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趙天賜發現了訣竅。他大聲說道:“閃開!我第一個,大夫人第二個,你們在後面跟著。”

說完之後又說道:“大夫人,你閉上眼睛,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閉上跟著我走。”

采薇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閉上眼睛?就我一個閉眼嗎?”

趙天賜臉微微一紅:“你別問了,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采薇知道,趙天賜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雖然滿頭霧水,但也只有依照他說的做。

就這樣跟著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就聽到趙天賜叫了起來:“黃杏,換你到最前面了。”

這時采薇才猛地驚覺過來,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人閉上眼睛時,其他的感官相對比較敏銳。雖然走得不算太遠,但她的鼻端一直隱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然後她就記了起來,剛才那些紅眼蜈蚣避開王麻子的時候,在王麻子腳下地面有一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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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反應過來,應該是王麻子在那種情況下,忍不住被嚇尿了。

也就是說,這些紅眼蜈蚣不是怕王麻子,而是怕尿。

趙天賜發現了這一點,於是決定用尿開路,衝過這段甬道。

可這事別說不能讓自己看到,連說都沒法說出來。

經過幾人的“尿接力”,一行人終於透過了那條通道,掀開頭頂的上的一塊青石板,迅速爬了出去,然後趕緊蓋上了青石板,這就再不用擔心下面那些蟲子追上來了。

看到眼前的情形,幾人驚喜不已。

幾人置身於一個非常豪華的房間內,裡面的佈置異常華麗。

黃杏之前就研究過這邊的一些文史資料,當即驚喜的叫了起來:“這裡是樓蘭國王的臥室!”

原來從神廟地底,有這麼一條暗道直通皇宮裡面國王臥室的。

幾人在裡面察看了好一陣,沒有任何的發現。

於是就這樣,慢慢的邊察看邊朝外走去。

在走到王庭的路上,到處都是一些橫七豎八各種不同姿勢的遺骨。透過還沒完風化的衣服來看應該是當時的一些宮女侍衛之類。

到了王庭正庭之後,這裡的遺骨更多了。從服裝上來看,這裡不僅是皇宮內的人,更多的是一些平民。根據那些壁畫的記載內容來推測,這些應該就是當時暴亂的群眾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並沒有見到和傳說中的沙女相關的東西。

按照壁畫記載,沙女應該是在這裡和百姓同歸於盡的。

黃沙來的那麼突然,她的屍體應該是在這裡的啊。

難道說,那個小孩的畫中內容是想象出來的,沙女沒被黃沙掩埋逃脫了?

如果是這樣,那這趟就算是白來了。

不過黃杏倒是有了個新發現,那就是這個王宮頂面是平的,這一點很不尋常。

因為根據相關文獻,他們的屋頂應該是圓的才對。

同時,他們發現大殿中居然有個石塊砌成的、升到上面的旋轉樓梯。

幾人順著石梯攀援而上,很快就爬到了最上面。

上面有一塊石板,底部連著幾個鐵製的插銷,上面都有鎖。

由於年代久遠,鐵鎖全都鏽死了。

易雲拔出刀就準備砍上去,趙天賜說道:“別莽撞!”

把耳朵貼到石板上停了一陣之後,趙天賜這才再次說道:“開吧。”

易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刷刷刷幾刀,將鐵鎖全部切斷。

然後用力一頂,就把石板頂開了。

幾人從石板從鑽了上去,不由得相視苦笑起來。

怎麼都想不到,大家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又回到了他們最早進來的那個三層黃塔裡了。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那個黃塔是直接建造在王宮的頂上。

之前他們在黃塔裡面,因為遍地都是跪著祈禱的遺骨,他們也不想打擾死者的安寧去破壞遺骨,因此就沒逐次的敲擊地面,沒能發現其中有一塊石板下面是空的。

不過現在回頭想想即使當時能夠發現,也沒多大用,因為那個石板的設定並不是什麼可以開合的機關。

那純粹就是一個單向通道的門,從下面鎖上之後,上面也無法下來。

他們推測,這多半是因為上面這個神廟一般不讓人上來的緣故。

一切的線索到這裡都又中斷了。

而且天色也開始漸漸黑了下來,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先去根據地住一晚,明天再來仔細檢視有哪些資訊是被遺漏了的。

