裡面又是一層油紙,就這麼密密實實地裹了足足有十來層。

等油紙全部揭開之後,易雲不屑地說:“就拿兩片枯樹葉來打發咱?”。

這層層包裹中封裝的,竟然只是兩片發黃乾枯的樹葉。

趙天賜捏起來一片看了看,笑著說道:“你不會說這個是龍鱗吧?”

“趙兄弟好眼力,這個就是龍鱗。”柳爺伸出大拇指讚道。

這個龍鱗趙天賜聽說過,是海邊的東西,有些地方又稱其為“潤海石”。

據說在船上放這麼一片,可以避風浪;在乾旱的地方供奉幾片的話就可以祈雨。除此之外,用這玩意泡茶能治哮喘。

至於說是不是真的龍鱗,這就誰都說不清楚了。

趙天賜猜想大概是某種巨大的魚鱗,被人誇大其詞以訛傳訛了而已。

見趙天賜懷疑的樣子,柳爺急忙起身倒了一滿杯清水,然後把那“龍鱗”輕輕地放進了杯子之中。

趙天賜和易雲就見到那片“龍鱗”遇到清水之後,立即暴漲一倍有餘,顏色也由枯樹葉的黃色轉為晶瑩剔透的綠色,看上去就像一片翡翠一樣。

易雲笑著說了起來:“這玩意不就和蝦片一樣嗎?泡水就變大了。”

趙天賜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看這情形,也知道大概就是真的了。不過和那塊古玉比起來,可就遜色多了。

於是還是要求拿古玉來換。

好說歹說許久,老奸巨猾的柳爺還是不肯鬆口。

趙天賜真正的目的還是要乙骨文,既然沒能古玉蒙到手,也就只好算了。

反正這龍鱗也是個稀罕貨,不要白不要,於是就拿了過來。

這下才算是真正談到了正事。

這次的行動是雙方一起出動。

趙天賜這邊自然還是他們這一隊人,柳爺那邊一共四個人。

除了柳爺自己,還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叫翠香的,看上去應該和柳爺是那種關係。

另外就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據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她都能察覺到。

除此之外就是兩個保鏢,一個叫阿黃,一個叫阿黑。

易雲為此嘀咕了好一陣,這只有狗才叫這樣的名字。不過想來也是不願意透露真姓名的人。

采薇這一隊商量了一下,決定由趙天賜趕在前面先行進入吐蕃範圍,去尋找合適的嚮導。其餘的人準備一些到時候需要用的器具。

第二天趙天賜就獨自出發,先行前往吐蕃。

吐蕃歷史也是非常悠久的。他們先民的部落群經過數千年的遷徙、發展和分化組合,形成大大小小的數十個部落聯盟。其中分佈在西藏地區的有所謂“四十小邦”,由四十小邦又合併為“十二小邦”。

本朝建立的同時,崛起於雅隆的悉勃野部漸次征服各地部族,建立了有史以來首次統一青藏高原各部族的政權——吐蕃王朝。

吐蕃贊普松贊干布仰慕中原文明,幾次向本朝求婚。六年前本朝把文城公主嫁給松贊干布,從此“和同為一家”。

在吐蕃的中南部,喜馬拉雅與念青唐古拉之間,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佈,數量以千計算。這些湖泊的名字裡都帶個“錯”字,比較著名的像什麼昂拉仁錯、當惹庸錯、納木錯、扎日南木錯

吐蕃人對此非常崇拜,稍微有點規模的湖泊都被視為聖湖。

如果是雪山之畔的湖泊,那就更是無比神聖。

到達噶色之後,向南不再有路。雖然這裡不是山區,但也是非常難走。

趙天賜找了個牧民嚮導,一直不停地向南到達波滄藏布江的分流處。

第一次深入吐蕃腹地,趙天賜時不時就覺得頭暈,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之後就不敢快速奔跑。

嚮導是個名叫旺瑪的年輕牧民。

這天在一片高地之上,指著下面兩塊碧玉般的大湖說道:“左面大的叫龍宮湖,右邊小的叫仙女湖。”