半個時辰後,幾人圍在火堆邊,一邊吃著烤肉,一邊一起把今天所經過的地方和發生的事,再到腦袋裡慢慢回憶一邊,看看有沒有哪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每天能有針對性的去查。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今天的經歷仔仔細細又回顧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想出哪裡有遺漏的環節。

黃杏提議再換了一個辦法,一個人講述,另外一個人聽,看能不能找到其中不合常理的地方。

這麼翻來覆去折騰了幾遍之後,還是依舊找不到任何線索。

討論的頻率越來越低,到後面大家都沒什麼可說的。

這時就聽到易雲拉著長鼾,坐在那裡就睡著了。

想想今天一天也實在太累了,采薇乾脆讓大家地回到房間好好休息一夜。

她自己也回到了房間,腦子裡面想來想去就漸漸迷糊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完全睡著之前,外面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從那個人的體型來看,絕對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采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間變得那麼膽大,趕緊起身去追這個身材特別高大的神秘人。

神秘人似乎非常著急,根本就沒注意到她在後面,而是一路快速跑著向前。

采薇急忙跟著跑了過去,既然那人完全不理會後面有沒有人,自己也就不用顧忌,可千萬別把人跟丟了才對。

外面突然颳起了風沙,瞬間就變成了沙塵暴!

又過了片刻,沙塵暴變得比她們之前在古堡遇到的那次還要大得多。

現在整個天地,都被漫天呼嘯的黃沙所覆蓋。

前面的神秘人也緩下了腳步,從背影中能看出,他行走的特別吃力。

采薇覺得非常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的風沙,自己到沒有太大的受力感覺,而且居然一直都能跟上前面那個神秘人。

神秘人艱難地移動到了神廟,身形重又敏捷了起來。

他熟門熟路地取下神像上的眼珠放到機關之中,快速走了進去。

采薇在後面大聲叫了起來:“別進去!”

雖然和這個神秘人素不相識,甚至可以說敵友不明。可現在下面都是那些已經從肥皂泡中被刺破鑽出來的紅眼蜈蚣,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去送死吧。

可是神秘人似乎對她的叫聲完全沒聽到一般,快速消失在地道口。

采薇現在的感覺,就是猶豫中帶著疑惑。

猶豫的是,下去的話安不安全。疑惑的是,那個神像眼珠是怎麼回到原處的。

不過這是也沒有多想,甚至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就一個強烈的念頭:跟著這個神秘人,肯定能得出事實的真相。

采薇咬了咬牙,低頭也鑽進了地道中。

又一件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肥皂泡依舊漂浮在中間,每一個都是完整無缺。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次她是絕對不敢去刺破那些肥皂泡了。

不但不敢刺破,還小心翼翼地繞過去。很快,透過通道她到了樓蘭國王的臥室。

她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繼續朝外跟去。

可這次遇到的就不是白天看到的那些枯骨,而都是些剛剛被人殺死的人,有些人的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來不及多想,就聽到前面傳來一聲怒吼聲。

采薇趕緊跟了上去,見到那個體型魁梧的神秘人,衝進王庭見人就殺。

此人武功非常高強,沒有人在他手下能過一招。

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個瘋子完全是無差別攻擊。不管面前的是士兵還是平民,統統被他殺死。

采薇也不由得一陣害怕,也開始儘量隱藏身形。

神秘人已經衝到了王庭的大門口。

采薇也跟了上去,就看到外面悲慘的一幕。

無數人被埋在沙子之中,眼裡露出恐懼絕望的神色。

那些沙子已經堆到了人們口鼻高度,以目前的風沙來看,過不了多久就會將人們完全活埋。

采薇注意到,神秘人似乎也變得非常焦急。

只見他猛地衝到一個升高比較高,整個頭部都露出地面的人面前。

采薇一路跟蹤這麼就,終於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小金呢?”