這個趙天賜倒是之前就聽說過,這兩片緊緊相臨的湖泊被稱為“西瑤池雙璧”。

按照他們的規矩,牲口是不能進入聖地的。

他們只能暫時栓好馬匹,轉而徒步朝湖邊走去。

旺瑪告訴趙天賜,龍宮湖底有個“廣財龍王宮”。哪裡聚集著無數的罕見珍寶。

心誠的人繞湖一週,如果能撿到一條魚或是湖中水鳥的羽毛,就能得到龍王的賞賜,一生財源滾滾。

不過前來繞湖的朝聖者,大多會去繞仙女湖。

這是因為仙女湖是仙女的眼淚,能消除世人身體上的俗垢病灶,還能淨化心靈上的貪、嗔、怠、妒,使人心地純潔。

“那咱們就去繞仙女湖。”趙天賜說道。

由於他們並不是特意前來朝聖的,所以不用一步一叩頭。

一路上可以看到朝聖者的遺骨,讓趙天賜覺得非常淒涼。

這時遠處一個佝僂的人影出現在視野裡,從他背上那截顯眼的黑色護法鐵棒就可以知道不是普通牧民。

那個人的動作很奇怪,不是平常所見的繞湖方式。

甚至就連旺瑪也沒見過這種奇怪的動作,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儀式。

轉山或者繞湖,是生活在這個特殊地域的獨有崇拜方式,是一種萬物有靈的自然崇拜信仰,與原始宗教一脈相承的表現形式。

這種常規動作分成兩種,第一種是徒步行走;另外一種更為虔誠,雙手套著木板,高舉過頭,然後收於胸前,全身撲倒,前額觸地,五體投地,用自己的身體來一點點地丈量神山聖湖的周長,每繞一週,就會消減罪孽,積累功德,如果在繞湖的路上死去,將是一種造化。

這個喇嘛的舉動不像是在繞湖,而是像正在進行著一種驅邪的儀式。

可是這麼一個聖地,又會有什麼邪魔呢?

趙天賜快步走上前去。

走近之後才發現是一個喇嘛,旁邊有兩個昏迷不醒的人。

雙方一陣攀談,喇嘛這些年來一直在拉姆拉錯,每日裡就是唸經繞湖,衣食都靠來湖畔朝拜的信徒們佈施。

趙天賜問喇嘛剛才是在做什麼禮拜,喇嘛解釋了起來。

他是在向藥王菩薩占卜。

因為有兩個壞人跑來這附近打獵,射殺了一隻從沒見過的獸,然後剝皮煮著吃了。

接過吃完之後立刻肚子疼得滿地打滾,等有人發現時已經口吐白沫昏厥過去了。

牧民們們就來請喇嘛救人。

雖然是壞人,但佛家不能見死不救,喇嘛唸誦經書向藥王菩薩祈求救人。

這時兩個壞傢伙已經氣若游絲,嘴裡不斷流白沫,肚子脹得老高。

喇嘛說道:“這個已經沒救了,這個還有救。你們去聖湖邊找些死魚腐爛的魚鱗來。”

牧民們立刻分頭去湖邊尋找,這時那個被喇嘛說沒救了的壞人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經變成了紫紅色,當場斷氣了。

喇嘛趕緊拿兩粒藥丸塞到另外一人口中,那人恍惚間吞了下去。

藥一下肚,那人就哇哇大吐起來。

吐出的都是又黑又臭的腥水,那味道燻得趙天賜也忍不住吐了兩口。

見那人醒來,喇嘛問他究竟吃了什麼。

那人回答說打死了一隻黑色的大山貓。那只三毛體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長得十分醜陋,他們開始還誤以為是頭豹子。

斷斷續續講到這裡,腹中劇痛又發,立時慘叫得死去活來。

喇嘛嘆息這說道:“那不是山貓,是新死者所化之煞啊!”

這時,先前的牧民回來了,帶了些湖邊找到的腐爛魚鱗。

喇嘛將魚鱗燒成白灰後,塞到了那人口中。

那人又開始劇烈嘔吐起來。

沒片刻時間就翻江倒海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淨了,最後吐的連水都沒了。

趙天賜湊過去看了看,見到嘔吐物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一細看之後自己又吐了起來,那些蠕動的玩意,就像是剛出生的沒毛的老鼠一樣,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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