這句話完全是咆哮而出,用的是西域的語言。

但是很奇怪,采薇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聽懂了。

高個子的人大聲叫了起來:“快,快拉我出來!”

神秘人一隻手指猛地插進那人右眼:“回答我,小金在哪裡?”

高個子的眼睛一下被戳瞎了,慘叫著反問:“我不知道什麼小金啊!”

神秘人沒有半點猶豫,手指又插進了他另外一隻眼中:“我再問一遍,小金呢?”

高個子慘嚎的聲音特別悽慘:“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小……”

神秘人雙手猛地一扭,高個子的脖子被扭斷了。

采薇嚇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接著神秘人走到旁邊一個只露出兩隻驚恐的眼睛在外面的老人身邊,揪住頭髮猛地向上一扯,把老人的頭部從黃沙裡扯了上來。

然後問出了同一句話:“小金呢?”

老人驚恐地叫了起來:“我不知……”

話沒說完,又被神秘人一下殺死。

采薇明白了過來,這個神秘人就是來找一個叫“小金”的人。

想到這裡,她心裡猛地一動:會不會這個小金,就是人們傳說中的沙女?

就在這個時候,神秘人又抓起了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小金呢?”

小孩子嚇得哇哇直哭。

眼見神秘人又要對孩子下毒手,采薇實在忍不住了。

這時連害怕都顧不上上,當即衝出去叫道:“住手!”

。。。。。。。。。。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屍骨,二俅他們無不覺得頭皮發麻。

“毒,屍毒。”壹伽姑姑叫了起來。

其實不用她提醒大家也都想得到,這麼多屍骨長期堆在這裡,屍毒不重才怪。

孫田邈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隻土黃色的小瓶說:“擦在鼻子下人中處。”

二俅搶著上前揭開瓶蓋湊到鼻子前一聞,頓時被一股辛辣的氣味嗆得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臥槽,這特莫啥雞霸玩意,這麼難聞?”

孫田邈從二俅手裡將瓶子拿了過去,將瓶中的液體倒到了掌心中,然後用手指挑著抹到人中上,然後解釋起來:“這是老夫以前專門配置的防屍毒的。”

二俅瞪大眼指著孫田邈說道:“噢我明白了,原來你老小子以前也是幹挖墳掘墓這活的啊。”

孫田邈不悅地皺了皺眉:“說啥呢?以前在宮中時,大理寺那邊遇到疑難案件,有時候驗屍時會請老夫過去看看。”

二俅冷哼道:“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是有。”

孫田邈馬上來火了:“你用不用?不用就少廢話。”

二俅立即嬉著臉搶過瓶子:“用用用,怎麼不用?”

眾人忍俊不禁,全都笑了起來。

沒多久,大家就紛紛抹上了防毒藥。

“難道咱們就真這麼從這些……屍骨上趟過去?”萬茛苟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意思?”二俅問道。

萬茛苟說道:“難道你們沒發現這些屍體不太對勁嗎?”

說完就解釋了起來。

下面的屍骨雖然這麼多,但全部無一例外地都是手腳屈直向後,顯現出一種極度扭曲怪異的姿勢。

“這個沒什麼奇怪的,這是人牲。”張遷兒說了起來。

以前聽趙天賜講過,先秦以及更早的時期,那些奴隸是不被當成人來看的。在奴隸主眼中,也就和畜牲沒有區別。所以那時候殉葬用奴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基本上就能確定是先秦乃至更早時期的墓葬了。

“這些畜牲!”二俅忍不住罵了起來。

萬茛苟長嘆一聲說道:“都是些可憐人,二爺也就不要再這麼罵了吧。”

二俅如何能受這個冤屈,當即跳了起來:“我是說那些奴隸主,簡直就是畜牲。”

萬茛苟長嘆一聲,不再繼續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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